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理好裙摆抬头却见自己满手血腥又是一惊。
她并没有受伤啊,这血迹是哪来的?
想起羽然悠手臂上那种粘稠的感觉,琉璃歪歪脖子,该不会是…………
羽然悠扁扁嘴,继续她伟大的革命事业,锲而不舍的拔下一根又一根银针般的荆刺。
凝视着苍白的手掌上,随着荆刺被拔出而显现出的细小伤口渗出点点血迹汇集成细小的血珠,忽而眼前一阵发黑,脑袋晃动了几下,眼前事物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受伤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羽然悠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竟虚软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攀扶着树干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手掌摩擦着粗糙的树皮,胸腔内翻江倒海,长指甲生生抠下了一块树皮!
琉璃皱了皱清秀的眉,大步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羽然悠虚弱的靠在树干上,对一切置若未闻。
琉璃见对方久不吭声,干脆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爱说不说,我把个脉看看不就知道了。
“滚!”羽然悠抽回自己的手,充斥着凶狠的怒意。
她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在保护着受伤的自己。
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防备着任何人,本能的保护着自己。
眼睛里弥漫着的淡淡雾气似乎有些消退,想起多年前还是小女孩的自己,站在一片血泊里,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庞毫无血色,瞪得大大的双眼龇目欲裂布满血丝。
她忽然有些悲凉的笑了,目光移下,她的双手死死卡住保姆的脖子,十根手指洞穿了保姆的脖颈,纵使是尸体,那脖子也依旧被她掐的变形,不断淌出来的血液溅了女孩一身。
女孩艰难的抽出自己的手,猛地一下推开保姆的尸体,看着保姆的血液在地上像盛开的血色曼陀罗,她僵硬的后退着,直到身子撞上了墙壁才缓缓蹲下,小小的身体颤抖着蜷缩在一起。
“我那么信任你…………”
“为什么要害我…………”
她喃喃的告诉自己,谁都不能信,谁都不能信…………
埋在臂弯中的小脸再次抬起来,却没了该有的纯真,原本清亮的眼睛却已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层似有若无的妖雾把所有人挡在她的世界之外,也尘封了自己懵懂的心。
…………
………………
羽然悠感觉脑子有些发懵,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呢,她有些难受的使劲晃了晃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痛掌心的肉给自己带来一丝清明。
是幻术…………
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这么高明的幻术了呢。
看来还是心性不够坚定么,我以为忘了的,最终还是忘不了,到底也只是自欺欺人呐…………
琉璃也多少感觉到羽然悠的反常,她虽然任性,但也还是知道深浅的。
琉璃握住羽然悠的肩头,手上凝聚着轻浅的灵力,“你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对劲。”若情况不对就先打晕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