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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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同门情谊

姚莉被梅儿使巧计暗袭,被逼着接连退了数步才算稳住脚跟,惊慌错愕之下,侧目一看,才知若再退半步,便要坠下山崖了,也不尽惊出一身冷汗来,暗讨道:这若非小师妹临战经验不足,或是故意留着情面,方才无论硬挤或是发射暗器,自己必定要坠下山崖了。

姚莉这时已反过劲儿来,不怒反喜,娇声笑道:“呵呵呵!好厉害呀!放眼江湖能逼退我赤炎剑的还没有几人呢,更巧的是,你这像竹节一样可以伸缩的利剑,和我暗藏在洞箫中的赤炎剑,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不愧是师父调教出来的好弟子,若论你现在的年纪,剑招和心计可比师姊我当年还要强上许多呢,想我师门后继有人了!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啊!”

姚莉说话时手上剑招仍是步步紧逼,外人看不出来,梅儿却隐隐感觉到她是在故意减缓了招式上的凌厉劲儿!和方才比,大概卸去了三、四成功力,可梅儿这边仍是全力以赴才能勉强斗了个平分秋色。

梅儿自打离开师父身边,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此时她已内力消耗巨大,只能勉强支撑着,若非师姊手下留情,怕早已落败,趁此喘息之机,梅儿道:“师姊请听我一言,梅儿年幼,心里没那么多的民族大义,梅儿只知道皇上和王爷都与我有厚恩,知恩图报乃是人之长情,梅儿不得不舍命相报呀!”

姚莉闻言,并未像方才一样怒不可赦,只是冷冷笑了两声,并未立刻作答。

在一旁的六王承玉虽对功夫懂得不多,但见梅儿此刻拼了性命的为了自己而战,又听到她说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话,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心只盼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事件快快过去,人人都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而六王承楚的想法则与他恰好相反,他是想着姚莉速战速决。

姚莉的斗篷被风吹走,露出一身赤色裙袍,与妙竹的灰色缁衣相映成趣,二人都是身姿曼妙,裙摆与袍袖又都是宽松肥大,远望去便如两只蝴蝶般翩翩起舞,相映成趣。

玄天剑法由天山派的剑技升华而来,讲究的是轻盈灵巧、快速多变,加上九难的潜心专研提升后,宛如仙子在瑶池旁起舞一般,师姊妹俩在悬崖峭壁上游走斗剑,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实在是凶险万分。只看得承玉和承楚皇家两位王爷既是赏心悦目,又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为各自一边的人捏一把汗。

此时,姚莉和梅儿距离两位王爷所在的地方已有十步之遥,听姚莉边打边悄声问起她与师父分开后的情况,梅儿一一作答,还说师父常常提到她。

姚莉听了这许多话,不尽柔肠百转,手上劲力大减,又应付着斗了几个回合,最后将剑势往回一收,凝住身形正色说道:“想来你今日定是舍命要救了那位王爷的,师姊也不想为难于你,你只需过去告诉那个王爷,只要他答应不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我便可饶了他一命!”

梅儿此时早已汗流浃背,累得娇喘连连,见师姊如此,正是求之不得,狂喜之下,感激着朝她一拱手,收了宝剑,立刻返身行到王爷身边,将师姊的话转给了王爷,承楚心疼地替她檫去额头上的汗珠,重重点了点头。

梅儿见承玉答应了,转面朝师姊那边点了点头。

此时山下的兵丁已经高举着火把喊杀将上来,转眼着就要冲到近前。姚莉一抖手,又发射出许多枚暗器,原本那些奄奄一息的护卫们,便一个不差地丢了性命,至此紫霄阁上除了承玉、梅儿和侥幸逃了的阿秦,无一生还。

姚莉杀这些无辜之人时,连眼皮也没眨一下,放佛是杀了几只蝼蚁一般的轻松自在,后见她用剑指向承玉道:“看在小师妹的面上,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希望七王爷言而有信,莫要食言了才好。”

言罢,也不等承玉作答,驮起六王承楚,说了声:“走!”便带着他一齐飞身跃下山崖,纵跃而去。

只听得远处承楚粗声粗气地埋怨道:“嘿!我说你呀!干嘛不统统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

姚莉解释道:“今日我巧遇小师妹,实在不忍心残害同门,他们方才已经答应了不会将此事讲出去的,如若失言,我立时便来取他的性命也就是了。”

承楚听了叹声气道:“嘿!这可真是妇人之仁,早晚要坏事的!”姚莉又再和他说了些什么,只因风雪呼啸阻隔,听不清了。

姚莉带着承楚前脚才离开,山下的兵丁便到了近前,几个带兵的首领忙围过来询问王爷是否无恙?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承楚只说是遭遇了厉害山贼偷袭,此时人已经跑了,众兵丁听了立刻叫人去追赶。

风浪过后,承玉拉过梅儿的手,感激道:“今日多亏有你!如若不然,本王还焉有命在了!”

