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对于蔡夫人的突然一枪极为鄙视却又不得不出面应答,不仅仅是为证明自己的能力在荆州集团中是出类拔萃的,同时也是为弟弟蒯越整个言行做一个最后的收场。
蒯良微微沉思了一下,看着蔡夫人笑道:“蔡夫人既然问起在下这样一个问题,不如让在下先为蔡夫人讲一个故事吧?”
蔡夫人从内心而言是非常敬佩蒯氏二兄弟的才华,刘表在世之时也曾经常当时蔡夫人之面赞誉蒯氏二兄弟的才华。而蔡夫人先前所言什么刘表赞誉自己的儿子刘琮如果聪明睿智那也只不过是为了刘琮登上位而说的一些客气之语罢了。自古美女爱英雄,这蔡夫人虽谈不是喜欢蒯良或者蒯越,但至少也不排斥这二人,若是这二人能够真心实意的为刘琮今后的执政生涯服务,也是蔡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至少此二人的能力是远超出蔡瑁这样的人的。
蔡夫人一听说蒯良准备给自己讲故事,自然欣喜的不得了。心中暗道:这蒯大人的故事必定是闻所未闻之千古奇闻,而蒯良大人像来是金口玉言,在之前除了对丈夫刘表有所言语之外,对其他人很少开口。今日这蒯良能为自己讲一则故事简单就是奢谈。蔡夫人一边欣喜一边则为刘琮的不在场而感到遗憾。蔡夫人冲着蒯良微微一笑,说道:“蒯大人聪明绝顶,使君在时每与臣妾谈及蒯氏二位兄弟总是赞不绝口,今日能得到蒯良大人的赞誉,本夫人洗耳恭听。”
蒯良本是准备调侃蔡夫人一番,没想到这蔡夫人如此知书答礼,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蒯良不得不临阵改变策略,故事仍是那个故事,但至少要在表达上显得容易让蔡夫人接受一些。
蒯良顿了顿说道:“蔡夫人言重了。说有一对夫妻从来就很恩爱,在外人上中很少看见他们争吵过,于是感觉到很奇怪。这夫妻之事,即使两人再怎么心心相印,一牵扯到柴米油盐酱醋茶,怎么可能没有争没有吵。于是有一个人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夫妻二人会这么恩爱,从来不争不吵?”
蒯良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双眼扫视了那大厅之上,发现这大厅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达到了。等蒯良将在场每个人的胃口吊到了一定的高度,蒯良便接着说道:“那丈夫便说,我与我妻子刚结婚之时,妻子刚入门便发现我家的大黄狗不停地对着那她狂叫,心中十分不满。然后我妻说便冲着那大黄狗说道:这是第一次,那大黄狗不认得我妻子,也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话,仍然对着妻子狂叫,妻子极不耐烦的说道:这是第二次。但妻子的不耐烦仍没有让那条大黄狗闭嘴,仍是一通狂叫。妻子再说忍住脾气说道:这是第三次。紧接着那黄狗还是不理会妻子,继续狂叫。妻子再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冲到厨房,拿出一把砍柴刀,冲着那大黄狗使劲的砍了下去。黄狗就这样被妻子剥夺了鲜活的生活。”
蒯良讲到这里,长叹一声:唉,多么粗暴的妻子,但就是这样一位妻子却成了在你们眼中最恩爱的人。各官员目瞪口呆:“蒯大人,这就是你的故事?不可能吧,那砍死黄狗与夫妻恩爱有何关系?”
蒯良哈哈一笑说道:“您别着急嘛,我这故事还没说完哩。”蒯良继续说道:“当那丈夫看见妻子一刀砍死那黄狗之后,不禁恼羞成怒,痛斥妻子: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呀,那大黄狗忠心耿耿,不认识你才叫唤的,你却杀了他,你特么就是一个疯子。谁知,那妻子怒视着丈夫说道:这是第一次。从此那丈夫再也没敢出声,因此夫妻生活过的十分甜蜜。”
“哈哈哈!”大厅之上的人无不捧腹大笑,似乎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蒯良会讲这样一个故事。唯独那蔡夫人若有所思的答道:“多谢蒯大人赐教,本夫人替荆州牧刘琮谢蒯大人。”
蔡夫人一席话惊醒了在场所有官员,这哪里是什么笑话,第一次就让自己丈夫闭嘴了,这不就是杀鸡骇猴吗?自己是当鸡还是当猴,这岂是自己能够做主的。蒯良啊蒯良,你这表面上是讲笑话,手中可是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呀。
就在大笑之声收住之时,蔡瑁领着刘琮从大厅之后的门帘之中走了出来。“琮儿!”蔡夫人看见刘琮不禁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刘琮:“琮儿,你这是到哪里去了?你担心死娘了。”蔡夫人猛抓着刘琮的手,仔细地端祥着刘琮。自从那范通谈及刘琮有可能是被蒯氏兄弟给绑架了或者是说弄消失了,蔡夫人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这下看到刘琮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娘,我没事,哎!”刘琮一脸的尴尬神色看着蔡夫人说道。
蔡夫人仔细看着刘琮又是高兴又是奇怪,突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蔡夫人感觉太奇怪了,这大厅之上怎么可能有如此臭味,于是,扯着鼻子这里闻闻,那里闻闻,却一直找不到臭味的来历。倒是刘琮忍不住说道:“娘,你是不是感觉到一股别样的味道呀?”
