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刘落错愕地指住他,然后向陆小路和陆仰指控:“他犯规了,他说谎!”他明明就一直缠着她,竟然还说他不会。
陆仰笑了起来,陆小路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么一问,刘落愣了,陆商趁机将脸凑过来:“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对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纠缠不休呢?”
刘落憨憨傻笑一下,抱着猫缩到一边去,在心里诅咒说谎话的陆商出门就摔跤,摔掉他的大门牙。
游戏这样一轮轮的玩下来了,每次陆商问刘落的问题,都格外的刁钻,刘落气得直瞪眼,又一次陆商赢了,而刘落输了。
刘落警惕地看着他。
“我给你一百万,你会不会乖乖爬上我的床?”陆商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唇角含着邪魅的轻笑。
刘落一呆,陆小路大神经地哈哈笑了起来:“陆商你真逗!”
陆仰皱了眉,但是游戏之前没说不准问这样的问题,陆商问了也不算犯规。
刘落生气了,瞪他一眼,怒道:“绝对不会,做你大头梦去吧。”说着,撇开脸,看也不想看他一眼,竟然问这样的问题,绝对的下流龌龊!
“你会的。”陆商轻笑,非常绝对的说出这三个字来,眸光更是坚定。
刘落不解,看他一眼,还是不明白,反之,陆小路和陆仰同时露出诧异的神色:陆商——他是认真的!
刘落没说话,陆商泰然自若地等待着她重新回答,陆小路和陆仰看着陆商,他好像是一个猎人正看着自己的猎物步入自己的陷阱,带着一抹从容而淡定的浅笑。
脑子里突然乱了,刘落不知道陆商为什么露出这种志在必得的笑,虽然从没见识过他的手段,但是光从周边的人对他诚惶诚恐的态度来看,都知道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她虽然有时候迷迷糊糊的不懂事,可是关键时候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对即将而来的危险还能感觉的到。
“不玩了,我要回家。”刘落突然坐起来,将小猫放进陆仰怀里:“要照顾好喵喵哦。”这只小猫是她捡来的,一直拜托陆仰帮忙照顾着。
陆仰点点头,忧心地看着她强作笑颜的脸:“路上小心。”
“我知道了。”说完,她跟陆小路点点头,转身快步向客厅的门走过去了。
“陆商?”陆小路皱眉看向陆商,尽管心里不高兴他搞坏了气氛,可陆仰都没说话,他就更不敢指责他了。
陆商悠然地坐起来,闲闲地摆了摆手:“我也要走了,今天玩得很愉快,再见。”说完,快走几步,轻松地跟上了打开客厅门的刘落,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无情地甩开。
“陆商也真是的,说那种话干什么。”陆小路一边很不高兴地埋怨着,一边整理着桌上散乱的扑克牌,装进牌盒里。
陆仰抚摸着小花猫光滑的皮毛,没说什么。
别墅外,暮色降临,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短时间也停不下来的样子,刘落没带伞,急于躲开陆商的她也不想再折回陆仰家去拿伞了。
“喂!”站在白锐撑着的大黑伞下的陆商,皱眉看着刘落淋着小雨往院门外跑,伸手拉住了她:“我送你回去,跟我上车。”
刘落咬牙想甩开他的手,可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被陆商像抓只小猫一样塞进了车子里。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陆商坐到了她的身边,接过白锐递过来的毛巾,扔给她:“擦一擦。”
刘落本想找理由下车,可是陆商的霸道她早见识过的,不管她是吵是闹,是哭是叫,都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她沉默着,拿着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雨水和湿了的头发之后,就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车窗外。
陆商看着她,被她这样沉默而忧愁的情绪给感染了,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淅沥沥的夏日雨水。
夏天炎热,但是地处中原的泽城雨水却较为频繁,中午下课来陆仰家的时候她本来想着带伞的,结果出门又给忘了。
白锐开着车,在后车镜里看一眼少爷陆商和刘落,平稳流畅地将车开向刘落所居住的城中村。