梅儿此时体虚得厉害,听了这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忽然一阵朔风刮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又觉头晕的厉害,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倒下去。

承玉见状,忙将她揽在怀中,大惊失色道:“梅儿,你这是怎么啦!”只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知是虚脱了,忙抱将起来,快步朝内堂而去。

王爷抱着晕厥的梅儿快步冲入房中,将她放到自己的床榻上,用被子小心盖好,然后叫人快煮一碗参汤来,一面叫阿秦火速到山脚下的报国寺,请医女媱儿赶来救治。阿秦应声,随手抓过一个火把,便急匆匆下山去了。

阿秦走后,王爷守在梅儿身边,亲自喂参汤给她,却丝毫不起什么作用,眼见她气若游丝、面色苍白的摸样,承玉焦虑万分,一心只盼着媱儿早些到来。

承玉暗想:若梅儿因救我而遭遇不测,我还有何颜面去向皇兄复命!更没法向梅儿的娘亲交代!还有,他此时已发现自己对梅儿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他是真心不想梅儿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阿秦总算是带着媱儿行色匆匆地赶来了,在经过一番紧张地诊断后,媱儿发觉梅儿只是因体力透支下寒邪入体,此外还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并无什么大碍,只要先用针灸疗法疏通穴道,待转醒后,再用补药好好调理一段时日,便可无恙了。

承玉听媱儿说梅儿并无性命之忧,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见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笑容,可又见梅儿还是昏迷不醒,着实心里还很是不安,忙催促媱儿快快动手为其施治。

略施巧计

媱儿听了忙叫阿秦取过自己的药箱,展开后,从里头取出针灸褡裢,一边着手准备着,一边转头对承玉道:“待会儿奴婢为梅儿大人施针梳理筋脉时,需要除去她的衣衫,肌肤裸露在外,为免其受凉,请王爷派人在房内放两个炭火盘用于取暖,并用暗色幔帐将我们罩在里面,一来保温,二来也可防止有人窥视,另还需叫得力之人在房前屋后时时守护着,定要确保此房四下清净,万万不可叫外人搅扰到了才好。”

承玉听了,忙叫阿秦派人按媱儿的吩咐速速去办,并问还有什么需要他来协助的没有?

媱儿忽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此前在宫里那会儿,她们几人一块儿送玲珑去浣衣局时,逸芙说过的话,大意是:梅儿和玉郡王自小相识,且情缘不浅,只是眼下谁都没有说破心事而已,如有机会,能撮合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好。

媱儿想罢,计上心来,扭头对承玉道:“媱儿身为医女,眼下并无随从,待会儿奴婢为梅儿施治时,若身边有人搭把手,便是再好不过了。”

承玉为难道:“按说到没什么,可你方才说梅儿待会要赤身,这就不好办了,所谓男女有别,私相授受尚且罪过,怎可留男子此处?我这紫霄阁乃是一处别院,是专为巡视周遭驻军临时小住的,平日除了一些男丁护卫外,并无任何女眷或是侍女在此,此时天色已晚,外头风雪正大,若派人下山到寺里寻个姑子来,又怕会耽误了诊治!这可如何是好?你看能否另想个法子,无需旁人协助的呢?”

媱儿故意摇首道:“除了针灸可立见奇效外,熏艾也是一法,可奴婢来得匆忙,身边并未携带足够。”顿了顿又道:“哎!实在不行,以奴婢之见,不如就请王爷您代劳了吧!这里属您身份最尊贵,最值得信赖,想必梅儿醒着,也必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承玉听了她的提议,真有些哭笑不得,忙极力摆手推脱道:“此事关乎梅儿姑娘一生贞洁清誉,万万使不得,再说我于医理也是一窍不通,又怎能帮得上忙呢?”

