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神女心计:王爷来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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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当年之秘

由此一事,离度终于看清了他家师傅的真面目,而在以后的生活中,他的道路也诡异的跟着飞羽真人,偏了!

照飞羽真人的话讲,那就是不愧是亲徒弟。天知道徒弟亲不亲和医德之间有什么关联。

若说做飞羽真人的徒弟有什么好处,那便只能说从不会缺病人了。不仅不缺病人,自从离度拜了飞羽真人为师,就从未见过一个病人在飞羽真人手下不能治好的。这些病例自然也增加了离度治病的阅历,使得后来离度离开师门独自闯荡时得到了不少便利。

若说离度记忆里最惨不忍睹的回忆还是发生在他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拜人飞羽真人门下才四年,随着飞羽真人做了不少事,这次他们云游至一个小城,遇到个骨折的病人,飞羽真人觉得这实在不能算个大病,遂交给离度来治。却不曾想,离度这一治,虽然骨头接上了,却接得不甚理想。后不得不将病人的骨头重新打断重新接骨,受了很大一个罪过。

飞羽真人恨铁不成钢的决定,必须得好好磨砺磨砺离度的接骨术。

便找了些人来,每天打断他们的骨头,让他接骨。是以那几天他们所住的院子里时常能听到异常惨烈的叫声。

而离度每日这么接骨,不过半个月,接骨术果然大有长进。

而在他终于将接骨术联系至熟练的时候,飞羽真人遣散了被抓来的人。在离度一脸忐忑中,直接打断了离度的两只腿骨。

剧痛袭来,离度惨叫失声。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何师傅要将他的骨头打断,他的接骨术已经联系得很好了不是吗?

这时,只见飞羽真人一脸严肃的告诉他,只有医者自己清楚病人的切身之痛,方才能够真心实意的为病人好好做打算,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而让病人受更多的苦,他们是医者,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屠戮者。

离度,虽然明白,心中却仍旧存有怨气,这世上有哪个师傅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而亲自打断徒弟的骨头的。

但是整整一个月,离度身上几乎所有的骨头都断了个遍,虽然有灵药将其恢复,但切身的痛也让离度对病人的痛苦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而这个经历,也被离度深深记在脑海里,过了数十年都无法忘怀。

此刻,他的双手被飞羽真人绑缚着,半丝不能动弹,又听到飞羽真人这样的话,几乎一瞬间,全身骨头被打断的剧痛猛然间袭上心头,让离度全身莫名的颤了一颤。

时隔十多年,离度猛然被这样的错觉所围绕,心里的悸动竟然比面对强大妖兽的时刻还要难受。

识时务者为俊杰,离度深喑此道,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答道:“好吧,我说,不过我说可以,把鸡腿给我,我饿死了。”

飞羽见离度真的已经死了心要说了,方才悻悻然将离度放开,专门从旁边那了一个还没有啃过的还热乎着的鸡腿递给了离度,一副专心听故事的姿态坐在旁边示意离度开奖。

离度优哉游哉的啃了一口鸡腿,说道:“其实我没诊出什么来,和师傅你一样,虽然都诊出了陛下身体虚弱,体内有股特殊的气流在窜动。但身体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说不定等那股气流停止窜动了陛下自然而然就醒过来了也说不定呢。”

飞羽真人的脸黑了,有股风暴欲来的气势,他追赶了离度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但离度这幅死也不说的态势也着实让他气恼。

半晌飞羽真人凉凉的说了句:“唔,最近我迷上了给人换骨头或者器官,也许你也想学一学?”

离度全身一僵,鸡腿吃在嘴里也不香了,遂说道:“师傅您最大!好吧,我就照实说吧。我虽然没有诊脉诊出什么来,但依我的猜测,那股灵力流应当是王妃的灵力。”说到这里,那个女子在自己怀里咽气的场景暮然近在眼前,离度拿着鸡腿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连鸡腿都快要拿不稳。

而飞羽真人此刻陷入沉思,倒也没有发现离度的异样。十年前离度上京为寒墨治病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他的耳朵里,自然早已偏离事实千千万万里远,是做不得数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真的,那便是,王妃用自己的命换回了王爷,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命这却是千真万确的。

其中过程早已不为人知,就连当事人的陛下,也在毒素被解掉的第二天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个干干净净。

那件事发生至今已经十多年了,当日知晓事情经过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还有什么人还会为当年的事挂怀。

飞羽真人感叹良久,抬起头终于发现了离度的异样。他急忙其实扶住离度的手,问道:“离度,你怎么了?”

