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摊一身轻的刘寄奴很容易找到了之前那位大娘介绍的望北楼,这个酒栈的名字有点意思,应该是北地人所开设的吧。高屋脊三层楼,每个檐廊下面垂挂着一只铜铃,北方带着凉气扫过,清凉的铜铃声让人心里感觉更加的湿冷。
迈步走进来又冷又饿还困倦的刘寄奴要了个房间,让店家直接把饭食送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内,在门口小二恭敬的送着洗澡水,因为刚才刘寄奴给他一个银角子,小二把刘寄奴当亲爹一样的伺候着,嘴都没合上过,这可遇到了金主了,可要好好伺候着。
把自己泡在水桶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今天淹死在羊汤桶里的猫了,真是恶心死人了,想起来就没食欲,先赶紧睡一觉吧,憨宝他们那些家伙估计玩够了就能闻着味找到自己,他们这帮小子可不要刘寄奴操心,人家对这里比自己还熟悉。
从木桶里出来擦干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把门插好就准备上床睡觉了,可是累的不行了,明天就想办法去黎国的皇宫找蔚德琯芷把两个孩子要回来,让蔚德自己在黎国折腾吧。
正要昏昏欲睡之时,外面有人轻轻的叩门,一定是店小二找自己,躺在床上冲外面喊:“有事么,我要睡了。”
“客官烦请你把门开一下。”店小二在外面恭敬的回着话。刘寄奴无奈,起床下地穿好鞋子到了门口打开门插,店小二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外。
“叨扰客官了啊,这是邱鑫姑娘,弹的一手好琴,还有一副好嗓子,希望能为客官献上一曲以解幽寂之苦。”店小二巴巴的故意把话说的文艺一些。
刘寄奴都困的不行了,哪有心思欣赏什么琴瑟之音啊,就想拒绝,刚要回绝的时候,走廊内忽然一声暴喝:“我的邱宝贝呢,老子寻他好几天了,听说她在这个酒家卖唱,我今天就要让她既卖唱也卖身!”脚步声咚咚的从楼下开始传上来,眼看就要走到二楼的走廊上,叫邱鑫的女子紧紧攥着一把横笛,身后还背着个像是古筝一样的东西,用绒布包裹着,身体因为紧张不住的颤抖。
身旁的店小二也是紧张的不行,汗水都出来了,抱着刘寄奴的手说:“客官,你就听邱姑娘唱一曲吧,或者给你敬杯酒也好啊。”
“我说店家,你怎么确认我是良善之辈呢,其实我是无恶不作的,你们赶紧找别人吧。”说完就要关门,叫邱鑫的姑娘一侧身挤了进来,转身随手把门一下给插上了。
刘寄奴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什么事都有啊,还有大晚上往男人门里挤的,真是头一次见啊。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刘寄奴摊开双手费解的问着邱鑫姑娘。对方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显然外面的危险要大于屋内的威险。走廊此刻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和一个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哎,那个店小二,我刚才好像瞧见你带着个人上这边了,好像是我的小邱鑫吧,你把她弄哪去了,她的第一晚必须给我,老子看上的那就是老子的,是不是这扇门?”
“司徒大少爷你可不能啊,这里有客官住的,不好打扰的啊。”店小二上去阻拦着,被叫司徒的人一脚踢到小肚子,疼的窝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楼下的掌柜的急匆匆跑上来驾着店小二往楼下走去还埋怨着他:“你个小崽子活腻了不成,还想拉着我们和你一块死啊,蠢货一个,怎么不踢死你。”
邱鑫用后背紧紧的依靠着门扉,左手紧握着一根横笛,右手按压着门板,眼睛盯着刘寄奴看着不说话。
困倦不已的刘寄奴干脆来个大度劲了,咣当把自己扔床榻上翻身睡了,就当外面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邱鑫姑娘见此情景也是为之一愣,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他怎么能就这么睡了呢。等了一会,外面早没了动静,邱鑫悄悄的移步到床榻前仔细瞧着刘寄奴,嘿,这家伙睡的死狗一样,床榻里面就是那个家伙的包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顺便把桌上的烛光吹灭,怕背后的古筝撞到床榻发出声响,轻轻的解下来放在桌子上,慢慢低头接着窗外的月光看看刘寄奴鼾声渐沉,嗯,就这个时候下手!
