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眼前的这位姨娘心甘情愿被人家利用,专门捣乱破坏爹娘的感情。
白汐没有出言,相信关键的一部分还没有说出来。
只是公孙婉雪并没有马上接着讲下去,她一直低头沉思。
房里的气氛越发冷清,许久,公孙婉雪充满苦涩的声音响起:“姐姐成亲了,她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妹妹很羡慕她,只是,妹妹喜欢的男子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为寻找他,妹妹开始独立行走江湖,希望可以寻找有关于他的下落,又希望自己可以忘记他。”
“随着时间的过去,妹妹从失望到绝望,她不再强求了,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他了,在江湖上游荡的她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家,她以为自己就这样过一生了,直到……”
“直到几年后,突然传一个消失,她的姐夫出事了,担心姐姐的她立即赶过去,谁知姐姐受不住打击昏迷了过去,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又出现了,因为……”
说到这里,公孙婉雪双眼含泪,凝聚的泪珠似乎即将倾泄出来,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可见对她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
“他们一起将姐姐接了出来,在姐姐的面前,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从始至今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姐姐,然而,让她更悲哀的是,自那个男的出现后,她才发现自己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他忘掉,反而她发觉自己更舍不得他,真的……真的舍不得他……”
泪如雨下的公孙婉雪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强忍着自己放声哭泣。
白汐怔怔地看着伤心欲绝的姨娘,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该同情她还是该说她太痴情。
下面的故事才是重要的,白汐早明白这个姨娘知道一切,如今她愿意讲这个故事,也是正好让她将自己娘亲昏迷的原因说出来。
想到这里,白汐由不得问道:“姨娘,那,后来呢?”
“后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公孙婉雪凝视着神色淡然的外甥女,她心头又愧又悲,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他为了天天见到姐姐,说出一个建议,希望姐姐不要再回到伤心的夫家去,妹妹怕他带着姐姐消失,也想常常见到他的身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这一点不意外,最关键的却没有说出来,白汐不禁皱了皱秀眉,直接询问:“你们是用什么法子让我娘沉睡,姨娘,我希望你告诉我。”
“我……”盯着白汐,公孙婉雪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白汐直视失神的她,认真地问:“姨娘,我娘亲睡了几年了,难道你真的让她这样一直睡下去,这样会害死她的,你真的忍心这样将娘亲的命生活活拖死?”
“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好好的,姨娘,你也是修者,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健康是需要活动的,现在娘亲已经没有活动几年了,就算她保养得再好,她的身体也会出现许多缺陷,继续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我,我……”
不敢与白汐对视,公孙婉雪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不该现在马上告诉她,如果告诉她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
无奈地扶额,白汐叹了叹气,看着仍然在逃避的人,不得不再开口:“姨娘,事情已经说穿了,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家心知肚明,你觉是这样继续隐瞒得了吗?我一直没有去找你询问,就是希望你能够亲口告诉我,如今你告诉我了,但是,最重要的你不说,不就等于没有说吗?”
“姨娘,我知道,动手的人不是你,是君天墨,我也早就知道他跑来找我娘亲了,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罢了,姨娘,我现在就是想你告诉我,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我娘亲这样沉睡了几年?”
“……”
“我知道你清楚的,我别的不求,只求你告诉我,现在让我娘亲醒过来,也许再帮她调养还来得及,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姨娘,相信你也是很清楚啊……”
“你不是说跟娘亲的感情很好吗,你就这样忍心看着娘亲这样……”
“不要说了,汐儿,你不要说了,呜呜呜……”
失声痛哭起来的公孙婉雪霍然起身,她边哭边闪身离去,最后的答案还没有告诉白汐。
“我去……”
功亏一篑的白汐差点跳起来骂娘,竟然将因果说出来了,只要再说一句答案就完事了,偏偏自己最想知道的内容却不说出来。
坐在桌面上的白汐第一次有要摔东西的冲动,怎么就这样!
虽然气得不行,她强忍着情绪,在这个时候生气是没用的,只有将自己的姨娘说服,让她说出原因出来才有用。
趁她情绪不稳定,再劝劝她也许有结果。
白汐打定主意,立即起身走出来,迎面却见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慕凤婷。
“白师弟,你要……”
“别叫我什么师弟!”心情正不爽的时候,白汐冷漠漠地打断对方的话,看也不看她一眼,从旁边而过。
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陪对方演戏,正事要紧。
笑容僵硬住的慕凤婷差点反应不过来,她第一次见到白汐对她如此冷漠,仿佛是看陌生人一样。
她的心好像被一根刺狠狠地扎了几下,痛得她差点无法呼吸,颤抖着声音喊叫:“白公子……”
猛然回头,白汐瞅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又气又烦,沉声道:“好了,没什么事!”
再也没有理会她,快步离开,对于慕凤婷,白汐并不想伤害她,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如此痴缠自己。
好歹她也比自己年长三岁,再加上君天墨对自己有意见,怎么也不可能与她有什么发展,难道她就看不透。
白汐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越想越烦,步伐也越来越快,根本没注意一直掉眼泪的人。
冲着自己姨娘的院子而来,还没到门口,管家已经将她给拦住了。
“表少爷,庄主刚刚出去,她现在不在院子里。”五十多岁的管家尊敬朝她拱了拱手,眼角却瞄了瞄站在不远处,正在抹泪痕的慕凤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