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锦衣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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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门要钱一

前面的青年二十出头,方面大耳,透着憨厚,大约一米六五的样子,个头不高,但是常年打猎,一身的腱子肉,格外的健壮有力。

后面的个头更高,一张娃娃脸,不大的眼睛透着机灵活泼,高鼻梁,薄嘴片,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要不是脸上有一道子熊爪留下的伤痕,就是个标准的齿白唇红的好少年。

他们两个正是徐铁山的儿子,敦厚的青年叫徐大牛,娃娃脸叫徐二牛,他们身上缠着兽皮,刚刚打猎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家。

“爹,到底怎么回事,良哥怎么样了?”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大夫刚刚看完,没什么大事,正在休息呢!”

“这就好,这就好!”徐二牛拍了拍胸脯,说道:“爹啊,您老怎么不护着点良哥?他那个身体能撑得住吗?”

云氏急忙笑道:“二牛啊!你别埋怨你爹了,要不是他啊,我儿恐怕吃亏就更多了!”

“婶儿,快和我们说说吧。”

云氏吓了够呛,絮絮叨叨,足足花了一注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徐家兄弟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竟然这么凶险。

“良哥好样的,以前还当他只会念书呢,没想到身手这么好,以一当十啊!我都没有那本事”

徐铁山哼了一声:“好汉子不是天天挂在嘴上的,关键时候狠得下心,那才是真汉子,你们俩个都该跟良儿好好学学!”

老大徐大牛眉头紧锁,说道:“伯母,爹,照这么说,当务之急是在十天之内能凑出二十两银子,要不那秦川还会来找麻烦啊?”

“哈哈哈!来就来,怕什么!”徐二牛拍着胸脯说道:“我和大哥都回来了,加上老头子和良哥,我们还有几个猎户朋友,功夫都不差。就凭着秦川手下的杂碎,下回再来指不定谁胜谁败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还嫌麻烦不大啊?”

徐二牛不服气的说道:“爹,这不是我们惹事,是那秦川骑着脖子拉屎,我是忍不下去,凭着咱的箭术,不说百步穿杨也差不多了,找个机会,偷偷赏他一箭,什么事情都没了!”

“放你娘个屁!”徐铁山彻底被儿子打败了,忍不住骂道:“混小子,那是朝廷的百户,杀官造反的道理你知道不,杀了他备御大人肯定要追究下来,搞不好县令大人都要过问,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云氏急忙说道:“没错,侄儿,你的心意伯母知道了,可是不能因为我家的事情,连累了你们,这个钱啊,还是要我们想办法赚出来,我和小雪纳了上百双鞋底,再多赶赶工。正好离着年儿也不远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徐铁山苦笑着摇摇头:“嫂子,要我说怕是不行,这些年家家户户越来越穷,除了盐巴,什么都自己弄,鞋底啥的只怕是卖不出钱!”

徐二牛想了想说道:“爹,要说值钱还是皮子,要不我和老二再去布陷阱,要是能猎到一头老虎,或者是熊瞎子,那可就发了,一张虎皮最差也能卖上百两,什么都够了!”

“不行,不行!”云氏连忙摇头,“老虎多厉害啊,你们要是万一出了点差错,婶不得愧疚一辈子!”

“婶儿,你放心吧,我们功夫好着呢,再说了咱们两家还分彼此吗,冒点险也值得!”

“不妥!”徐铁山皱着眉说道:“想猎老虎,要人手,要找踪迹,要设陷阱,忙活几个月一无所获也是有的,再说了就算侥幸抓到,还要脱手卖出去。只有半个月,你们想想能够吗?”

想一个,不合适,再想,还是不合适。

几个人围在了一起,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徐铁山最后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去别的地方,找人借二十两,先把眼前这一关闯过去,然后再想办法筹钱。”

说干就干,徐铁山起身就要走。

“铁山兄弟,不许去。”云氏突然横眉立目,堵在了门口。

“兄弟啊,嫂子就是借钱才落到今天,我不能坑了你们啊!”

“嫂子!”徐铁山急得浑身颤抖:“这是最后的办法了,难道您等着让秦川告到备御大人那里吗?”

云氏依旧坚定的摇摇头,眼中泪花涌动:“兄弟,帮我们这么多了,不能拖累了你啊,就算借了钱,我也不要!”

双方都是倔脾气,就这么僵持起来,急得徐铁山来回转圈。

“咳咳,大叔,钱不用着急,我有办法!”

“你有,你有什么……”徐铁山他们猛地回头,吓得目瞪口呆,云辰良扶着门摇摇晃晃的。

“良儿,周先生都吩咐了,让你多休息,别胡思乱想的!”