伸手去抓床榻里面的包裹,差一点没够着,再往里爬一点,屏住呼吸使劲的伸手去抓,指尖碰到了,再往前拱一拱,柔软的身子像小蛇一样往床榻内滑进了一些,指尖抓住往内扣住向外一带,嗯,什么东西把自己压住了。
刘寄奴翻身,右腿结结实实的压在邱鑫的后腰上,邱鑫的汗水都吓出来了,爬在床榻上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发现刘寄奴没醒来,这才慢慢蠕动身子想挪出来,轻轻抬起刘寄奴的大长腿,慢慢往外挪着身子,可是她忘记刘寄奴还有一条该死的左腿啊。这个该死的家伙左腿上抬,用膝盖顶着刚要挪动出来的邱鑫屁股,一下子又给顶到床榻最里面,邱鑫哭的心都有了,今天偷个包怎么这么费劲啊,有点沉不住气的邱鑫毕竟是个姑娘家,被个男子压在床榻上又羞又怕,以前可从未失手过,再说以前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的,这家伙什么东西不安常规出牌啊。
此刻外面的也是热闹无比,只是没有出很大的声音。几个人在门外扒着门缝使劲往里瞧着,黑麻麻的啥也看不到。
“陆小二,你看的准不准啊,里面那个当真是个有真货的主,怎么邱鑫都进去这么久还不得手,她要是有啥事我就把你小子煮了吃。”这是刚才很嚣张的喊着要找姑娘的那人发出的声音。
之前被掌柜架出去的店小二此刻已经回到了二楼,捏着嗓子说:“邱老大,我真的保准,里面那个主给我好多打赏,都是真货啊,他那个大包裹,一定是个好主客,邱鑫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年轻的很,也嫩的很,还不是被邱鑫耍弄,放心她没事的。”店小二安慰着说。
床榻上的故事继续上演着,人们都有骑枕头的习惯吧,刘寄奴也是如此,而且现在这个枕头还带着温度,软乎乎还香香的,连骑带抱的呼呼的睡上了,邱鑫的脸都快在刘寄奴的胸口上挤变形了,又不敢出声或动手,内心再急也要忍着,心里早就把刘寄奴砍了八百多刀了,每一时每一刻对邱鑫都那么的漫长。
被死死的按在别人怀里邱鑫真是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发现哪个法子都白费,要是门外的大哥知道自己的境况一定会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样子到是过的去,要是真的被大哥给剁了怪可惜的,呀,他身上都是什么啊。
邱鑫发现刘寄奴身上的满满的伤疤了,一条条是鞭子抽的,还有一个铜钱状的那是箭伤,泛着白色的是刀伤,前胸后背没有一块好地方,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啊,每一处伤疤对一个人来说都够死一回了。
邱鑫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刘寄奴胸口上的伤痕,指肚轻轻按压着微微鼓起的伤疤,轻轻数着伤痕的数量,越数越兴奋,邱鑫为了数的方便,把刘寄奴的上身衣服给解开了,扒开肩膀继续数着,表情也随着变化,瞪大着杏仁眼睛,小嘴吃惊的张开着,由肩膀再往脖子上瞧去,嗯,这家伙的眼神竟然能这么柔和,还泛着笑意,呀!天啊,他醒了!
吓的邱鑫猛的往床榻后面弹开,护着身子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刘寄奴。刘寄奴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吧嗒吧嗒嘴,又挠了挠后背前胸说:“小手像小猫似的,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闻听此话邱鑫唰的从怀里扒出一把刀子来,刀尖向外看着刘寄奴。发现人家根本没搭理他,下床直接喝水去了,然后回到床榻上来,竟然又躺下了。
看来遇到的不怕死的啊,那好吧,唰的刀尖向内,对着自己的脖子。刘寄奴斜了一眼淡淡的说:“别把床弄脏了,到地上去。”
邱鑫咬着牙气的头发根都立起来了,这是什么人啊,慢慢的拿着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下到了床下刚要转身跑出去,被叫住了。
“东西还在桌子上呢。”刘寄奴慵懒的说着。
邱鑫回头一看,古筝还放在桌子上呢,几步走回来抓起古筝背在身后往外走去,又被叫住了。
“哎回来,你想要的东西还没带走,别白忙乎了,陪着睡了一大晚上的,怪不容易的。”刘寄奴说着说着自己卷在被窝里嘿嘿的笑出声来了。
这不是存心恶心人么,邱鑫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谁不要脸啊,大半夜往人床榻上爬,还摸人家这里那里的,以后还叫我怎么做人啊,我干脆死了算了-呜呜呜。”睡饱了的刘寄奴此刻是存心闲的没事,拿邱鑫寻乐子。
邱鑫怒了,本来今晚没得手就很气闷,又被这个家伙在被窝里抱着睡了一晚,醒来竟然还被这个混蛋愚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又碍于面子不敢叫自己的大哥进来帮忙。
唰的一下拎起桌子边上的木凳子,劈头盖脸的朝刘寄奴砸过去,边砸边喊:“让你嘴贱,让你手贱,还敢辱我,砸死你,砸死你。”
捂着被子半天没动静,怎么回事,邱鑫冷静下来扔掉椅子,轻轻挑开被子,发现被子里面的刘寄奴翻白眼了,糟了,把人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