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对着少年,面容骄傲:“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还想娶本小姐。你有什么啊?你不过是寄居在我家镖局的一个废物罢了!……”
少年听着少女的喋喋不休,没有说话。少女名叫龙灵儿,是王虎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起码王虎是这样的认为的,然而,青梅竹马是事实,两小无猜却仅仅是以前那个叫‘虎哥哥’的小女孩,而不是现在蛮横的大小姐。
“王虎,你听着,本小姐绝不会嫁给你。”龙灵儿面露鄙夷的说出本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斤两,王虎,你就是一个废物!废物……”
“我不是废物!”王虎大叫着,从床上猛然起身。
“额……虎哥,我知道你不是废物,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大声的告诉我吧?”床一边,瘦猴的表情无辜的摊了摊手。
瘦猴人如其名,人长得十分消瘦,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瘦猴这样一个外号,至于他本人的名字倒是无人记得了。这人平日里无所事事,整天就是在城中闲逛,济阳城中的任何一个消息都逃脱不了的耳朵。除此之外,瘦猴还有一招窃贼的本事,好在他并不偷人钱财,反而是喜欢稀罕的物件,而且也都是偷来后玩几天就给人送回去。
“瘦猴?你怎么来了?”王虎看了看眼前的那一张猴脸,活动了一下睡了一夜有些僵硬的筋骨。
这一下,王虎才反应过来,昨晚打架的淤青此刻已经尽数消散,心中不由得一阵心惊:“三叔的药什么时候这么逆天了。龙虎丹都有了活血化瘀的功效?”
还没多想,瘦猴便拍了一下王虎的肩膀,嘿嘿笑道:“虎哥,听说你昨晚将对方长风镖局的少镖头打的够惨?”
长风镖局的少镖头,就是昨晚和王虎起冲突的头饰少年,名唤贾列,和王虎从小就不对付,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和两个镖局有关。
在济阳城中,长风镖局可谓是老字号,在城中更是有了百年历史,据贾列平日里吹嘘说的,好像是从他太太爷爷那被就开始经营这家镖局。
而王虎所在的威扬镖局,则是在十五年前才由王虎的二叔,也就是龙灵儿的父亲创立。
虽然从资历来说,威扬镖局根本不够看的,但是凭着以为镖师的努力,威扬镖局渐渐有后来居上的潜力,成为和长风镖局对抗的大敌。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
这两年,两镖局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从少镖头见面就刚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你知道了?”王虎一愣,这才多久的功夫?
“不止我知道,全镖局的人都知道了。”瘦猴白了王虎一眼:“现在长风镖局的人正在大厅找碴呢!”
“什么!”闻言,王虎直接站起,怒道:“贾列那个怂包,打输了叫老子,算什么英雄!”
“虎哥,别激动,你打了人家的少镖头,重要让人家找点面子不是?”瘦猴开口道。
“那也不能到我们镖局来!”王虎怒道,穿起衣服就往大厅跑去,身后的瘦猴喊都喊不住。
“虎哥,这明显是长风镖局的人在借题发挥,你去只会将事情搞乱,别冲动啊!”瘦猴的声音传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了贾列那王八蛋,最多让他打回来,叫人上门是怎么回事?自己没本事,就别招惹我。”王虎说着,直接向镖局大厅跑去。
推开镖局大厅的房门,王虎直接大喊道:“贾列,你个没种的软蛋,有本事和我单挑,找上门算什么本事!”
一句话,直接吸引了镖局众人的注意。
“虎子,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儒士打扮的中年人,是王虎的三叔,名唤魏宇,虽然不出镖,但却是镖局的管账先生,同时也为镖局的发展出谋划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威扬镖局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局面,全靠魏宇一人的操劳。
所以,对于魏宇,全镖局上下都是极为尊重的。
“哈哈,魏镖头,现在人来了,你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在他身旁有一个人看在担架之中,全身抱着绷带一动不动的。
看见担架中的人,王虎先是一愣,随后感觉这人的面部轮廓比较眼熟,接着又抬头看了看长风镖局中人面带阴霾的脸色。
“那个……这位是谁?”王虎尴尬的笑道。
“你说呢!”长风镖局的人开口。
昨晚天色很黑,王虎光顾着发泄自己的愤怒,哪里还会注意自己下手的轻重。
眼前这人浑身被纱布捆绑,这个就是一人棍,不由得心惊,难不成昨晚自己大爆发,打的连他亲妈都不认识了?
