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琉璃颤了一下,脚下有些发软,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撞在了身旁的羽然悠身上。
羽然悠促不及防的被撞歪了半边身子朝地上倒去,目光朝下的眼睛在头发的遮挡下一瞬间闪过茫然和熟悉。
她直起腰肢抬手把洛琉璃的身体扶正,刹那间,眼里浮现出一抹冷静坚定的锐光。
前方堆尸地的不远处隐隐约约有淡紫色的亮光流转,定睛一看又似乎没有。
按理说,在一片漆黑浓郁的颜色里不同的颜色出现会很容易暴露,更何况是亮光。那个手持夜明珠一直清冷淡漠得仿是在佛闲庭散步的少年用大拇指顺着夜明珠的弧度缓缓的摩挲着它平滑而微凉的表面,他似乎想要走开却忽然大喝一声:“羽然悠快推开她!”
落清森林被无孔不入的黑暗包围着,土壤的气息也显得潮湿阴冷,一天呆下来
所经历的只让人感觉这空气都是冷诡的,而此时这个少年的声音幽幽的飘荡在夜幕里空气中,给这静谧增添了火花四射的紧张。
羽然悠下意识的就觉得洛琉璃被这里的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要对她动手,人体对危险最原始本能的神经反应快过了大脑的控制,她甚至还没有开始仔细分析,潜意识里手一扬就将洛琉璃推了出去。
在洛琉璃尖锐的“啊——”一声惊叫声响起时,羽然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洛琉璃的方向拔腿就跑。
下一瞬,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说:“岩桦,带琉璃和那队佣兵会和。”
然后,她的双脚离开地面,穿在身上的钴蓝色披风被人攥在手里从后面用力一拉,她像是从一湾荡漾的水波里穿过却全身上下丝毫不湿,猛的一下就撞进一块坚硬而温暖的领土,披风扬起,从两人头上飘上去又沉下来,披风里带着体温的毛裘拂过脸颊,这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她知道,这是胸膛,她知道,这里面有心脏。
手上出现的钝痛,不亚于被钢铁重击,唯一的区别是手没碎成渣,刺激到泪腺差点把眼泪飚出来。
洛天寒把她的手从他的心口挪开,声音清淡,情绪也没有显得格外激动愧疚,“你需要管好你的爪子,让我替你保管的话,就很可能拿不回去了。”
羽然悠现在听到这风吹池水水不惊雨打荷叶叶不摇的声音和语气就气的肺都要炸了,用力挣脱他,想要从刚才那像水波一样的东西里出去。
这进来容易出去难的,破结界!刚才千娇百媚的像女子现在铁血无情的像硬汉!
“你拖我进来做什么!”羽然悠转过身体,声音愤愤的。
大人总是会教育小孩,不要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不要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前车之鉴啊前车之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拿别人的披风穿在身上,这下真好,不穿的话指不定跑远了。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在现在有骨气的把披风往地上一甩说上一声“大爷我不要了”的,是很帅啊可是帅完了之后就该冷死她了,所以如此酷帅拽的动作还是留在出去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