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九妖猛地抬头望去，竟然是木又真人……他身后站着一干同门。包括大师兄解如意在内，也包括自己的弟弟扇柳。还有……还有师父——陆压道君。
一时之间，她放在曲水剑上的双手竟忘了松开，还没回过神来。便就听见扇柳起先开口道：“妖姐姐……妖姐姐你杀了父君吗？”
“是吗？”话到这里，九妖原本就无力的脸瞬间刷白。一双手连忙背到身后止不住的摇头。
只是她这个行为看在这一众南初弟子眼里，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所有人都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她，除了扇柳，除了师父。可是唯独是这两个人，偏偏是这两个人，皆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质疑，不信，嘲弄，以及失望。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现如今竟然还犯下了杀戮之罪！”
一声讥讽兀自想起，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九妖眉头微皱，放眼望去，是碧清……
无所谓了，她也不想去强求他的肯定。
下一瞬，木又真人手中提着拂尘一甩，一束追光远去直直的打在了九妖的膝盖上，沉声道：“孽障！还不跪下！”
于是乎她自然而然的受着重力摔倒在这层层的尸体上。半跪着，尚且能感受到这些尸体残存的温热。恐慌感袭来，九妖绝望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良久，陆压道君才开口说道：“你让为师好失望。”
此时陆压道君脚下正踩着金色的祥云，负手而立。眉目浅浅，眼中无波。一张冷脸漠然的对视着九妖，良久，才无奈落下一句话，继而连连的摇摇头，一罢手，竟是转身不忍再看。
是了，连师父都不要她了……
“师父。不是这样的。你……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好不好……”九妖低低的说着，也如她所料般陆压道君始终都没有回过头来。
九妖多希望师父能够像从前那般，连解释都不曾要求便就拉起她的手，淡淡的说一句“妖儿，乖。”亦或是“我信你。”无论哪样，她都可以欣然接受啊！
收回目光，九妖再次看向扇柳。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悲痛。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何要屠尽生她养她的九难山，还连同父母都一并算在里面吧。
“九妖。你屠尽九难山数百位无辜村民可知罪？！”
“没有。弟子没有……弟子真的没有……师尊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九妖垂着头，残乱的秀发被风吹散打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木又真人听了，只一声冷笑，道：“解释？解释就是我南初一众弟子皆亲眼所见你踩在这千百尸骨之上杀害了自己的父亲九难仙君！”
九妖看着他一甩袖子，心下了然。再望向其他人。包括大师兄在内，她看着大师兄双拳紧握，颤抖连连，一双碧绿的眸中布满迷雾。九妖心想，怕是大师兄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