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见小姐吓得坐在原地,心中一急,手中又没有兵器,一个慌神就被一刀挑开前襟,那人见他受伤,冷笑道,
“功夫不错,不过你一个下人,竟能忠心护主,也算难得,今天就放你一马,你把人交给我们,逃命去吧!”
吕伯退后几步,捂着伤口,盯着他,
“少做梦,今天要想带走小姐,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身子一矮,又蹿了过去,那人眼神示意,另外两人也持剑加了进来,四人斗做一团。陈文静见吕伯身上一道道伤痕,只是暗恨自己年幼,不能上前帮忙,见吕伯又被抽冷刺了一剑,用尽力气吼道,
“住手,不要再打了,我跟你们回去。”
当先那人冷冷笑道,
“现在可晚了,受死吧!”
吕伯趁他说话的当,一个饿虎扑食,拼着肋下挨了一剑,欺到持刀人近身,把他胳膊一拧,夺过刀来,顺手就把他割了,另外两人见状忙扑上去,吕伯把尸体一推,单刀一送,三人又交手十来回合。
陈文静见吕伯没法止血,面色越来越苍白,那持剑二人也不着急,只是拖着不让他有时间喘息,只想耗死他,陈文静突然脑中一热,不知哪来的力气,跑过去就抱住其中一个的大腿,
“伯伯快走吧,不要管我,我不要你死!”
那人大惊,忙空出手去拎陈文静衣服,要把她扔到一边,无奈她抱的太死,怎么都拉不开。
另一人盯着吕伯,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喊道,
“不行就杀了,拖着尸体回去也是一样,可别为了那几个钱折在这里。”
那人觉得有理,举剑正要往陈文静身上刺去,就听“嗡”的一声,被一箭射个通透,一声不吭就栽了下去。
林中突然多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少年正举着弓,盯着这边,剩下那人慌了,持剑往后退去,
“你们是什么人,锦衣卫奉旨拿人,你们竟敢包庇乱党,不想活了么?”
那少年身边一壮年男子闻言暗道不好,只是已经射死一人,此事再难善了,不禁道,
“你穿成这样,算什么锦衣卫,可有证明?”
那人正要探手去掏怀中令牌,突然觉得不对,那男子已经示意左右围了上来,没等他喝止几人行动,那男子已经欺到身前尺许,
“杀都杀了,也不差你一个,还当我们不敢杀人不成。”
双臂用力,竟把那人活活勒死在空中,见他死得透了,便扔在一边,示意随从埋了。
那少年可没管那许多,连看都没看一眼,看来也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主,只是跑到陈文静身前蹲下,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真是乱党?”
陈文静看他长得高大,面色却和善的很,感觉他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忙道,
“不是,我们不是乱党。”
吕伯见有人救了小姐,忙弃了刀抢过来道,
“多谢几位义士出手相助,我们还有事,大恩大德容日后再报。”
说着就要去抱陈文静离开,那随从却已从尸体上搜出锦衣卫腰牌,交给男子,男子转头道,
“你不说清楚,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吕伯见那少年就在自己身边,本想劫他为质要挟其余人放了自己和小姐,不过想到刚才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等龌蹉事来,自己现在又有伤在身,想必带着小姐也跑不远,只要再有锦衣卫出城来寻,二人必无幸理。
“我是御史陈家仆人,这是小姐陈文静,胡丞相谋反牵连到了老爷···”
那男子听到此处,惊道,
“什么?胡丞相谋反,这怎么可能?”
吕伯接着说道,
“还不是皇上说了算的,至于是真是假,谁会在乎。”
那少年起身开口道,
“张叔叔,不如放了他们吧,反正人咱们也杀了,若是带回去,反倒不好解释。”
那男子正是朱棣近卫张玉,此次是随王爷进京,一路保护世子打猎到此,闻言不禁犹豫,
“这,这不好吧,不如带回营去,交由王爷定夺好了。”
那少年很是听他的话,点头道,
“也好,父王就在后面,咱们回去。”
陈文静听他一口一个王爷叫着,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子,朱元璋儿子众多,自己可别落到什么窝囊废手里。不由出声问道,
“谢谢哥哥,哥哥叫什么名字,长大了我好报答哥哥。”
那少年哪里知道陈文静前世加今生已经活了二十多年,是在套他的话,见状笑道,
“我叫朱高炽,你不用怕,父王待人很好的,我一定让他放了你们。”(注:史载朱高炽生于1378年,此时才两岁,为了剧情需要故此修改,本文为架空历史,纯属虚构,若有不适,请勿继续阅读。)
陈文静一听,暗道,
“原来是燕王朱棣,那不就是判官说的成祖皇帝,看来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吕伯倒不知道他是哪个王爷的儿子,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道,
“小王爷好,小民吕德梁,给小王爷请安。”
朱高炽摆手道,
“不用不用,你身上有伤,还不过来给他包扎一下。”
两边随从忙扯了布带给吕伯绑好伤口,此时后面已经有人牵了马过来,朱高炽上马道,
“你随我一起坐吧,他身上有伤,我叫别人带着他。”
陈文静看吕伯被人搀着,实在是不能再抱自己了,自己刚才那一下也使尽了力气,现在实在是站不起来,便懦懦道,
“谢谢炽哥哥,我,我起不来了。”
张玉闻言抱起陈文静,放在朱高炽马上,
“世子先行一步,我带他随后就到。”
朱高炽点点头,一拨马头,便向林子外面驶去,张玉带了人把吕伯驮在后面,追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