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苏]阿莫纳什维利实验教学体系与教育论著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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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到新学校里去!--关于实验教师、教育者和政论家举行第四次会晤(3)

(十)劳动的发展学生的劳动教育--这是目前我们的学校尚不能解决的又一个复杂问题。虽然已试遍了种种可能有的方案,但至今谁都拿不出关于劳动教育、发展劳动技能和技巧的可靠建议。然而,我们知道,苏联学校从它的早期起就被称做劳动学校,它应该仍然是劳动学校,当然,这不只是名称上的,而是实质上的劳动学校。

大规模的生产劳动、手工业劳动、技术创造--这一切在我们今天都要求有相当大的一笔经费来保证。给少年运动员提供体育运动设备的器材谈何容易,要给少年能工巧匠供应必要的工具、车床、原材料也很困难。为了教儿童劳动,便他们能够灵巧地用双手工作,光靠国家的专项拨额是不够的,学校应该设法找到自己的解决问题的可行办法。看来,发展各种形式的生产合作社的办法是可行的。

(十一)学校俱乐部请大家注意临时科研集体的构想草案中的最有发展前景的一个思想:把学校生活分为学习生活(教学活动,必修部分)和俱乐部生活(教育活动,自愿参加的部分)。我们认为,这一思想对于发展学校自治具有更大的现实性;这样的区分有助于少先队和共青组织摆脱学校对它们的过分监管,并使儿童们下半个学日的活动内容更加充实和丰富多彩。

也许,恰恰是在这种以俱乐部为组织形式的儿童生活中,将能较好和较容易地贯彻И·伊凡诺夫的公社式教育的思想。①今天,公社式教育的运动正在以新的力量在全国各地展开,并且,从种种迹象判断,除此之外,目前尚无别的更好的办法。或是通常的、人人所厌恶的、简直是把少年从学校驱赶到非法团伙中去的形式主义,或是以公社式教育法的原则加以改造的生气勃勃的少先队和共青团工作,两者必居其一。

(十二)新学校和科学正如我们大家所知道的,现在到处都有很多问题会碰上,但答案甚少。今天,我们没有最必要的参考书,没有哪怕稍微满意些的教育学教科书,没有有条理的教育心理学书籍(Л·维果茨基的类似着作不久前被列为专门收藏品,未予出版),没有教师们能乐意读完的教学论着作,没有关于现代教育(вошитапие)理论的着作。而最可悲的是,没有符合时代要求的教科书。这是我们国家的耻辱。教师实际上是赤手空拳地走上改革的阵地的。

20年代出现的一些关于实验室教学法和设计教学法的极有意义的着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而,虽然采用这些教学法是有困难的,并且要求教师要具有高超的教学艺术,但它们的声誉在国外的实践中丝毫也没有降低。教育科学院的领导人过去一贯把科学和教育实践降低到他们自己所理解的那种水平,而不是自己把自己提高到科学和教育实践所处的水平。

多少年已过去了,可是有人仍在重复同样的无稽之谈:似乎革新者或别人在把实践置于科学之上,似乎有人在否定科学的意义,似乎在我国有千千万万革新者。习惯于钦定别人在科学上的地位的人们自认为自己有权决定别人的知名度、声誉和公认性:我们想要谁就承认谁,我们不喜欢谁就否定谁。再比如说,有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教师的职业就其本质来说是创造性的职业,而创造性地工作的教师人数很多。但能够做到形成严整的新的或更新的教学法体系的教师并不多,同事们一旦掌握了他们的教学法体系,就能大大提高工作的质量和效果。于是人们把这些创造了新教学法体系的教师称做革新者。不用说,我们没有千千万万种新体系,因而,关于革新者有“千千万万”的流言,如果不是出于无知,就是出于对革新的厌恶。

我们眼看着新学校就要诞生,让它挺立起来有赖于学者-革新者、教师-革新者和成千上万创造性地工作的教师的共同努力。对于一个学者来说,如果不依靠实验教师们的发现,今天就不能写教学论着作,对于一个教师来说,如果不研究苏联经典教育学和现代教育学的着作,就不能有新的发现。可见,不应该再象从前那样进行科学研究工作了。科学研究在它的每一阶段上都应该伴之以工作方法的研究。研究应该经常依靠实践,依靠教师的探索。

