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突然间,九妖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趴在自己床边的男子,一脸的嫌弃。
开始以为自己配合一下这货就能愉快的自动滚远,谁知道这货竟然赖死赖活的趴在她床边不肯走了。一个劲的苦怨就算了,还把血滴到床上!
“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梦里面去做什么!”九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拍桌子说道。
那人突然朝后瑟缩了一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九妖会看见自己……
“小人离弦。小人不知大人您双目视途,还请大人放过小人一命!”那人又急急的从床边跪着爬到九妖的脚边,随着他动作的起伏,两个眼珠子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得,煞是吓人!
九妖见了,眼中的嫌恶更深了,抬脚便就把他踢在一边,道:“你好好说话!就站在那里!不许动!”
说罢,抬手掐了个响指。厅前的两处烛火又重新照亮了起来,映的整个屋子昏黄。
抬眼打量了四周一圈,见没有别的异状,九妖便开口问那人道:“离弦是吧。你且说说为何不去冥界游荡在这红尘俗世。还跑到我的梦中来?!”
她的梦,任何人都不应该知道!
“小人罪过!小人这就向大人表明!”离弦低着头,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莫约半盏茶的时间,九妖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他口中的锦瑟。
这话,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离弦同锦瑟一齐为醉魂楼里的戏子。锦瑟是歌姬,而他离弦却是粉头。
他们二人相熟时才不过小六岁。一次到大户人家里去扮台子,因不留神打翻了人家圆桌上头的小菜碟儿,那人家里头的管事姨娘便就将离弦一通乱打。若不是锦瑟替他扛了三两下,他便就险些毁了这一张讨生活的脸蛋!
至此,他便就对锦瑟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连带到现在他都记得那姨娘骂他道“娼妇坯子的,你不过是我焚了金银来学戏的粉头儿,却敢将自己比作主人儿上桌吃?!你家教娘就是这般养人钱的吗?!”
是,他是男子。锦瑟也是男子。可他们却是楼里教娘眼中的人钱,外人眼中的娼妇粉头。
所以十年间,整整十年。他都把这份心思埋在心底里,他同锦瑟,是不可能的。旁的人晓得了,是要浸猪笼的。直到有一天,他正同锦瑟在楼里对着教娘新写的戏本子。外头突然冲进一群着了袍子的人来。不到半刻,便就把锦瑟从他眼前生生虏了去。
“我还记得我同锦瑟对的本子。我学一段同大人听罢。”离弦一弗衣袖。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