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消失的身影,白汐渐渐地收起了笑容,不觉不知中又皱起了眉头,她的眸光变得凝重起来。
风逸尘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在想什么?”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白汐微微侧目而视,见到自家二叔的身影出现,扯唇一笑:“二叔,你醉醒了?”
“什么醒不醒,我根本没有醉!”
神清气朗的白苇微笑着走了进来,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注视着她的伤口,“听说你今晚演的戏不错,你爷爷也被你吓得魂飞魄散,本以为好像结束了,没料到刚才又见到了一场好戏。”
“二叔!”白汐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不雅的举动竟然落入了自家人的眼中,其实在是叫她有些难为情。
“呵呵呵……”
白苇欢乐地笑了起来,戏谑的眸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微笑道:“汐儿,风逸尘神秘之极,二叔没想到你会与他深交,看来你们是很熟悉的朋友了?”
对方虽然是敌国太子,白苇并没有排斥他,相反,在白苇的内心之中,他是欣赏风逸尘这个人,不但才智不凡,领兵打仗亦是十分出色!
“什么朋友,本少爷下次见到这个人,打得他满地打牙!”眯缝着双眼,白汐想到对方有可能是背背山的基友,她打心眼底不待见这个人,尤其是想打自己主意的基友,以后定要绕道而行。
无言地朝天叹了叹气,自家侄子好像完全忘记了本来的性别,白苇为那个出色的男子哀默了几秒钟,希望菩萨保佑他下次别太惨。
如今在宴会上对风逸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看到刚才能一幕,白苇心中已经肯定他已经猜到了白汐隐瞒的性别,因为他眼中的柔情和溺宠是骗不了任何人。
“你想打他可不容易!”
听到白汐孩子气的话,白苇淡然一笑,瞅见她伤口还未处理,道:“汐儿,你先处理伤口,我先回去!”
白二爷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之间,他又闪身离开了。
房内又留下了白汐一个人,让她愣了半天才回神,忍不住拍了拍额头,然后走回床榻上坐起来,给自己上药。
这次没有人打扰她了,在皇宫里表演了一天,她也累得够惨,躺下准备休息。
闭上双眼,白汐却无法立即入眠,她的脑袋仍然不停地转动,不禁回忆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心中隐隐约约觉得皇帝对白家应该是谋划什么。
她心中很清楚,皇帝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白家,或许,她成为了关键,只是他现在想怎么玩呢?
白汐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话说,黑着俊脸风逸尘返回公府,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吓得丹勺将茶水放下后,掉头便溜出去,他怕自己被活活冻死。
太冷了!他受不住主子身上这股冷嗖嗖的寒风!
坐下来的风逸尘仍然绷着俊脸,毕竟他的控制能力比较强,恼火的心情随之渐渐平静了下来。
回想到她身上的伤口,他又忍不住心痛起来,这丫头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狠心在自己身上戳了个血窟窿,该狠狠地打屁股。
当然,真正让她受伤的人是那个皇帝,想到这里,风逸尘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总有一天要找他好好算这笔帐。
忽然眼前闪过白汐那张嚣张的小脸和晶莹的灵瞳,风逸尘的冷硬脸庞瞬间柔和了下来,薄唇微微勾起一道漂亮的孤形,那双闪亮的眸子刹那间璀璨极了,仿佛是黑幕之下恒星,耀眼动人。
如今的他百分百肯定,他其实就是她,那娇柔的身段欺骗不了他的眼睛,虽然不明白她是如何把自己扮装成百分百的男子,却仍然让他一眼看穿她的本性。
一个世人嘴里的病少爷,如今的纨绔子弟,她曾经一点一滴的信息,风逸尘都没有错过,莫名他为这个倔强又羸弱少年,不,是娇弱女子感到心痛,小小年纪为了撑起家族,她必须与全天下所有人演戏,与无数人玩阴谋,她亦如他,定要在权谋之中步步小心求生存,行差踏错一步,后果便是粉身碎骨。
“这丫头,怪不得防备之心如此之强……”轻蹙的眉宇逐渐舒展开,风逸尘轻轻地喃呢了一句,深邃的黑瞳中跳动着两簇火花,完美的唇形微微上扬,低不可闻的声音从他薄唇中吐出:“丫头,你是逃不开的……”
“少爷,皇帝又给少爷赏赐了!”白聪叫人将皇帝派送来的东西,一件件搬进白汐的院子里,他对着坐在靠椅上的人禀报。
正在闭目养神的白汐并没有睁开眼睛,只见她随意挥了挥手,回应:“只不过二次而已,不算多!”
“少爷,算起来是三次!”白聪忍不住提醒她,万寿节当晚就载着一车赏赐回来,如今才过三天,已经又下了两次的赏赐,差不多是天天给她送东西了。
翻了个侧身,白汐小声嘀咕:“三次就三次,他给的东西又不多,多送几次也无妨。”
白聪听到自家少爷的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的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敢嫌弃皇帝送东西送得少的人,恐怕只有自家少爷了。
很快,院子里恢复了安静,自从万寿节回来后,白汐天天呆在院子里,她并没有出门去溜,但是,有关于她的事情,整个京城仍然是话题不断,当然,大部分内容都是万寿节发生的事情。
“汐儿!”白浩天刚进院子里,便见到缩着身子休眠的孙儿。
“爷爷,坐!”
其实,他刚靠近院子,白汐已经知道了,从躺椅上坐起来的人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是刚睡醒的人。
随意坐下她旁边的椅子上,白浩天打量着容光焕发的人儿,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还好!”
白汐淡然一笑。奶娘给他们祖孙送来香茗,打过招呼之后,她便离开了院子。
啜了一口茶,白汐抬目瞅着自家爷爷,笑问:“爷爷,您是问我何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