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唱歌很好听,声音不是很尖,但唱高音也上的去,虽然唱的歌难度不是很高,但听着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林黎唱了一首英文歌,歌名是cryingintherian。我没听过这首歌,但是林黎唱的很深情。这首歌讲的是一个正在经历分手苦痛的少女,怀念过去的故事。
没过多久,林黎拿着话筒睡着了,音乐依旧响着。我把外套脱给了她,车钥匙也留给了她,自己走出了歌厅。
好像我很久没有一个人呆着了,我静静地走在马路上,记得我刚来南京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兜里揣着几百块和一张存折。那时候没有夏颜茗,也没有林黎,只有我一个穷小子。我来南京的那天晚上找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网吧,10块钱一晚,有空调吹,还有最吸引我的电脑。在我还在小镇的时候,也见过电脑,那台电脑放在派出所里,我经常靠我爹的名声,混进去玩,98的系统,玩的是扫雷和纸牌。
那个晚上,我看到了很多人在玩同一个游戏,之后我也玩了这个游戏,它的名字叫做《魔兽世界》。我在网吧里碰到一个叫老罗的人,带着我从新手开始做任务,那个人并不是个抠脚大汉,她是那家网吧的老板娘,之所以叫她老罗,也是因为她讲话的口气就像个汉子,张口闭口就是脏话。
那天晚上,我用并不熟悉的手法控制着我的人族圣骑升到了15级。看我玩的这么入迷,老罗的法师来了一句,“点卡帮你充了,待会来吧台给钱。“
我才突然发现,除了开机费,这游戏还得花钱。开学前的那几天,我都泡在了网吧,钱花的差不多了,老罗也和我很熟了。她说她的老公在局子里,几年前帮一个黑道大哥顶罪,那大哥就给钱她开了一家网吧。老罗说的似乎不是她的事,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但是她眼眶是红的。转身,老罗就投入副本里去厮杀了,这个游戏是老罗在人世间除了丈夫以为,唯一可以寄托的东西。
后来上了学,拿到了我那个“二叔“寄来的钱,我省了三个月,每天除了馒头还是馒头,存钱买了台电脑。
老罗那是不去了,不过在游戏里,还是经常和她聊聊,听她说哪个公会和公会掐起来了,谁谁运气好,爆了坐骑。心情好的时候,老罗会说她丈夫的事,说她丈夫烧的鱼香肉丝很辣,她不会吃辣,却吃的很开心。我想,老罗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一个劲往嘴里塞白饭。
第二年过了正月,老罗的法师给我发了封邮件。她说她老公要出狱了,她不会再玩游戏了,她要把号送给我。我收下了,还说祝她幸福,那个号我始终没登,总觉得我玩了那个法师,老罗就永远不再会出现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收到一封邮件,说她手痒,又来玩了。
没过多久,我听人说老罗死了,自杀的。我不信,亲自去了那个网吧,没看到老罗,换了一个小伙子坐在了吧台上。
那个小伙子告诉我,老罗的丈夫在监狱里被他大哥的死对头打死了,老罗听了这个消息才禁受不住打击,自杀的。
我回到了宿舍,登了她的号,把她的网名改成了永别了,老罗。她并没有什么好装备,但她在游戏里人缘很好,不少人问她怎么最近不上线,我看着闪动的对话框,差点哭了。
这家网吧就在附近,名字叫欣欣网吧,我进去了。几年过了,装潢早就变了,价格也涨到了15包夜,老板连当年的小伙子都不是了。我开了台机,登了我好久没登的游戏号,认识夏颜茗之后没多久我就不再玩魔兽了,据说已经开到了80级。
上线了,连最近发来的消息都是半年前,真的是玩的人越来越少了,好友列表里一片死灰。我叹了口气,在铁炉堡下线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蔡飞打来的。
“怎么了,有事么。“
“张均,李乐云人呢?“蔡飞的语气很焦急。
“她昨天就和一个朋友一起回去了。“
“她没回佛山,我调查了监控,发现她在半路下了火车,和你的朋友一起不见了。“
“你说什么,梁凉和李乐云都不见了!“我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立马打车回了家,周鸿的房间灯亮着,看来他在家。
我冲进了房里,周鸿正在看书。
“周鸿!李乐云和梁凉失踪了!“
周鸿也是看着我一愣,然后书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我和周鸿很着急,我发了个短信给林黎,当天晚上就和周鸿赶到了佛山,在武协和蔡飞碰头,同时还看到秦厢和秦仁义,他们也和蔡飞呆在一起。我们在一起讨论事情,秦仁义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我们,虽然他装的很像,可我知道他已经把我们所说的消化了一遍。
蔡飞还把录像给我们看了一遍,确实,她们在不该下车的半路的车站下了车,但是监控突然消失了。蔡飞说是车站的一个盲区,那个地方的摄像头坏了,所以就没有那段视频,之后在出站的人里就找不到李乐云她们了。
“也就是说,两个人凭空消失在车站里,不至少说她们两个人不是从车站大门出来的。“我分析了一遍。
秦厢观察的比我更仔细,她把录像带看了好几遍。“你看李乐云的样子,总觉得她一直在回头看什么,不像是在等什么,像是在躲着什么。“
果然如秦厢所说,李乐云的样子很焦虑,拉扯着梁凉赶快走。
“不管于情于理,我都必须救李乐云,于我们武协,她有恩。我拜托你们帮帮我们。“蔡飞很着急,有些失控。换做任何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失踪,也不会表现的比他好。
“现在的方法很简单。只有两种,一种是等她们的消息,还有一种就是一起去找他们。“周鸿很冷静。
“那明天我们去找她们。”蔡飞很着急的走了,周鸿也找了个地方休息。
剩下秦厢和我,还有一旁的秦仁义。
秦仁义开口了,“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什么!”
“这和一个人有关,他的名字叫做郝颂。我想去那就能找到她们。”秦仁义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丝绸,正是他换去的皇陵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