我们坚信,更新后的教育科学院的全部工作都应该以发展的教育学和发展心理学为方针。

(十三)学校和民主政治新的构想尚未实现,新的学校尚未诞生,但已引起了部分教育学的行政领导人和某些高踞在教育奥林普斯山上的学者的同声反对,在解释自己反对的理由时,他们普遍采用了一揽子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揭露敌人”。凡是不利于巩固他们的地位的人,都被宣布为学校的破坏者、毁灭者、反社会主义分子,等等。关于临时科研集体的构想,他们是这样说的:它破坏作为国家的牢固基础的学校,鼓吹极端民主化和多元论,否定国家监督,制造混乱和无政府主义,因而,按照这一构想,学校将培养不知服从和不守纪律的人。为了扼杀不合心意的思想,他们差不多已绞尽了脑汁!还准备在“教育的社会-国家体系”还是“国家-社会体系”问题上无休止地大作文章么?

但只要去读一读我国的宪法就足以明白--在那儿明明白白地写着,国家保护社会的利益,而不是相反。看来,在这儿引述卓越的俄罗斯教育家П·卡普捷列夫①在上世纪末说的一段话是恰当的:“学校应该是自由的--它的成功的全部保证就在于此。学校的自由在于什么呢?在于合乎教育原理。学校的体制应该是教育的体制,而不是行政的体制;学校应该有自己的不同于行政机关的法规,即教育的法规”。

他的这番话是在进步教育家们与官僚主义的行政当局作斗争的年代说的;在今天,党和国家本身坚定地主张实行民主政治,本身在把政权全部交给苏维埃,交给人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是呀,在校务委员会中将有儿童和家长的代表。无疑,他们不如教师内行,但要知道,他们不是校务委员会控制的“螺丝钉”和“机器”,甚至也不是它的“遥控装置”。哪个教师善良,哪个教师凶狠;哪个教师促进儿童的发展,哪个教师强制儿童死记硬背;哪个教师善于与儿童合作,哪个教师惯于以权力主义、粗暴和严厉的态度对待儿童--在家长们的心中都有一笔账,进行这种区分,他们是非常内行的。如果说,从前只要求家长做一件事:请帮助学校(即:请服从学校),那末,现在,家长们必须站到新学校的积极助手的立场上去--帮助它诞生、挺立和巩固起来。无疑,在家长中会发生分化(它已经发生),如果对保守的行政领导人奉迎献媚的人被选进了校务委员会,创造性工作的教师就要倒大霉:遭到两面夹攻!建立一个具有新思维的人们--教师、学者和家长--的协会是必要的。

我们希望,目前正在建立中的教师和教育活动家协会将成为这样的一个认真办事的机构。没有它,新型的学校是不能排除障碍而生存下去的。

(十四)目的的现实性很多人都问:新的学校构想有生命力吗?这是指临时科研集体的构想而言的,因为对教育科学院的那份无生命力的、脱离实际的构想没有这样问到过。

是的,可以回答这一问题。恰恰是这一构想才有生命力和切合实际,因为它提出的只是能够实现的目的,并且,它列举的手段,虽然是有困难的,但它们是能够导致实现所宣布的目的的。也恰恰是只有人道化、合作、发展和民主化的复杂道路才能通向新学校。要是宣布采取较容易的手段,有人势必会说,构想无生命力、不切实际、不可实现。

新学校--这是新社会主义的真实雏形,它将使民主政治的基础更加牢固,它是更新的不可逆转性的可靠保证。让我们一起去建设新学校吧,让我们一起到新学校里去吧!别的道路是没有的。

Ш·阿莫纳什维利、И·沃尔科夫、В·达维多夫、Э·第聂伯罗夫、В·津钦科、И·伊凡诺夫、Е·伊利英、Е·库尔金、С·雷先科娃、В·马特维耶夫、Б·涅缅斯基、Л·尼基京娜、Б·尼基京、С·索洛维依奇克、В·沙塔洛夫、М·谢季宁(译自[苏]《教师报》,1988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