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川刚把话说完,就见赵老板伸手从裤袋里拿出一沓鲜红色的老人头,对着王海川的脸就砸了过来。还好王海川闪得快,钱擦着脸颊摔在身后的房门上,散落一地,打眼一瞅,至少也有六千块钱。
合着这老小子一早就把违约金准备好了,铁了心要把自己给轰出去。王海川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但被人用钱砸脸的感觉还是令王海川很不爽,任凭一张张老人头被风吹走,惹得周围的站街女频频侧目,也不去捡。
见王海川不捡钱,赵老板也不捡,摆出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站街女聚集的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成群结队的上来哄抢了,赵老板实在是僵持不住了,便瞪了王海川一眼。
屈身弯腰将地上的钱全都归拢起来,重新恭恭敬敬的递向王海川:“总共六千块钱,其中有三千是你的房租,另外三千是违约金,你数一数。”
王海川他妈总是教育他,赚钱如****,花钱如拉稀,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因此王海川才不会说什么‘不用数了,我相信你的为人’这种狗屁话。
把钱接过来,舔了舔大拇指和食指,仔仔细细的数了起来。数一遍不行,还得数第二遍。一边数,一边心不在焉的冲赵老板问道:“赵老板,我租你的房子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王海川自认在这段时间里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你为什么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把我赶出去?”
“就是不想租给你了,没那么多为什么。”赵老板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站街女,语气不善的说道。
“是不想租了,还是不敢租了?”六千块钱一分不差,将钱塞进兜里,王海川满怀深意的打量着赵老板。
赵老板听了这话,轻笑一声,不信邪道:“这是我的房子,我愿意租给谁就租给谁,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不租给你,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你也就别在这墨迹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麻溜儿的把房子腾出来。”
既然赵老板都把话说到这了,再加上他赔了违约金,王海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天大地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干八路!
在这干了这么长时间,也存了些积蓄,明天就把证办了,到时候老子就从黑诊所华丽丽的晋升为有执照的私人诊所,就你这小破地方,白给老子都不稀得要!
唯一的缺憾,就是舍不得那些敢于开黄色笑话却不脸红的站街女,是她们在寓教于乐的交谈中,充实了王海川狭隘到可怜的性知识面。
赵老板在外面等着,王海川进屋去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只是几本医书而已,很快就收拾完了。就在王海川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便是标准社会小青年的叫骂声:“老赵!刚哥让你在这盯着这小子,你居然敢背地里放他走!你特娘的是不是皮痒了?”
“哎哟,龙哥,别动手,我年纪大了,经不住你们的拳头,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刚才还飞扬跋扈,眼高于顶的赵老板,此时成了霜打的茄子,说起话来摆足了低姿态。
等王海川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赵老板被六七个瘦高的社会小青年围在中间,一只手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显然刚才被名叫龙哥的小青年狠K了一拳。
看着赵老板的惨象,再加上他和‘龙哥’的对话,王海川恍然大悟。自己恐怕不知道得罪了谁,赵老板担心自己吃亏,不惜赔上违约金也要逼着自己搬家,完全是好心之举,而自己刚才却错怪他了,实属不该。
但话又说回来了,赵老板就算要帮自己,不会好话好说嘛?到时候自己还会念他这份恩情。现在倒好,把自己和‘龙哥’都得罪了,反而变得里外不是人,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