书城奇幻神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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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噩梦,预示

被撕裂的残破世界,逐渐崩坏的荒芜大地,被血色浸染的赤之空中屹立着个巨大的恶魔。洁白圣洁的光之羽下是尸横遍野的废墟。庞大而华丽的身影掠过头顶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如同人的右手处紧握着的那个类似剑的东西深深插入了大地,剑身不断释放的青色火焰蚕食着已被割裂的天空。到处是生灵绝望的哀嚎,交织着临死前痛苦的诅咒与呼喊,那是在绽放的生命之花凋零前奏响的圆舞曲,天空的恶魔是唯一的听众,崩塌的大地在其掠过之处均化做尘埃颗粒,世间万物归于本源,数之不尽的元素能量源源不断地流向天空的恶魔,纯净而浑厚的元素能量渲染着破碎的世界,天空的恶魔张开了双手,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亦或是在嘲笑生灵的脆弱。

“这里是哪?”站立于这个崩溃中的世界,文森特心中顿生一股熟悉的感觉,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那天空中拥有天使姿态的恶魔究竟又是什么?

脚下传来垂死的呻吟,低头一看,一个怀抱着未满月大的婴儿的妇女正如爬虫般蠕动着,满身是血的女人渗出已经没有手指的左手试图抓住自己的脚踝。而他怀抱中的婴儿却早已没了脑袋。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妇女鬼嚎似的哀求不禁令文森特发质,条件性的退后一步,却不想又踩到了另一具残破的尸体。

“别。别过来!”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直觉告诉自己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刚想转身,自己脚踏着的大地却忽然开始崩塌,碎裂的石块从地底窜出,滚热的岩浆冲断了身后地的退路,眼前的视线开始倾斜,文森特分明地看到深渊之下那血腥的地狱。

就在即将连同大地的碎块一同跌落的刹那,一支苍老却有力的手将自己牢牢抓住。视线中映衬着濒死妇女跌入深渊的身影,没有手指的手臂仍执着得向自己伸着。充血的眼球中文森特分明看到了绝望和怨恨。

“你,为甚么要回来?”

身后传来那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文森特想回过头去,但脖子却似乎被固定住似得不听使唤。抓住自己手臂的那支苍老的手感觉不到一丝的体温。

“你是谁?”对救自己一命的老者,心中悠然萌生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有隔着些许莫名的惆怅与悲凉。

“你为甚么要回来!”就好像没听到自己问话,那苍老的声音继续质问起来。只不过这次是明显带着愤怒的呵斥。”你不该回来!”

“你先告诉我这是哪?你认识我吗?”对方既没有把自己拉上去的打算又似乎没有放手的意图,文森特就这样一直悬在空中,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炼狱。幽深的谷底还似乎传来一阵阵怨灵的呼喊。”救人救到底。至少先把我拉上去吧。”

“你不该会来!你不该回来!”仍然没有将自己拉上去的意思,那个声音发疯似地咆哮着。拉着自己手臂的手因情绪激动而颤抖起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完成你自己的使命!”

“我该去的地方是哪?什么使命?”

老者并没有回答,随着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连同老者所站立的大地也随之破碎,紧握着自己手臂的老者忽然消失,文森特犹如从空中抛落的石子应声坠落。就在头顶的巨石即将砸到自己身上的瞬间,文森特的眼中映出了天空那个恶魔的身影。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这是在哪?逐渐回归的意识自问道。

那光好柔和,好温暖。文森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左手,向那白光的中心伸去。

温暖的阳光透过宽敞的玻璃射进房间,打在脸上。文森特居然有点不适应,习惯性地想伸手挡在眼前,只是后肩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抬头看看白砾石修成的天花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宽敞的大床上,望望四周,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四壁全是雪白色的底色,表面是蔚蓝色天然石纹的大理石墙面。精致的石窗边缘雕刻着典雅的花纹,窗口镶嵌着高档,成树藤缠绕状的木纹窗栅,一缕缕阳光冲这些窗户中投进房间留下美丽的光条。

“我还活着。”

长叹一口气,说来也奇怪心中并没有一死恐惧感,好象自己曾经经历过死亡似的。这种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又熟悉。梦中的一切还清晰的映在脑海中,崩坏的世界,碎裂的大地,血染的天空,天使般的恶魔还有那熟悉的声音。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股血腥的味道。坠入深渊的妇女最后的眼神历历在目。那个老者所说的使命又是什么呢?

自己还真是个怪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实际上文森特自己从懂事起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没有同龄孩子的那种天真烂漫与单纯的思想,好象自己在出生前就已经经历过世

事沧桑般,那种沉着冷静的判断力与对周详缜密的思维即便是成人也很难具备。

算了,不想这些了。自己曾经也试图寻找答案,可终究一是望着天空发呆脑子里一头雾水。所以文森特决定不再考虑这种几乎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询问。

刚想起身,却发现身边好象压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文森特顿时一颤。那个另自己万分头疼的小丫头,哦不,应该是公主殿下居然就这样趴在他的床头!如果是平常人恐怕早就吓昏了过去,对方可是公主啊!这开什么玩笑,公主殿下竟然像个小绵羊一样趴在自己一个普通平民的床边!要谁都受不起啊!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别死。”

轻轻地抽出身子刚想逃走,却突然听到熟睡的小公主呢喃的声音。

身体不觉停了下来,刚才那个是她说的吗?她在向我道歉?

慢慢靠近熟睡中的小公主,这才发现,小丫头的眼角居然淌下了一丝泪水!

心头一热,小公主熟睡中哭泣的样子实在令人怜爱,文森特一时间竟然也忘了自己的身份,缓缓伸出手去,清清抹去对方眼角上的泪珠。顿时,文森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了。

但是往往事情就是那么巧,熟睡中的公主殿下忽然醒了过来,这个让文森特瞬间不知所措,呆呆地定在那里。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莉莉斯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文森特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小公主先是一愣,这才看清是文森特,显然对方已经苏醒了过来。莉莉斯心中压抑已久的担忧一下子放了下来,刚想一下抱住对方却发现对方的动作极其奇怪。

直立着上身,呆滞的眼神,惊恐的表情,伸出的手臂,弯曲的手指上好象沾了什么水似的,再抹抹自己的脸。

莉莉斯的脸顿时变的通红,自己竟然。

“啊……”自从那天起貌似已经消失的尖叫刹时响彻行宫。

啪!

文森特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