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宋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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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廖莹中营中探寻 陈宜中节度扬州(2)

“葛员外,你的这些苦头自然是不会让你白受的,若是此次你能够将这件事情给做的漂亮,那我就替太师应下了,以后这江淮的盐由你们葛家一家说了算,和太师府做生意我们会再给你提一成的利,但凭这两条那你这一年获利可是以百万计啊。”

这葛应臣一听刚才愤怒的心,焦躁的情绪才有所平静,不过他毕竟是商人这大脑高速旋转的时候便闪过了一个念头,他马上把即将表现出来的欣喜给收了回去,他想了想说道:“我说这翁总管,你别说是一成的利,你便是再加一成的利我也没有办法再这个破地方忍受了,总不能说我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吧,我只是个办差的商人,做买卖的商人,这卖家买家都不是我,我何必要在这儿忍受着这份儿罪过呢?我不干,我不干。”说着便又要开始跳着脚骂道,不过说实在的他这种小把戏人家翁应龙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翁应龙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便笑着说:“好,不如这样吧,你不是一直想在临安府弄两个酒楼吗?紧挨着北瓦的熙春楼,西湖畔的聚景楼都归你了,另外你的儿子太师将保举为江州府知府,如何?”

此时这个葛应臣心中早就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了,但是毕竟人家是商人,赚的越多越好,他想了想说道:“翁总管这不是钱财的事情,只是我实在在这儿受不了这份苦,不行我不能再这儿呆着了,我不能为钱不要命了吧。”

看着这个葛应臣越来越不知道好歹,似乎倒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这翁应龙便厉声说道:“我说葛员外你也别忒得寸进尺了,这我给的条件已经是够丰富的了,若是你还是贪得无厌,我实话告诉了,太师可以赏你也可以杀了你!”这句杀了你翁应龙故意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这个葛应臣毕竟也还是个商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翁应龙这么说,他倒是还真有些害怕了,毕竟这太师府不是一般的商人,如今这个世道没有那些个有权势之人支撑着,做事,做买卖自然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和这些有权势之人。但是葛应臣并没有说话,他这是再等翁应龙下面的话语。

“葛应臣,实话告诉你,你可以用的脑子想想,这个太师是何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休说是这三百船私盐,便是整个江淮的私盐太师都贩运了,又能如何?你个小小的商人也忒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你有什么本事敢和太师在这儿作对?”

“你……”

“葛应臣我告诉你,如今我来是告诉你,贩运三百船私盐你也早已经是死到临头了,若是你识相些,那便按照太师的吩咐去做,否则我实话告诉你,你是离死不远了,太师此事未必会倒,但是你是必然会死,若是你能听太师的吩咐,太师不但不会亏待你,反而还会救你一命,自然你的终身荣华富贵也是可以保住,若是不然哼……你知道你的下场!”

这葛应臣一听翁应龙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太师已然将这江淮私盐的买卖都交给了自己,若是自己再一意孤行想必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商人的脑子是最聪明的,他想了想便跪下笑着对翁应龙说:“翁总管,小人一时糊涂啊,小人一时糊涂,幸亏这翁总管及时指点迷津,如若不然小人这条贱命也就得葬送在这儿了,还望翁总管恕罪,还望翁总管恕罪啊!”

翁应龙自然是知道这个商人的嘴妓女的腿,是最容易开的,不过他吓唬归吓唬,但是如今还真是要用的着人家这个葛应臣,他也笑着说:“葛员外,常言说的好,这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个道理还是应该懂的,若是不然,你想想往后别说你这买卖没有办法做,便是你的命也是难以保存的啊。”

“是是,总管说的对,总管说的对,可是小的该如何去做?还忘总管能够指点一二,指点一二。”

“那是自然,来葛员外,附耳过来。”

这个翁应龙偷偷的与葛应臣说了些话,只见这葛应臣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是能够保全太师,小的定当效力,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还想着请教翁总管。”

这翁应龙见葛应臣应下了这些条件便笑着说:“葛员外何必见外呢,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杨某定当是洗耳恭听。”

“我若是按照您吩咐的办了,那您是不是就能够保证我那些条件都能……”

翁应龙一听当时心中便开始骂这个葛应臣果然是一副奸商的嘴脸时至如今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心里面还惦记着那钱财,不过人家翁应龙嘴上是身都不能说。他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放心,葛员外,若是真的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那些钱财还不好说嘛!”

