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告诉月沫,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生日礼物。他十分宝贝地将那块擦脚布收了起来,用最漂亮的布袋子装着,挂在腰间,又觉得不好,放在袖子里,还是觉得不好,反反复复搁来藏去,最后放在一个靠近胸口的位置,又用手压了压,这才放心一点。
第一次。
月沫忽然觉得自己送的这份礼物太随意了些,早知这份礼物对光华如此重要,她应该认真地做个像样点的。
正在月沫懊恼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锣鼓之声,原来镇上的李员外新添了个儿子,正在醉仙楼内办满月酒,请了许多人来参加,极性之余在酒楼的大堂摆了个台出来,搞一个斗鸡比赛,谁要是赢得头名就有大奖,大奖的礼名是一个紫玉做的扇坠子,做工精致,倒也不俗。
月沫抚掌大乐:“哈,我今日就把那个紫玉坠子赢过来,送给你罢!”
光华瞅着大堂内那一排雄纠纠气昂昂摩爪擦嘴等着干一架的斗鸡,提醒道:“沫沫姐,既然是斗鸡大赛,我们好歹也要有只鸡罢。”
斗鸡不是普通的鸡,是人们特易为了这项娱乐活动而专门挑选出来的,产地、品种、毛色、性格、甚至体重都很有讲究。不是谁临时起义随便去鸡窝里抓一只就能参得了赛的。
而月沫他们,除了桌子上那只被啃了一半的烧鸡之外,就连只活鸡都没有,怎么参赛?
月沫的目光落在了脚边正在啃鸡骨头啃得很欢的小白鼠身上。
小白鼠大感不妙地哆嗦了一下,扔下没啃完的鸡骨头跑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月沫伸手扯住小白鼠的尾巴:“小白,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小白鼠拼命摇头,示意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它只是一只老鼠,和鸡沾不上边。
月沫打了个响指,念了几句咒语,对小白鼠吹了口气,只见小白鼠迅速地膨胀起来,个头一下子变得有之前的数倍大,细长的胡子缩了回去,头顶长出冠子,背后也长出了翅膀……很快就由一只小白鼠变成了一只白色的斗鸡。
由于小白鼠太瘦,结果变出来的斗鸡也很瘦弱,看上去就跟没吃饱似的。
本来是四条腿走路,现在变成了两条腿,小白一抬脚就倒栽在地上,摔了一地的鸡毛,它艰难地爬起来,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让自己站稳,灰头土脸地冲月沫抗议,一张嘴”咯咯咯咯”的鸡叫声把它自己吓了一跳,啪的一下又摔了。
小白无比幽怨地看着月沫,小眼睛几乎要滴出泪来。
光华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拎着小白新长出来的两只翅膀,将它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沫沫姐,你不会真的想让小白去参加斗鸡比赛吧?”
月沫铁定地回答道:“当然。”
光华轻轻地扯了一下小白的翅膀,结果它又一个跟斗栽倒在桌子上,和盘子里的那半只烧鸡撞在了一起。四眼相对。
当鸡真惨,不但要被斗,还要被吃。小白的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扑进光华的怀里寻求保护。
光华揉着太阳穴:“可是小白这个样子,就算你让它去参加比赛,不等别的鸡开始斗它,它就输了,还有上场的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