离度缓缓回过神来,眼睛慢慢聚焦,终于看到了自己面前面色焦急的飞羽真人,脸色异常惨白。他慢慢将手中的鸡腿放下,握紧拳头,像往常经历的数次一样,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不要担心。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罢了,没什么的。”

飞羽真人心知此事不会这么简单,但他天生不爱刨根问底,而看离度已经恢复了正常,遂也不再问。

只是捡了先前的话头,问道:“对了,你先前所说,陛下体内流转的灵力是王妃的?也就是当年揽华那丫头?”

离度点了点头,把暗沉的眸色压在厚厚的刘海之下,缓缓说道:“王妃先前服用过幻灵草,而要救陛下,则必须要用到幻灵草的恢复能力。但幻灵草百年之内只会生长一颗,遂我取了些王妃的血炼制了丹药。”

血?飞羽真人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只疑惑的问了句:“炼血成丹?恐怕效力没有整株幻灵草那么好了吧?”

“其实,到了今日,我似乎觉得,解了陛下身上的毒的似乎并不是裴太医给的药方,更像是王妃的血。”离度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似乎很是挣扎。这个秘密他埋在心里已经很多年了,像一块巨大的山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今时今日,面对着他的师傅,他却很想将这些负罪感略微放一放。

“那时候,寒墨他饮下了裴太医的药,身体各处器官莫名的开始爆裂,那时候我暗暗诊了诊寒墨的脉,他体内的毒其实半分没有减少的迹象。我赶忙将炼制的恢复丹药喂入寒墨的口中,只见寒墨浑身似乎泛起一层莫名的光,一股隐隐的神压从他体内透出来,身上爆裂开来的器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很快,皮肤也合拢起来,竟看不出半丝受伤的痕迹。那时候,我从未想过幻灵草的效用竟然这么厉害。但很快,在寒墨身上的金光将要散尽的时候,他的体内又开始有了爆裂的迹象,而他体内的毒不过堪堪解了一半。可是我炼制的丹药已经没有了,若要救寒墨的命,只有直接给寒墨喂揽华的血。可是先前我放了不少揽华的血了,若是她再放血,就只能死了。

那时候,我想过,就这样吧,死就死吧,大不了我陪着寒墨死就罢了。却不曾想,织颜端着慢慢一大碗血过来了,服下了那碗血,寒墨果然好了起来。解了毒后,寒墨因身体虚弱慢慢陷入沉睡。我急忙赶到揽华那里去,却发现揽华的心口插着一根空心的针,可是那针口已经流不出半滴血了。可是揽华看见我却很是高兴,她笑着问我,寒墨怎么样了,毒解了吗?我不过点了点头的功夫,揽华便——”

离度深深吸了口气,将满心的疼痛压制下去,继续说道:“不得已,我只得将揽华的尸骨放入能令人的尸骨万年不腐千年玄冰棺中。过了好几个月,寒墨才清醒过来,可是奇怪的是,他缺失了所有有关于揽华的记忆,但他体内却莫名的涌动着一股陌生的灵力,我查探过,那股灵力和揽华体内的几乎一模一样。后来,我离开了帝都,如今才回来。”离度抬起头,朝着飞羽真人勉强一笑,眼里却是浓重得化不开的忧伤。

“那你怎么会认为是揽华那丫头的血救了寒墨呢?”飞羽真人循循善诱的问道。

“我离开帝都云游四方,在东海之外的某个小岛上,见到了一个也中了玉娇绒的病人。碰巧的是,他们竟然也有一株幻灵草,不过是保存在玉盒中保存完好的采摘下来的幻灵草。其效用虽然比不上刚刚采摘下来的灵草,却如论如何都要比揽华的血里仅剩的药性好得多。可是那个人并没有活过来,他是活活炸裂而死的,为此,我被追杀了近三年。”离度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半晌不愿动弹。

而飞羽真人则惊在原地,似乎被事实惊讶了一般,“怎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