媱儿早知他会这么说,遂又力劝道:“王爷不必再推脱了,眼下事出紧迫,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您人虽在此,大可背过身去不看便是了,至于您说不懂医理,那更不要紧,其实也无非是帮我递些东西而已,眼下别无他法,就请王爷还是勉为其难吧,事后只要奴婢不说,便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的,退一步讲,倘若日后梅儿知道了感到委屈羞愧,王爷不妨将她纳为妻妾明媒正娶便是,梅儿妹妹冰清玉洁,出身高贵,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想必还是配得上王爷尊贵之身的。”

承玉听了这话,心中一甜,心道:若因此能娶到梅儿为妻,本王当然乐意,就是不知梅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长话短说,经媱儿再三解劝,承玉不得不答应下来,心里却觉得好不别扭。

此事说定后,其它事宜也都一一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承玉叫人关好门窗,拉紧窗帘,放下布幔,并叫亲信护卫在门口看着,叮嘱他们万万不可叫人窥视或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打搅,待一切安排好,这才同王爷一起将梅儿扶起身来,摆成盘膝打坐的姿态,然后除去身上的衣衫,当然承玉早双目紧闭,背过身去,媱儿则开始施针医治。

面红耳赤

承玉外表风流潇洒,实则内心端正传统,与寻常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至今从未涉足青楼欢场,虽也偶尔也和身边侍女们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分寸捏拿的刚好,从未轻薄于人,一心只视男女之情圣洁,“淫”字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弥天大罪,而此刻,他身背后,梅儿的芊芊玉体触手可及,暗香袅袅来袭,幽静之下,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与呼吸,如此,怎能不令正处于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他面红耳赤、心潮起伏呢!

媱儿行针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而叫他拿这个针,忽而又让拿那个药粉,承玉此时正心猿意马,真有些手忙脚乱的,有时难免顾此失彼忘了避嫌,目光多少看到了想看又不敢看的春色,甚至一次还无意间触碰到了梅儿的身子,直羞得承玉满面热汗,又不能宽衣解带散热,真是好不尴尬,媱儿见了,心里暗笑不止。

大约一个时辰后,施治完毕,媱儿这才将梅儿的贴身寝衣重又穿戴好,轻轻放回床上躺好,转面对王爷提醒道:“多谢王爷的鼎力相助,现已大功告成,您可转过身来了。”

承玉这才如释重负,檫了下脸上和心口上的汗水,回过头来,只见梅儿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气息平稳,面带娴静,心里很是高兴。

媱儿为梅儿掖好被角,后再为她把过脉后,笑着对承玉道:“嗯!淤塞的穴道均已疏通好了,大约明早便可醒来,到时再用温补之药慢慢调理,不日便可恢复如常了!”

王爷闻言大喜,招呼守在外头的阿秦进来,暗自叮嘱他千万莫要将今晚之事泄露出去,以免叫梅儿知道了尴尬,又派他连夜下山去报国寺,请一位年轻机灵的姑子来此伺候着。媱儿在一旁提醒说,不如就请逸蓉来好了,阿秦应声而去,待一切安排妥当,王爷坐到梅儿床边。

媱儿拾掇完她的东西,见承玉还守在梅儿身边,好心劝道:“王爷可不必在此辛苦守着,梅儿大人现已经无碍,有奴婢在这儿看着就足够了。”

王爷摆手道:“梅儿因冒死搭救本王才至如此,我焉能安心睡下,今晚本王定要在此守着,也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媱儿见劝不住,也就由着他了。

次日清晨,梅儿从梦中醒来,睁眼见承玉正守在自己床边儿,不尽惊愕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王爷您怎么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

承玉道:“哦!你总算醒了!昨晚你为救本王,累得晕了过去,幸亏媱儿及时赶到,此时总算是没事了!来,喝一点参汤补一补吧!”王爷说着将早备好的参汤递了过去。

梅儿感激着接过来,浅尝了一口放下,这才发现承玉眼圈黑黑的,眼中满是血丝,定是一夜都没睡好,遂歉意地询问:“难道王爷为了我一夜没睡吗?这可叫奴婢如何承受得起?!我这会儿已不碍事了,请您快去歇着吧!”

承玉见她说话气息平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身招呼逸蓉来接替自己,后叮嘱再三后,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承玉走后,逸蓉朝梅儿笑着浅施一礼,安切地说道:“梅儿姊姊好,昨晚听说您出事了,可把小尼给吓坏了,还好媱儿姊姊医术高明,眼下总算没事了。”说着端起参汤,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凉了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