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半,年太后放下筷子,对南宫凌染道:“皇儿,如今的寿宴一成不变,哀家看各位大臣带了不少家眷,何不让众大臣的千金,各赋诗一首,添添乐子。”
“母后所言不错,”又转头对堂下众人道:“众爱卿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
“当然不错。”…
无一人反对,除了苏陌眉头紧蹙,其他人都是一副喜色。
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外扬名,如此好机会定然抓住不放,更何况,在场的南宫皇,云染王,仲孙太子,西泠国新皇都还未娶妻……
“榠儿……”苏陌有所担忧地叫了苏榠。
苏榠放下筷子,安慰道:“女儿知道爹担心什么,不妨事。女儿可不会让爹丢脸。”
“但……”苏陌还想说什么,苏榠却已经被宫女带向后方准备。
年太后转头对年千黛道:“黛儿,你也去参加吧。全当是对你的历练。”
这边南宫凌染一听,对年太后道:“母后,既然是一场比赛,那也应该有个彩头。”
年太后拉过年千黛,柔声问道:“黛儿认为什么彩头合适呢?”
年千黛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幽玉寒蝉!”
“这…”年太后看了看仲孙夜寒,问道:“仲孙太子意下如何?”
自从入场之后,仲孙夜寒的视线便落在云墨染身上,也未听见年太后的话语。直到身边的侍女提醒几遍才回过神。
仲孙夜寒回了个惑人的微笑,道:“既然在下将幽玉寒蝉送给了太后,那此物便任凭太后处置,太后认为可以那便可以。”
“那好,这彩头便是这幽玉寒蝉了。”
年千黛面上一喜,对年太后叩谢:“谢姑姑,黛儿定当夺回这第一!”
年太后拉起年千黛的手,微不可查地把一张纸条塞给她,两人对视一眼,年千黛便跟着宫女去了后方准备处。
而仲孙夜寒又把目光放在了对面的云墨染身上,隔空举杯敬云墨染,却也得不到回应。但他却不介意,视线依旧在云墨染身上扫荡。
云墨染面如寒冰,玖桦也自是瞧出了些端倪,举起酒杯,不由得一笑。暗道,王爷啊王爷,汝如此冰冷的性格,为何偏偏生了副倾国倾城的好皮囊。
规则是这样,每人从暗盒里拿出一块玉简,每一枚玉简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是牌号玉简,下部是空间玉简。
在牌号玉简上滴下自己的血液,将此玉简交给检察官,空间玉简自行留下,一炷香后,将诗作放入此玉简,交给检查官,诗稿一经放入,除了评审的翰林学究,无人能取出。
翰林院的考官便把空间玉简筛选出来,由皇帝钦定一二三名,最后再将空间玉简放在牌号玉简中,其相对应的牌号玉简便会自行感应,从而和为一体。
在寿宴中央腾出的一大块区域布置完全。待抽好玉简各就各位后,传令官便喊道:“一炷香为限,题材自选,格式自选,不限韵脚。第一名将获得幽玉寒蝉!”
此话一出,众女便纷纷提笔,苏榠却还未提笔反而低眉沉思。
燃香已然过半,年千黛刚放下笔,巡视一圈,还没有人完成。
云墨染一直看着场中的苏榠,见她还未落笔,不禁皱起了眉头。
苏榠的位置离年千黛不远,年千黛抬眼便看见盯着苏榠的云墨染,但是却误以为云墨染是看着自己的,不禁暗想: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而此时南宫凌染、云墨染、风谷樊的视线都放在同一个地方,还是因为距离太近,再加上年千黛是年太后的侄女,长相也是非凡。不少人都误以为他们的注视焦点是年千黛,从而忽略了旁边的苏榠。
燃香还剩四分之一时,众千金除了苏榠以外的人都完成了,其中年千黛是第一个完成的。
香又然掉一半,南宫凌染不禁替苏榠捏了一把汗。云墨染倒满一杯酒,隔空对玖桦敬了一杯,便看向场中。
玖桦看着他,莫名其妙,但是视线同样转向了场内。这女人到底是在搞什么?毫无思绪,还是大器晚成?
原本年千黛第一个写完,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此时苏榠还未落笔,倒成了众人讨论中心。
又过了一会,苏榠猛地提笔,落笔之后一气呵成,在香燃尽的那一瞬间,把诗稿扔进了玉简。
不少人为她捏了一把汗,苏陌篹紧的手心才松了下来,慢慢都是汗。微风一过,在手心留下一阵微凉。
“这神凝姑娘会不会是乱写一通啊?”不少人小声地议论。
“我觉得有可能,构思了那么久。”
“诶诶,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真的有真才实学。”
“真才实学?你就听他瞎掰吧。谁不知道神凝苏家嫡女是事事不通的废柴啊。”
“可是刚才同王大人的争辩,怎么看也不像传言中所说啊。”
“谁知道呢……”
这边年太后附耳对侍女说了几句话,侍女便匆匆离去,并未引人注意。
但是,玖桦看着这一幕,心下便已清楚,这比赛虽过程严谨,却也并不公平。想来这第一名已是内定。
那侍女离开后,便去了后方准备出,对翰林监察细声道:“太后说这次比赛入选的,必须有咏梅诗。”
那翰林学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