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十公斤的炸药,衣袖卷到半根手臂之上,露出洁白无瑕的玉臂。怒气冲冲的雪萱领着欲哭无泪的青儿,一路狂奔到闲人止步的擎祁阁。小脚一迈,不顾后面青儿的劝阻,直直地冲到侍卫面前。
“我要见太子!”雪萱不顾仪态地大吼道。
一脸冷冰冰的侍卫把长剑搁在雪萱的身前,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口吻冷眼看这个表面受宠的太子妃,“太子有令,谁也不能进入内阁。”
“谁也不能?哼,我是太子妃,为什么不能进自家夫君的房间!”雪萱气急败坏地嚷嚷,一时又忘记这里是古代而非现代,小小的鼻子气呼呼地喷着灼人的烟雾。
侍卫依旧用着和太子一样的寒冰脸,长剑还是一动不动地搁在面前,“太子妃也不行,除非有太子的口谕。”
“哼!”雪萱小眼瞪大眼地插着腰板,青儿被她吓得脸青口白的,“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雪萱恨恨地瞥了她一眼,要是现在不讨回一点公道,以后还怎么出现见人。宠幸,这可是红杏出墙的污蔑,还是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的污蔑。就算不被砍死,都被外面的口水淹死。头一歪,伸出玉指朝侍卫勾了勾,疑惑不解的侍卫以为雪萱有事儿要说,乖乖地低下头。
随着侍卫的身子弯下来,雪萱灵机一动,左手抓住侍卫的袖口,右手抓住左前领,右脚尖向着侍卫的右脚前伸进,身体向左转,将自己的右肘从下经左向上转,顶在侍卫的右腋下。左手用力拉住他的右臂,同时左腿后移,倒插在其左脚前,进胯、屈膝,使臀部顶在他的大腿上部,将其背起,并用两手将其上体拉紧,趁势上体前屈,同时蹬腿、提臀和两手用力向左下方拉,把还处于震惊中的侍卫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一个漂亮的背负摔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一气呵成。
一旁的青儿怔住,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雪萱已经拍拍手,用力地推开紧闭的门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可惜这副身子太娇贵,一个背负摔把自己的手臂也给扭出一点疼痛。
屋内,砖红的檀香雕木软榻上,霓妃衣襟半开,雪肤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冷飕飕的空气中,眼中溢满情欲之色。而万俟律倒是正襟危坐,只是偶尔用手抚了抚柔嫩的脖颈,幽深的眸色看不出半点情色。
“喂,太子老公,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嬉戏?还不快点想办法登上皇位!”雪萱双手叉腰,凶巴巴地教训道,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本太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女人来管。哼!想我快点登基好做皇后,做梦吧!太子府这么多女人,轮都轮不到你!”万俟律翘着二郎腿,冷冰冰地讽刺道。纳闷着她居然可以把他的侍卫打到在地上,还一副泼妇的形象站在他的面前。
“哼!皇后,我才不稀罕!”雪萱抱臂鄙夷道,要不是为了能快点离开这个鬼皇朝,她才懒得在这里白受罪!
“不稀罕?我看是在皇帝那里捞不到好处,想要从我这儿下手吧!”万俟律冷笑,把怀中的女人推到一边,悠闲地站起,一步一步逼近雪萱站着的位置,从上往下地掂量着她。
“喂,万俟律,昨晚的事儿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只是帮父皇端水。”雪萱鉴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狠虐气息,咽了咽口水,边退边道。
“端水?你以为本太子是三岁孩童,由得你和皇帝这样子来唬弄!”万俟律黑着脸,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怒火袭上心头。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没有做出那些你们所想的龌龊事。不过,太子老公,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就这样由着外面的人那样粗言秽语地误会你的妻子?”雪萱瞪着大眼珠振振有词道,青儿唯唯诺诺地站在门边冒着冷汗。
“妻子?你不过是个挂着太子妃头衔的女人。”万俟律瞪眼,鄙视道,“再说,你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秋妃的寝室,黑灯瞎火的怎么个端水法?”
“你根本就不信我,不管我再怎么解释也是对牛弹琴。我的名声倒是事小,只是太子你就一点也不顾及你的太子府的声誉吗?”雪萱压下怒火,头头是道地分析,说就说吧,只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他快点赶到那个宝座上,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呵呵……”万俟律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阵冷笑,用力掐住雪萱的下巴,“你出轨,外头的人大不了就是替我不甘,难不成还会怪我管教无方吗?”
雪萱头冒黑线,忽的想起这是古代,古老到把女人当成附属品的年代,男人三妻四妾,爱怎么玩也不过是寻欢作乐,女人一个不谨慎就是罪大恶极。罢了,他都不在乎,她那么忙乎干嘛!
“太子说的是,是我不自量力,自讨没趣,自作多情,自作自受。青儿,我们走吧,别坏了太子爷的好事!”雪萱翻了翻白眼,败落地睨了青儿一眼,放下袖子直往门槛走去。
万俟律嘴角微扬,冷冷吼住前方的身影,“太子妃干了这种事情就想一走了之吗?”
“拜托,昨晚可是说得好好的,我什么事都没有干,你的秋妃可是清清楚楚的。”雪萱边说边别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要是太子爷气不顺的话大可让霓妃妹妹帮你顺顺,相信霓妃妹妹乐意很。”
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的霓妃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背脊僵了起来,谄媚地挪到万俟律的身边,小手柔若无骨地在他的后背抚了抚,“太子爷!你就不要跟太子妃姐姐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奴家可是心疼。”
“滚到一边。”万俟律怒目一蹬,吓得霓妃怔住手上的动作,乖顺地躲到一边,“太子妃,既然你不肯认错,就回你的轩弦阁,把三从四德抄个一千遍。”
“一千遍?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还是千手观音啊!”雪萱不敢置信地吼道,要她抄书,那干脆罚她跑800米好了,手不断,气就没了。
“本太子也是为你好。既然你这么不守妇德,抄抄三从四德好让你知道如何为人妻。”万俟律找了张椅子,晃悠悠地喝着温热的茶水,痞子一样地瞄着气得脸通红的雪萱。
还在怒气中的雪萱一听就乐了,摆摆手,“太子爷,你都说我不是你妻子,那要知道为人妻干嘛呢!”
万俟律一下语塞,脸一青一白,强压下窘迫,一字一句道,“反正你现在也出不了太子府,宫里也不用再去了,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活动一下手骨,练练字。”
“你……”雪萱气不打一出,这摆明就是变相的体罚!
“太子妃可要边抄边记,免得下一次入宫旧事重演!”万俟律骇人的笑容看得雪萱毛骨悚然,背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