“那个?贾列?”王虎在那人的身边喊道。
手上的那人只是用眼珠子蹬了自己一眼,没有表示。
“奇怪,这眼神不像啊!”王虎心中怀疑,伸手碰了碰受伤的那人。
“啊!……”
刚一触碰,那人便大叫起来,声音凄惨无比,简直就像是杀猪的一般。
同时,王虎心中一怔,嗯,确认了,是贾列本人。
“王小兄弟,这玩的可是开心?可惜犬子身负重伤,还是需要你给交代。”中年人已经走到王虎的身后,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恨意。
此人正是贾列的父亲,也是长风镖局的大当家贾怒,据传他本人的修为功力在济阳城中也是数一数二。
“这……”
王虎心中多少有些犯怵,说实话,昨天晚上他虽然下手没轻没重,但自认自己还没有能耐见贾列伤的半身不遂。有心解释,可自己昨天确实和贾列有过争执,而且,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解释根本就没用。
就在王虎在心中责备自己下手没轻重,给镖局添麻烦的时候。三叔魏宇的声音传来。
“虎子,你先下去,这边的事情,交给三叔就好。”
王虎看向三叔,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两个小辈之间的问题,只能点头应允。
魏宇向前一步,站在王虎的身前。笑道:“贾镖头,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处理就好,我们大人何必干预?”
“那也要有个轻重!小孩子打架,哪有下死手的。”贾怒哼了一声:“魏镖头,伤者事大,你们给个说话吧!”
言下之意。除了责备王虎不懂事,还要让威扬镖局好好的赔偿才可以。
“贾镖头怎么说?”魏宇面带微笑,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早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
“怎么说?那就看魏镖头的诚意如何了。”贾怒笑了笑:“说实话,小孩子间的打闹,我们本不该干预,打输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列儿又是我的独子,将来长风镖局的行头肯定是由他继承的……”
“贾镖头不妨有话直说。”魏宇开口道。看来贾怒是铁了心要将这件事情上升到两个镖局的问题上。
“好。我们走镖的,在哪里吃亏的,就要在哪里找回来,今天王虎小兄弟将犬子打伤,这个亏,我们镖局是绝对不吃的。”贾怒说完,脸色一恨:“一年后,犬子在和这个小子一决高低,若是犬子在输,好,我长风镖局技不如人,这件事不予追究,可若是王虎输了!哼!你们威扬镖局的三成生意都要交给我们长风镖局,如何!”
“什么?你放屁!”众镖头一听,不免有一些脾气火热之人,当下就瞪大了眼珠子,开始质问:“你们长风镖局好算盘,你们输了不吃亏,我们输了就要拿出三成的生意,什么道理!”
“不是我小瞧你们,只是,我们长风镖局的三成生意,你们能够吃下吗?”贾怒嘴角一扬,语气有些自豪,目光带着鄙夷。
“你……”有些镖师咽不下这口气,就要上前说理。
“慢着!”魏宇手一扬,制止身后的一众镖师,转而对贾怒笑道:“贾镖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这场赌局的赌注不均,确实难以服众。”
“魏镖头有何高见?”贾怒眼睛一眯,说实话,要说在威扬镖局中他最怕的是谁?那一定就是眼前的魏镖头无疑了。
“呵呵。”魏宇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们长风镖局曾经接过尚武学宫的生意,得到的报酬是一个保送名额,而且不问出身,只要是你们长风镖局推荐的人,一定能够加入尚武学宫,是不是。”
虽然魏宇一直笑眯眯,但是贾怒却听得冷汗直冒,该死的,这件事情长风镖局知道极少,他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
“是又怎么样?”
“那好,我们就赌这个,我们输了,拿出三成生意,长风镖局若是输了,我们就要那个保送名额!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贾怒也没有犹豫,当下点头,那神情,好像是知道自己不会输了一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镖头,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贾镖头便让人抬着贾列离去,根本就没有多加停留。
送完那个瘟神,威扬镖局却一个个遍布阴霾。
“三当家,你太冲动了。”一个年老的镖师抽着旱烟,吐了吐烟圈:“我们压根就不该接受,虎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老镖师几乎是叹息着说出口,看来,就连威扬镖局自己的人都知道王虎一年后必败无疑了。
“那个贾列虽然平日里无所事事,到处厮混,可是他却极有资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贾怒会这样放任贾列,但是现在看来,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个贾列成长起来,一旦修炼有成,虎子绝对不是对手啊!”
“咳咳!”突然的一声轻咳,确实老镖头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这个不长眼的年轻镖头,同时眼睛向王虎那边看了看。
那年轻镖头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借口说自己还有镖物要整理离开。
其余的镖师相互看了一眼,也都纷纷找借口离开。
转眼间,原本还极为繁杂吵闹的大厅只剩下魏宇和王虎两人。
魏宇走过去,发现王虎此刻正在不断的颤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不难看出他正在不断压制自己的情绪。
“三叔,对不起,我闯祸了。”王虎开口道。
“谁说的?”魏宇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虎子,没事的,他长风镖局早就惦记着我们威扬镖局,就算没有你的事情,他也会找别的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