刘落看着车窗上滑落的雨水,觉得就像看见眼泪一样,她忽然想起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各种艰难困苦。
远一点,她想起在爸妈刚去世后,刘若才十岁,总是被人欺负了,然后哭着回家,她就去找人理论,却被对方的父母叫骂着打出来,奶奶哭的很伤心,然后她就教刘若,受了欺负就忍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近一点的,她想起她刚入学的时候办助学贷款,很多同学看待她的那种歧视的眼神,学校还总安排他们这些贫困生去打扫大礼堂,做义工,忽地,她又想起牡丹厅里陆商毫不犹豫地甩她一巴掌的事情。
陆商觉得闷了,车子一直在往前开,雨越下越大,车窗外的景物也都看不见了,然后遇到了堵车。转头看一眼刘落,微微皱起了眉毛。
刘落太过安静的面色,竟然比她哭泣的时候更让他觉得难受,沉思了一下,其实他之所以在打牌的时候说出那种话来,是因为他调查了她一切的背景。他没想到小小的她竟然能背起那样大的一份责任来。
车窗外,穿着雨衣的交警在雨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过往车辆,将稠密拥挤的车辆渐渐地疏散开来,他们的车子也终于能向前行驶了。
“有需要帮忙的吗?”突然觉得自己心软了,陆商转头看着刘落,只要她一句话,就算她没有乖乖爬上他的床,一百万也不算什么。
刘落疑惑地转头看他,竟然听到他关心的问话,她摇摇头:“谢谢,我自己可以。”她有自知之明,如果接受他的好处她不可能不会付出代价。
陆商眯起眼睛,想发作又于心不忍的将阴沉的眼神移向前方,她总是不识好歹。
当车子行驶到的时候,是城中村的附近,因为车子没办法开进去城中村里。
刘落打开车门径自走了出去,迎面就是劈头盖脸的风雨,走了几步,雨水没了,抬起头,是陆商撑着伞在看着她:“我送你回去。”
刘落点点头,向前走。
陆商皱着眉,一边给刘落撑着伞,一边借着晕黄的路灯,小心地避开积满污水的水洼,凹凸不平的地上到处都是。
抽空看了一眼刘落,脚突然下落,踩下去的水洼竟然没过他的皮鞋,污水立刻钻进了他的鞋子里,陆商咒了一声:“该死的。”
刘落诧异地一看,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么?还不是为了送你回家?我陆商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蠢事,你竟然还敢笑?”陆商瞪着她,气愤地低头看着一走路就呱唧作响的皮鞋。
“你回去吧。”刘落笑着说道:“我自己可以走的。”说着,忙拉住他靠近路边,给身后一辆小三轮让路。
小三轮驶过,“哗啦”一声,陆商惊愕地看着被污水溅湿了半截裤腿的高级西裤,皱眉,该死的,脏透了,MB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刘落嘻嘻笑了起来,看着陆商小孩子一样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她轻轻推他一下:“真的,前边就到我家了,你回去吧。”
陆商瞪她一眼,落下稠密的雨水在伞上敲得皮拉作响,水洼上溅出硕大的水泡,就这样让她走吗,忽然,他想看看她的家,于是冷叱道:“给我闭嘴,快点走。”
刘落一呆,噘着嘴领路,反正陆商的意思她是违背不了的。
过了五分钟,刘落领着陆商七拐八拐地到了一栋年代很久很旧的六层楼下,想告诉他回去吧,没想到收了伞的陆商直直走上了台阶。
刘落忙跟上去,看看狼狈不堪的陆商,也不好意思就让他这样回去,至少也得拿毛巾给他擦擦脸。
刘落忙跟上去,看看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的陆商,也不好意思就让他这样回去,至少也得拿毛巾给他擦擦脸。于是,领着陆商到了五楼靠楼梯边的一个木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老旧的门锁,走进去后顺手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说:“请进,家里很小很乱,不要嫌弃啊。”
陆商瞧了一眼,走了进去,低低的天花板灰扑扑的样子,一只节能鱼肠灯泡散发着白光,很是微弱,仅能照清楚一小块地方。
环视一圈刘落住的地方,他五步就可以从这一边墙到那一边墙,七步再从这一边到那一边。墙角的一张小方桌上放着一点书本什么的,桌子底下的几个大纸箱上叠放了几件衣物,另一个墙角一只布制的约一米高带拉链的东西,里边挂满了衣服。
抬起头,眼前是两个门中间被一道墙隔开,上前打开,一个他进去就再容纳不下一只蚊子的卫生间,另一边应该是厨房,放着一个电磁炉和简单的锅碗等东西,只比卫生间大了一点点。
刘落尴尬地笑一下,将自己的毛巾递过去:“我是穷人啦,只要能住就可以,不讲求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