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好,碧空如洗,黎明破晓后,东皇国帝都就彻底炸开沸腾了起来,平时冷清苍凉的礼部祠堂,一时间里里外外围聚无数人,人山人海,茫茫如蚁,竟是把这将要转冬的季节的温度给吵热了。
祠堂里边,各路金色佛像满目威仪,外边弑月云天二人与云绾绾等人相对而站,两方人之间,隔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覆盖红布。
布上盖了一小块黑布,黑布之下藏着什么东西。
云远山与容子雅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忐忑,又有些不解。
云远山与云天是亲兄弟,就算云绾绾是他的女儿靠最古老的方法滴血验亲是验不出来的,可除了滴血验亲这个方法又没其他方法了。
想至此,两人脸上又是一片坚定。
云远山二人的想法,弑月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有些好奇,云天究竟要怎么来验。
不仅仅是她们,准备热闹的观众也想知道。
祠堂外的枝桠里,赤金流云亮人眼球,东陵冥身长玉立,哪怕站在枝杈间,也不见任何狼狈。
枝桠下,一双墨色软靴踩着一地枯叶,大红的袍摆曳地,视线往上拉去,男子腰间随意的绑了一根带子,衣襟敞露,锁骨性感,酒水沿着嘴角流向下巴再到锁骨,哪怕是女人,此刻也没他妖娆妩媚。
墨邪情舔了舔嘴角醇香的酒水,邪肆的笑着,双眼微微眯起,“阿七,你说云天将军会怎么验?”
东陵七眼睛一直看向礼部祠堂,并未朝下看过,对于墨邪情的话,好似没有听到。
墨邪情撇了撇因酒水而富有光泽的唇,“阿七又不理人了。”
东陵七神情凝重,双眸微黯,“墨邪情,你要摘的话是血莲,为何跟我抢云弑月?”
墨邪情嘴角微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面前高高的墙,似乎能看到那个气质清冷红衣如火的少女。
他能说什么?
难不成说,血莲就是云弑月?
还是说他要摘的就是云弑月?
“别在与我抢了,不然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份。”东陵七声音淡淡,没有任何感情。
墨邪情苦笑,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但要在其中硬是选择一样,未免太残忍。
“她分明不是你良人。”墨邪情太息道,“你想娶的也不是她。”
“以前或许不是,不过现在是了。”
东陵七抬头看向熠熠生辉的太阳,眸里绽放璀璨的光华,这一刻,东陵七咧嘴浅笑,竟是格外的妖孽,比那太阳还要耀眼几分。
“阿七,我欠你一条命,我可以还你,不过云弑月,你若是要动的话,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墨邪情因纠结而痛苦,他一跃而上,到了墙头与东陵七平视,认真的望着东陵七。
东陵七淡淡的看着墨邪情,嘴角浅笑,“翅膀硬了……”
“如果你想动云弑月,大可来试试我翅膀有多硬。”墨邪情笑的邪肆,妖冶的好似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
“也行……”
东陵七垂下眸子,声音轻的让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