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如同上好的研墨没有一丝杂色。月华掩藏与乌云身后,只留出一小角淡淡的,诡异的光。呼啸的寒风划过,伴着密丛的枝叶‘沙沙’作响。路边,残破的路灯一闪一闪,挣扎的最后一丝光亮……“噗哧”一声,顿时,小路一片惨暗。
为了找沐景凉商议比赛的事,终于解决完作业赶了过去,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夜若离低头看了看手表,那时针缓缓地转动到了十二点的位置,果然,校园的夜晚是如此冷寂,没有一丝生机。
从女生宿舍到男生宿舍有一道铁门隔着,要想从那里翻过去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夜若离选择了绕路走,虽然远了点,但是好比被发现的强。只是,她现在一定非常后悔。古话说的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不过在这个时间段,有如此的阴森,就算是平日里不做坏事,也会被吓得三魂不见气魄吧。
“沙沙沙”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夜若离一顿,放下了脚步,没想到后面的东西也逐渐慢了下来。一群黑乌鸦停留在枯枝上高昂鸣叫,似乎是在嘲讽着夜若离的大难临头,良久,便飞向了天空,直至消失不见。
前面是一条小巷,破旧不堪,小巷只有两米宽,并没有什么人烟,这是连夜若离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给扼杀掉了,随着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她,用黑暗将她吞噬。
来不及了,夜若离直直地向前冲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跑了许久,身后不再传来脚步声,夜若离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嘻嘻,你以为,你躲得过吗?”一声诡异的笑传了出来,遂即传来的是一声沙哑的男声,声音中传出一种苍老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夜若离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沉住气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我?嘻嘻,只有你看的见我。”又是那奇怪的笑声。
夜若离刹那间想了起来,对啊,我,是阴阳眼。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你转过来看看我吧,嘻嘻。”
夜若离一惊,颤颤巍巍地转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惊!一张白色的长脸,眼珠均是白色,里面是丝丝血迹,鼻子上的肉一块一块地缓缓掉落下来,一条舌头长长地申下来。
“啊。”夜若离吓得跌坐在地上,诧异地对着他说:“你,你是吊死的吧?”
“嘻嘻,猜的挺准。”那男鬼一步一步逼近,在夜若离耳边吹气,凉风在耳边肆意地游走,似乎是要讲她包裹,让她在冰冷中感受死亡的气息。
“啊——”夜若离大叫一声,向后跌坐着,眼光惊异地望着他。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嘻嘻,毕竟我还需要你帮我办事呢。”男鬼裂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嘴角似乎已经裂到了脸的边缘。
夜若离也是吓地够呛,却理智地问道:“说吧,什么事?但是,我不能有生命危险。”她缓缓地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些。
那男鬼直勾勾地盯着夜若离,刹那间,夜若离已身置一个秋季的空地上。
站在夜若离身旁的男女甜蜜地依偎在一起,女生嘴角仰起的微笑和男生宠溺的眼神,构成了一副极美的画面。秋叶纷纷落地,与这幅画及其不搭。
又是一个冬天,男女在家中吵着架,女生眼中饱含眼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与男子争吵,男子十分烦躁,紧锁着眉。“卡擦。”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酒瓶落地,绿色的酒瓶渣满地都是,女生的脚也应此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缓缓地流出。似是因为愤怒,又似是因为不舍,只是再看了一眼男子,便拿起包夺门而出。男子或许是因为懊悔,一遍又一遍地捶着自己的头。
春天到了,处处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只是男人的胡渣却似杂草丛生。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家异常豪华的KTV。走进包厢,女生喝着一瓶有一瓶的啤酒,也不管腿上的黑丝袜已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就这样缓缓堕落下去,一旁带着粗重的金项链的暴发户,肥肥的油手勾住了女子的脖颈,又是喝下去了一瓶啤酒。男子箭步上前,一把将暴发户摔在地上,执意拿起女子的手要走。
“啪。”女子狠狠地甩了男子一个巴掌,挣脱开他的手,继续笑容满面地与一众姐妹K歌,喝酒,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
一次下班回家,男子被一群黑衣男子所包围,被挤进了一件古老的屋子,就是那暴发户所作,很快,男子就被打趴在地,暴发户似乎是还不知足,拿起一根钢管就直直地打了下来,却不料刺中了男子的头部,吓得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仓皇而逃,只剩男子一人躺在血泊中渐渐沉睡…
“看完了吗?”男鬼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来。
夜若离似乎有点呆滞,等回过神来才说道:“你,就是那个男人?”
男鬼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我要你,帮我去找这个女人。”
夜若离有些愣神,让我怎么找?这天大地大的,我还家家户户去找吗?
“不过在此之前,先去xx街xxx号的房子那,帮我把那两张门神的画像撕掉,那些人为了防止我出来,做的倒是还挺周到的,真以为,我不会找人吗。这只是我的一个分魂,要让全部出来才行啊。”
夜若离听完,就急匆匆地打车去了目的地,由于是夜晚,不免有点恐怖,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沉沉地睡去,只有几盏忽闪忽闪的路灯发出浅浅的呻吟,整个街道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夜若离时深时浅的脚步声。夜若离拿着手电筒,不断地照着门牌号,破旧残废的门牌只要稀稀疏疏的几个,让人很是难找,一条窄窄的小巷不断深入,夜若离变得格外害怕,左拐右拐之后,终于看到了那张破旧的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