听到了这翁应龙的允诺葛应臣心中自然是心花怒放,他笑着应和着:“总管放心,便是刀山火海小的也定然不会让太师受到丝毫的损失。”

“葛员外放心,既然杨某进得来,那那些军士们自然不会再亏待你了,你只需在这里稍息数日,待杨某将外面的事情料理好了便开始前来迎接你回临安府。”

这葛应臣心里面一盘算自己在这里除了没有女人什么都能享受了,还省得让那些强人威胁,这扬州大营的几千人马可就为自己保驾护航了。而且待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也就能出去了,出去之后还能够享受到那些财富,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他便应了下来。

再说这此时临安的太师府之中太师贾似道正在与廖莹中陈奕等人商议这扬州之事,这陈奕也是这贾似道的亲信,正在这里商议着如何应对这扬州府私盐之事。因为此事非同小可这个贾似道便召集了这批亲信前来密谋。

此次正是廖莹中要部署计策,而此时在外的翁应龙也回来了,这个翁应龙也是贾似道的一个亲信食客,前段时间便一直在外为贾似道府中的买卖忙和。

“莹中啊,你来说下咱们这个部署吧。”贾似道没有与这些人客气而是直奔主题的说道。

“诸位将军,大人此次情势非同系小可,因此太师不得已才将诸位找来商量策略。下面我说下部署。”

“陈奕将军。”

陈奕听到之后便向是将军尊听命令一般,站起来静候命令。

“你回去之后便开始准备,太师即刻将任命率领殿司三万人马前往扬州,届时由你接任淮东安抚使。”

这陈奕心想:让我接任安抚使,那汤汉三干什么吃的?他便问道:“廖先生,太师,这如今不是汤汉三大人正在担任安抚使吗?”

“陈将军,你身为将军,你的职责便是遵守朝廷的指令,至于为什么,你就不用多问了!”

陈奕原本只是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没有想到却被贾似道这句话给顶回去了,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竟然是贾似道接下来这句话。

“陈将军老夫可是有话要说在前面你若是此次办事不利,那你去的可不是扬州府了?”

陈奕还不识趣的问道:“那太师末将将去何处啊?”

“阴曹地府!”

陈奕听了之后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他心里一直想的就是能不卖命就不卖命,如今这去扬州府他当然要到听清楚了,也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次太师会这么认真。

“孙虎臣将军。”

“末将在。”

“你也即刻准备,带领你的人马到江南东路的建康府待命,太师会上奏陛下由你接任淮西安抚使,记住你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干好自己的差事。”

有了太师在背后撑腰这个廖莹中的底气自然也是硬了不少,他继续吩咐道:“韩震将军。”

“末将在。”这个韩震乃是太师手下的亲信将领,现任殿前司步军副指挥使。

“你的兵马也要做好准备,交给孙将军统领,明白了吗?”

这个韩震军阶低而且向来就是上面长官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从来不多问一句,这也是太师为什么喜欢他。

看着眼前部署都一一到位这个贾似道自然也要进行一番的训话,“诸位,废话我不多说了,但是有一样你们要记住,如今的职位是谁给你们的,如今你们的荣华富贵是如何得来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问为什么,到时候你们若是谁不卖命,那老夫就拿了他的命,都记住了吗?”

那几名将军一听这次贾似道是真的发火了,看样子此事非同小可,便当即表示要忠于太师。太师吩咐了之后便让诸位将领回去准备唯独留下了陈奕,这陈奕正在琢磨太师的意图之时,贾似道便开口问道:“陈太尉令郎如今何在啊?”

“犬子如今在淮东安抚使麾下任都统。”陈奕也摸不清贾似道的脉便如实说道。

“哦,老夫倒是记得这令郎曾在御直营之中任职,怎么如今……”

“太师所言不虚,只是上次小儿犯了些许的过失,这不便被外放到淮东之地。”则陈奕便将当初如何得罪赵王而后怎么被流放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时的太师正是要用人家的时候便笑着说:“按理说呢,这令郎也没有什么大错,此次事情之后老夫做主让他重回御直营。”

“若果真如此,末将便代犬子谢过太师了,多谢太师恩典。”

“不过老夫还是想着交给令郎一件差事,只是不知令郎可否愿意?”

