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在于瑭和关嬛依的婚礼后,蓝若汐和吕硕终于踏上他们的蜜月之旅。原本的四人之行因为一等再等,也因为错过太多而恩爱有加的努力下,四人行在坐上飞机后居然变成了五人同行,只不过看到风景的只有四双眼睛。
展览馆内,蓝若汐倚着丈夫静静地端详着墙壁上的那副名曰‘记忆’的画作。蜜月本是走欧洲的路线,可是在于瑭的婚礼上,古逸凡的突然来电让四个人不得不乖乖地转航班来到纽约的展览馆当个品味高尚的艺术鉴赏家。
“你看到什么吗?”吕硕顶着一头的问号问道,商场他可以翻云覆雨,可是对于艺术这东西他就是不来电,也搞不懂这些艺术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个水晶花坛,种上几朵蓝玫瑰,还有两只蝴蝶,在演梁祝吗?吕硕挤了挤太阳穴,头脑发困,开得那么旺盛的花居然用雪做背景,是不是越看不懂的东西就越艺术呢?
“一份爱。”蓝若汐浅笑道,凡已经记得一切吗?
吕硕闻言蹙起眉头,铃警大作,心头酸溜溜的。
“老婆,你困不困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天一下飞机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蓝若汐摇摇头,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那副画,意犹未尽地观赏着。
“老婆,你不休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休息啊!”
吕硕不死心地哄骗道,心里暗暗地发誓,对于古逸凡的那些东西还是少让她看到,免得哪一天她又后悔嫁给他就惨了。头歪了歪,刚好对上远处正深情望向这边的古逸凡,眉头不悦地拧了起来。
入口处,于蕊失落地站在古逸凡的身边,安静地陪着他凝望着他这一生唯一的恋人。为什么能走进他心里的就只能是若汐呢?
“你不打算告诉她,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吗?”于蕊心疼地问道。
古逸凡摇了摇头,视线不移地停留在蓝若汐的脸上,“知道了,她只会躲我。”
“值吗?”于蕊不解地问道,一半是在嘲笑自己。
“能够遇到就已经值了。”古逸凡抿嘴轻笑,凝神注视着那个曾经也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画作的女人,思绪回到那一个伴着清风的夏日。
“好寂寞的作家!”扎着一根马尾的蓝若汐淡然地凝视着画中的沙滩,淡淡地叹息。
“为什么?”古逸凡好奇地问道。
“因为沙滩上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这样就寂寞?”
“当然不是,你没有看到影子旁边有一朵薰衣草吗?”
“那又代表什么?”
“等待爱情,画中人在等待一个可以让他爱的人。”
“为什么不是等待一个离他而去的恋人?”
“因为影子虽然看起来孤单,却并不哀伤,要是真有某个人那肯定是前世之约,要不然就是梦中人!”
“你有异能吗?”
“有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子猜。不过画中的人似乎比较需要一个知己胜于一个恋人。”
“为什么?”
“直觉。”
知己,他更需要的是一个恋人,只是她的恋人。
展览馆旁边的博物馆,忍受不了吕硕大婶似的聒噪,蓝若汐正大眼瞪小眼地死死睨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男人,要不是肚子里有一个孩子,她早就一脚踹过去。
“不要生气嘛。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的,对不对啊,洛儿!”吕硕抚着她还是扁平的肚子,宠溺地呵护道。
“洛儿?”蓝若汐蹙眉,“你又知道一定是女孩?”
“如果不是我们就继续努力。”吕硕贼兮兮地应道,眼中闪过坏坏的笑意。
“这里好熟悉哦!”蓝若汐好奇地扫视了四周的环境,努着嘴角念道。余光刚好望进那个熟悉的喷泉,在吕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迈着小碎步走到喷泉边。
“怎么了?”吕硕凑过去,看到一脸失落的她,担忧地问道。
“我的耳环已经不见了。”蓝若汐嘟着嘴角抱怨道。
“什么耳环?”吕硕好奇地盘问。
“就是丢在喷泉里面的耳环啊!肯定是某个贪财的家伙拿走的,还好那副耳环只是地摊货,就值几块钱!”蓝若汐无所谓地念道,心里还是怪心疼的,毕竟那是自己最喜欢的耳环。
“只有两块一黑一白的石头的耳环吗?”吕硕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蓝若汐吃惊地尖叫,他有特异功能吗?
“是我捡的。”吕硕不好意思地撅起唇角应道。
“你捡的?你什么时候来这里,还捡了我的耳环,是不是你一直都在暗地里跟踪我,偷窥我?”蓝若汐气愤地叉腰审问道。
“我只是凑巧来了这里,至于捡你的耳环也是因为刚好被我的手表砸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捡起它。”吕硕诚实地说道,当时还是背着昝斯顿折回来干这种有损形象的白痴行为,只是想不到居然是若汐的耳环,那么那时候见到的那个影子说不定真的就是她。
“这么巧啊?”蓝若汐撇撇嘴,狐疑道。
“恩,说不定我们就是命定的恋人!”吕硕扳过她的身子,揽着她的腰肢亲昵地说道。
“胡扯,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一定要找阎王算账,居然让我遭了那么多的罪!”蓝若汐扁着嘴角,不悦地反驳。
“你真的不信吗?”吕硕在她的耳际吹着热气,柔柔地低语。
“才不信,要不是因为我赶到婚礼现场,现在窝在你怀中就是别人了。”蓝若汐不满地反驳,一想起来还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居然用这种烂方法!
“如果你没有来,我就注定要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活着为了给孩子讨回公道,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折磨自己,为了赎罪!”寒风吹过,抚起他额前的短发。
“那就是不爱我了。”蓝若汐佯装伤心地追问道。
吕硕勾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呢囔道,“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对啊,所以现在下雪了,证明你的爱就跟这雪一样冰冷!”蓝若汐伸出手接住缓缓落下来的雪花,淡淡地应道。
“是我的爱像这雪花一样纯洁,坚贞!”吕硕不满地扯到,第一次觉得天气太可恶,也第一次开始怨恨起下雪。
蓝若汐偷偷地笑着,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场雪,原来下着雪并不是太冷。吕硕满足地解开大衣的扣子,把妻子裹进温暖的怀中,丝丝的暖意在皑皑的白雪中传送着满满的爱意。
二十五岁的相遇,游戏的邂逅,昝斯顿的替身,恶作剧的重遇,喷泉的信物,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等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