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林檎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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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 见(2)

时光飞逝,转眼圣诞节就要到了。我亲自为她制作了一张圣诞贺卡,并在贺卡上画了画,写了一些祝福的话语,在圣诞节前一周寄出去,我担心时间短了寄不到。没想到,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我也收到了她精心为我制作的圣诞贺卡,贺卡也是她亲自制作的,还在贺卡上加上了美丽的干花草作为装饰,这让我感动不已。

就这样,我和青青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她还经常委托她表妹给我带些东西,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连她在什么学校读书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这个地名太小了,我找遍了城市地图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大绿水河一号在哪里。我想,这一辈子我们都可能没有机会见面了。

学校为了丰富学生的生活,组织开展一次手工,书画作品大赛。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我虽然不能算书画双绝,但都会一点,我决定参加这次书画作品比赛。于是我和同班和另一个同学,利用周未的时间,在文具店买来了纸和笔,精心地作了一幅《梅溪图》,将李清照的《一剪梅》书写在画面的留白处,落款处写上我的班级和姓名,投到学校的手工、书画作品大赛活动组织部。没想到我的作品居然获得了书画组二等奖,就在周五放学后举行颁奖仪式。

学校为了这次颁奖仪式,在操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颁奖台,还悬挂了大幅会标:“省卫校1996年手工、书画作品大赛颁奖仪式”,在主席台上还铺了红地毯,显得学校还特别重视这次活动。下午四点三十分,全校学生准时在学校操场上集中,校长、教导主任在颁奖仪式上作了长篇大论的讲话。领导的讲话一完,就开始宣布获奖人员名单,被叫到名字的同学,就到主席台上站着,等待由学校领导为获奖者颁奖。只听教导主任在话筒里大声念道:“获得书画组三等奖的是:临床19班的李梦林、中医18班的刘朝平、护理18班的张云婕;获得书画组二等奖的是:影相17班的赵孟极,口腔21班的欧阳梦晴……”终于叫到我了,我快步走上颁奖台站好,只听教导主任还在话筒里大声说:“下面宣布手工组获奖人员名单,获得手工组三等奖的是:护理18班李凤娇,护理16班愈青……”听到这里,我的脑袋翁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会听错吧,难道是同名同姓?我正在惊讶,只见人群中一位白衣蓝裙的少女向颁奖台上走来,举止间显得格外羞涩且极不自然。当她走过我面前的时候,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我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她低着头红着脸站在颁奖台上,目光总是不和我相对。后来的颁奖仪式是怎么结束的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心里一直在想,难道会是她,难道真的是她,难道她就在我们学校,难道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我真想走过去问清楚,可是我没有。我拿着奖状和奖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我一个人正在宿舍里出神,突然有同学在门口喊:“欧阳,有人找你。”我忙起身走出宿舍,原来在宿舍门口等我的是青青的表妹孟静,我正要问她青青是不是就在她们班,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欧阳,请跟我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我不再好多问,便跟随她径直来到了碧潭公园的大门前。她指着湖心小岛上的怡梦亭对我说:“你去那里,有人等你,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谈。”我想,那里等我的人,定是青青无疑了。一边想着,一边沿着雁鹊桥快步向怡梦亭走来。

夕阳西下,碧潭如镜,晚风清冷。成群的红嘴鸥在水面飞翔。湖心岛上,一棵高大的秋桐在夕阳的晚风中开始发芽,冷漠地注视着人世间发生的一切。秋桐树下,一方朱漆青顶六角亭,当中一块匾额,上书“怡梦亭”三个大字,一幅楹联十分醒目,上联是:“本来人生如一梦”,下联是:“劝君莫把梦当真”。我沿着雁鹊桥走来,远远就看见怡梦亭中站着一位白衣蓝裙的少女,正是我在颁奖仪式上看见的那位。我走过去,在离她两米左右的地方站着。她低着头,微风吹起她的头发,也吹动她了她的蓝色裙子,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模样,这模样似乎在什么在方见过,但又是那么的不确定。多少次我都在想相着她的模样,多少次想相我们相逢时的情景,多少次想相我们相遇时我要向她诉说的千言万语。如今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们就这样站在怡梦亭上四目相对,注视良久。她才对我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我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心里就后悔了,我真是嘴笨,真是词不达意,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找个合适有机会,没想到我们都会获奖。”我正在对刚才所说的话后悔不已,虽然我心中也觉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想到我们在信中所谈的事情,想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说实话,我在心灵深处是相信她的,她不是故意要对我隐瞒什么,她没有这个必要。我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诚地说:“小傻瓜,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道:“真的很对不起,今天从参加颁奖仪式到现在,我的心里就好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没法给你个交待,又担心你因为这件事不再理我,只得硬着头皮试探着叫我表妹约你出来,我真担心你生气不来见我。”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安慰她说:“我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只是一时间觉得惊奇,想不到我们通信半年多了,我还不知道你就在我们学校,就在我的身边。”她见我这么说,也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笑着对我说:“那你不怪我了?快在栏杆旁边坐下说话吧。”我也笑着对她说:“那你也坐下吧,本来我有好多好多话要给你说的,我都在心里说过好多次了,可是真的到你面前时,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笑着说:“该说的都在信里说完了,现在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完,我俩都大笑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开怀大笑的时候,流露出青春少女的优柔与甜美,只见她:

眉似春山如画,

美目流盼含情。

秋波扑闪泪光凝,

长发如丝缠愁情。

笑靥如花似梦,

容颜似玉如冰。

桂花带雨洁如雪,

嗔笑皆随情性。

天资冰雪聪明,

心灵似桂如兰。

疑是广寒宫中人,

迷途落入凡尘。

她看着我如此专注地注视着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将目光转向了西下的夕阳。夕阳将最后的余辉尽情地撒向碧潭公园,余辉中的景物都变成了金色。我俩坐在这金色的怡梦亭下,看着这初春的晚景,回味着相认以来的幸福记忆,谈论着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这是我们书信之外的第一次语言交流,也我们第一次真实在面对彼此,畅谈心声。这和书信交流又不一样,这种感觉变得更加真实而可信。第一次了解了她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身份,原来她是我们学校高我一届护理16班的学生,我们学校招收的护理专业的学生,都必须是本市户口,并不向各州、市招生的。她和我一样,在班上也是担任宣传委员,由于护理专业的学生只读三年,所以她们很快就要参加实习,在校的时间不是很长了。我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在心中漫延,我们才见面,不久就在面临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