这陈奕自然不是傻子,尽管他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如今这太师如此许诺了想必必然是那紧要的事情,他自然是应下了这门差事。

“我已然修书一封给了远在扬州府的管家翁应龙,如今还请太尉修书一封让他配合翁总管完成差事。”

“嗯嗯,末将定然不辱使命。”

“太尉那淮东虽说是富庶之地,但是在这战乱之际扬州未必是烟花三月下扬州,也有可能是烽火连天啊,那可随时是狼烟千里,生灵涂炭啊,令郎可是太尉的独苗,太尉还是要劝令公子多多保重啊。”

一听这话,这哪里是安慰,这显然便是恐吓,陈奕自然明白太师的意思,若是真的稍有不慎不用太师将自己的儿子给杀了,那扬州之地便是自己儿子的葬身之地。

此时正在扬州勘察的汤汉三终于明白了这盐商们的把戏,他也知道了这些盐商大多都与太师府有关,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便将其抓获询问,若是稍有不慎那些盐商将罢市,若真的是那样,扬州必然大乱蒙古人自然是趁虚而入。汤汉三知道自己不能驾驭军队,便只能放弃如此行事,他想了想觉得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能从边上入手了,此时应该从这三百船私盐下手了。

但是抓获的那些运盐的盐贩子们哪里知道这些核心的机密,汤汉三当即决定提审葛应臣。这个葛应臣早已得到了翁应龙的允诺自然不会说出这些私盐乃是太师府所为,只是一口咬定这是自己贩运的官盐,运到临安府去卖。

大宋朝廷之中若是想着贩运官盐必须要有那三司使开具的盐引,当初这批私盐疏漏在没有这盐引,因为这扬州府上下之人早已打点好了,没有人会去追查,但是谁承想调来了个李孝全,如此便被李孝全的人马扣押下来了。

这汤汉三自然会问:“好你个大胆的葛应臣,如若真的是官盐,那我来问你,为何你这批盐没有盐引?”

这一问却是将他给问楞了,他不只是这次没有,以前也没有,只是这次倒霉,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死扛着。是啊若是自己的手中真的有盐引,那为何李孝全的人马还要羁押自己呢?这葛应臣也是糊涂,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听翁应龙的意见一口咬定这是自己贩运的私盐,他现在只是想着给自己洗脱罪名呢,但是毕竟人家汤汉三也不傻,如此一来这个葛应臣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你个大胆的葛应臣,你别以为你有后台,实话告诉你,我是受了当今皇上的圣旨前来调查你贩运私盐一案,当朝太师,宰相都吩咐过了,便是谁当背景也没有用了,我奉劝你若是识相还是早日说了,否则难逃一死!”

这个葛应臣琢磨了琢磨,不行还是不能说,这若真的是贾似道和自己翻脸这没有必要,况且若是真的如此那背后贾似道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好歹也是走南闯北混了这么多年的个大商人,这点子事儿还是能够想得明白的,他琢磨了琢磨便说:“事到如今小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这三百船私盐确实是小人所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痛快是条汉子,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这个汤汉三一听他想来个痛快的,那便想着成全他。但是想不到的是外面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不单单是那些要动手的军士停住了,同时也震住了此时正在发怒的汤汉三,顺着这声音看去,只见一名穿着从四品官服的男子走进了大堂之中,汤汉三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老乡陈宜中。

“哎呦,我说宋老弟,你这是?”汤汉三一看是陈宜中便随意地说道。

“下官陈宜中拜见淮东安抚使,扬州知府汤汉三汤大人。”

这汤汉三一看人家陈宜中可没有在这儿和他称兄道弟便也严肃地说:“宋大人免礼,不知宋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汤大人,卑职是奉了吏部的只派前来这淮东路出任宪司,如今刚刚到任便来拜会大人,这还听说怎么着这儿有个什么私盐贩运大案,汤大人可有此事啊?”

“哦,确有此事,这不本官正在审理之中。”

“哦,既然确有此事,那下官身为这浙东路宪司正专管此事,若是大人信得过下官,便将此事交与下官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