云氏和琴儿,一左一右搀扶着云辰良坐到了坑边,就这么几步,肋下的伤口就火烧火燎的,浑身的骨节都疼。

“二侄子,你安心养伤吧,好歹还有我们呢,钱的事你不用费心!”

云辰良当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不过他还是很感动。

“娘,徐大叔,你们不用着急,区区二十两银子,我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和秦川立字据的。”

“哦?二侄子,你真有办法,我还当你是少年气盛,赌气呢?”徐铁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云氏扶着云辰良的背,惊喜的问道:“良儿,你行吗?”

“嗯!”

云辰良微微点点头,其实他身体恢复差不多,就一直在想赚钱的路子,总要让家里人过得更好,而秦川这么一闹,倒是提前激起了云辰良的心思。

宋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声道:“儿子,把这个拿去当了吧,也许能够当个十几两。”

云辰琴惊道:“不可,娘,那可是爹留下的唯一物事了,当了我们可就没念想了。”

云母苦笑道:“人都死了,留念想有什么用,还是当了换银子,养活一家老小算了,老爷泉下有知也应该不会怪罪,他的儿子现在有难,这也算是他这个当爹的最后一次尽责。”

云辰良听得心里难受,猛的心中想道,自已可以去找云府去要钱,说道;“娘,大叔,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明儿我就去拿钱。”

云母愕然道:“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云辰良并不计较云母的语气,心道:“你心目中的那个儿子,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了,我既然附身于他之身,我不得要让你们吃饱睡暖?”

“娘,大叔,明日一早,我带大牛去办件事,你们二老,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云辰良静静说完,转身就回到厢房中去了养伤了,只留下云母和徐铁山惊愕对视,不明所以。

云辰良所在的东厢房,油灯亮了整整一夜,小雪小半夜醒来小解,有些好奇,隔着门缝偷看少爷在做什么,却见宋楠将一大堆古书全部取出来堆放在桌子上,在里边翻翻捡捡忙的满头大汗。

小雪不明所以,在她看来,自己未来的夫君,看来是想要发奋读书的样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明摆着能考中科举,目前的难关又将如何渡过?他又有什么来路能弄到钱财?

鸡鸣报晓,天蒙蒙透亮,云辰良刚刚吃完早饭,隔壁的徐大牛已经在院外叫门了,而二牛今天一早就跟徐大叔去想办法借钱,本来大牛也是一起去的,可是由于云辰良昨天的要求,所以大牛今天的任务,也就是培着他,保护着他。

大清城并不很大,主街只有横亘南北东西的四条,其余的都是小街小巷,最繁华的是贯穿南北的一条大街道,城市的布局也有些奇怪,一般城池都是四道城门而蔚州只有东南西三座城门,最北面是玉皇祠三元宫之类的庙宇道观,州府衙门也在那里,这样的布局原因也是为了便于防御蒙元的残余势力,毕竟明虽灭元,但北方大部分地区虽名义上臣服明朝,事实上还是蒙古人实际控制,游骑滋扰犯边之事也常有发生。

两人出了小巷往东,过了一座小石桥再行了数百步便拐上了一条大街;太阳升起,街面上的人群逐渐熙攘,叫卖喧闹之声充斥耳鼓;不时有一小队士兵昂首而过,或是有官员大轿鸣锣喧嚷,更有鲜衣怒马头戴高冠身着红黄罩甲衫的骑士威风凛凛的疾驰而过,吓得路人连滚带爬的躲避。

云辰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古代的街景,有些发呆犯迷糊,几匹快马疾驰而来,要不是大牛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差点被马儿撞飞,马上的骑士压根没有减速的意思,反倒丢下一句狠狠的咒骂疾驰远去。

大牛看着远去骑兵背影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云辰良皱眉道:“这些是什么人?怎地如此嚣张。”

大牛左右看看轻声道:“你终日不出门自然不知道他们,瞧见他们腰上的刀没?那便是绣春刀,这回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吧。”

云辰良皱眉道:“绣春刀?”

大牛道:“是啊,我大明只有一种人有资格可以佩戴这种刀,那便是锦衣卫了,据说是精钢打造,刃薄如翼锋利无比,可砍可刺,嘿嘿,哪一天俺也能有一柄便好了。”徐大牛舔着嘴唇目光中满是羡慕。

云辰良心里一合计,口中却调笑道:“你要来做什么,难道拿来上山砍柴么?”

大牛摸摸脑袋嘿嘿而笑,他也只是想想罢了,那绣春刀岂是轻易能得来的,传说锦衣卫每人一刀,刀上都有编号,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就算是有人送一柄给自己也不敢拿,那会惹来弥天大祸,自己可没那个胆子。

“良哥儿,咱们这是去哪儿?你不是说有事要办么?”大牛从臆想中回过神来问道。

“云府在何处?我要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云辰良道。

“云府,你是说,你原来的家?”大牛睁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