“是呀!怎么会这么臭,这是哪里来的味道?”蔡夫人说完,鼻子却没有闲着,四处寻找这臭味的来历。
“噗”蔡瑁冲着蔡夫人一笑,却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大哥,你笑什么,你知道这臭味的从哪里来的?”蔡夫人好奇的看着蔡瑁。
蔡瑁一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斜眼看看刘琮说道:“夫人,您还是好好问问您的宝贝儿子吧。”说完那蔡瑁也不再理会蔡夫人与刘琮,径直走到大厅一侧,等着刘琮上台发表自己的述职演说呢。
蔡夫人此时被这臭味的来历弄的好奇之极,却又听见蔡瑁如此一说,更是感觉纳闷。便冲着刘琮问道:“琮儿,舅舅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这一会你跑到哪里去了?担心死娘了。”
刘琮满脸通红,想说却又不便开口:“娘,这事咱不说了行吗?”
“当然不行!”蔡夫人一口回绝道:“你现在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娘已经当着全荆州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你是这荆州的第一把手了,你的安危就是荆州的安危,你的存亡就代表着全荆州的百姓的存亡。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荆州的二公子这种身份了,母亲当然要知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说吧!”
而对蔡夫人不停地问话,刘琮通红的脸庞显得尴尬之极,但蔡夫人却顾不得这一切。她第一反应便是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被范通所言被人给唬弄到哪里去了,这会对今后的执政带来无穷的麻烦。
刘琮看着蔡夫人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神态,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是瞒不过蔡夫人了,便说道:“母亲,孩儿要是说了,您可不要生气,也不许笑话孩儿。”
“这是什么话?琮儿,你现在是这里的老大,谁还敢笑话你,只要你咳嗽一声他们就不敢喘气。琮儿,你要拿出你爹爹当年坐镇荆州时的威风,这样才可以镇得住这帮老臣,明白吗?”蔡夫人对刘琮一直进入不了自己的角色还在担忧,却不知道这刘琮哪里是在和她商量这样一件事情。
刘琮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将蔡夫人拉至一边,小声的说道:“母亲,刚才孩儿看你上台之后所讲之话极有震撼力,孩儿正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欢呼。谁知道,那肚子不争气,我这心里一震撼却将肚子里那点东西红震撼出来了。我就感觉这肚子里是翻江倒海,极速的往外面冲,我本也想等到我讲话完了之后再去方便,可的确是忍不住了,就只能期望您能多在这大厅之上震撼一下,我去去就来。于是,我一进茅房呀,就在考虑,我这人怎么这么不争气哩,在这样一个关键时侯,母亲在台上卖力地为我今后的人生做铺垫,就是为了儿子的成才。而在这里使劲的卖力,最后却只是为了一个屁……”
刘琮讲到这里,见那蔡夫人满脸的不悦,继续说道:“母亲,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那蔡夫人虽然心中十分不快,但这刘琮话还没说完,这关键的东西还没讲到,只得黑着脸说道:“琮儿,这大厅之上,捡重要的说。”
“噢!”刘琮轻描淡写的答应了一句又继续说道:“母亲,我一想到这些心中便十分有愧,于是决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龌龊之事尽快解决了,然后母亲一并肩并肩地奋斗在这演讲的第一线。谁知道,刚刚把方便之事行完,准备起身,突然听见这大厅之上突然一阵雷鸣般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这不,一不小心,将那茅坑上的木板踩翻了,一下栽到了茅坑中,我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来。刚刚爬起来,准备整理一番之时,舅舅找到了我。”
“你……你……”蔡夫人听完刘琮的故事,气的混身发抖:“你说你,琮儿,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那是什么声音,就让你把那木板给踩翻了?你必要吓成那样子吗?”
刘琮抓抓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舅舅所讲,可能是那些大官们在为您的激情演说鼓掌吧?”
“一个掌声把你吓成这样?”蔡夫人已经快要接近崩溃了:“天啊,你到底赐于我的是什么样子的儿子呀。前两天不是显得聪明睿智吗?怎么突然又成了这般模样?”
蔡夫人绝望之际,看看站在一旁的蔡瑁,早已脸色全无,芒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