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帝王,一手一脚,搭建起来的!
为她的女儿!曾经疼爱的女儿!
父王,你在洛阳还好么!
你有一瞬间也曾思念过,你这个罪不可赎的女儿么?
“恩……”进屋为她拿了一件披风,披到如辰身上,感觉她又瘦了。好像一阵风都会被吹走。
“小姐”望着她眼中的忧伤,她忍不住哽咽。
为什么,皇上舍得把公主扔在这里。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儿啊!
“走吧”坚强地向她扯开笑容。她率先步出房间,有一丝急切。
花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生面孔。
看着她们,一些人微微地行礼,一些干脆装作没看到,一绕而过。
气焰甚是嚣张。
杨皇朝早就是名存实亡。勿需卑微,根本不会有谁为她们出头。
如辰一路低着头,走到了花园。远远就听到了女子的娇笑声。像银铃。很有朝气。
近了。一抹艳红的身影正坐在她的秋千上,快乐地荡着。
女子腰间的飘带在一荡一落间飞扬。似曾熟悉的画面。
心一紧,如辰攥紧了拳头,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父王的秋千不行!
在宓儿诧异的目光中,她已经大步流星地跑向秋千。
用惊人的力量牢牢地拽住了秋千的缰绳!
正玩得兴起的女子忽然被打断。
蹙眉,娇蛮地睨着眼前美丽的女子。
好个标致的小姐。
就像那画中的仙子一般。
阿史那燕不得不承认,自随李阀南征北战以来,她见过不少中原的女子。漂亮的大有人在。
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特别是那双璀璨的黑眸。
轻易就把你吸进了她眼中。
“你是谁?”
“这是我的!”牢牢地抓住缰绳,不放手,不甘示弱地和她直视!
“放手!”这个女人有病么。
阿史那燕有点恼怒,扳着她抓着缰绳的手指。
“小姐”宓儿赶来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这个红衣少女生得倒是娇俏水灵。可是力气却是那样吓人。
只消几下,公主的手就被她弄得淤青。
“大胆,你们两个知道我是谁么!”这两个人一身素衣,断不会是什么中原贵族。却不知道从哪里生来胆子与她纠缠。
在这个皇宫,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
一动怒,阿史那燕就抽出了腰间的马鞭,一鞭子重重地抽在地上。
‘啪!’地面分出一道深深地白痕,灰尘扬起一片。
宓儿吓得抽回手。睨着公主。
她还是牢牢地抓着!
苍白的脸愈见透白。
“小姐”
“还不放手么!”这个女子不是胆子太大,根本就是有病。
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连拿匕首的力道都没有。却再见到她的乌鞭时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开口,仍是那几个字。
“你还真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这个女人欠扁!
跳下秋千的坐板。阿史那燕站在地上和她对视,她足足高了她一个头。
面前的她高挑,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而她,纤细,瘦弱。忧伤,没有丝毫锋芒、她的刺早就被拔光了!
“你何以说这是你的,有你的名字么?”双手抄在胸前,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这是我们小姐父亲特意为小姐做的!”
哦,原来她是工匠的女儿!了然地点点头。
“这是中原皇上的皇宫,什么都是皇上的,而它也是。我是李家的盟友。我要的东西,他们一定会给我!”她咄咄逼人地说道。
“它不属于皇宫,它只属于我!”手还是不肯放开。她的话让她动怒。
天下,还是杨家的,至少在洛阳,她的父王在那里!
“你这个女人”人不可忍地扬起手掌,本是想要威胁这个固执的女人。却看到那个女人的跟班眼睛倏地瞪大。
还没有回过神来,扬起的手肘已经被人抓住。痛!
“世民”回头,竟是他!
而她的呼唤让如辰身子一僵。世民!世民!
一样的深情,一样的欢欣!
心像被吞噬一般地疼!手更用力地抓紧了缰绳。硌得生疼“世民”他怎么还不放开,她的手好痛!
“公主,得罪了!”嘴里说着,眼睛却没有一刻从她脸上移开。
“世民这是那来的奴婢,跟人家抢秋千,我要你惩罚她!”搞不清状况地向李世民撒娇,阿史那燕早在多年前的那夜就爱上了这名俊逸的男子,她甚至珍藏着他折断的马鞭。心,就那样失掉了,后来再见到他时,他们已是盟友。他竟是父王合作伙伴的儿子,难不成这就是缘分,于是,她紧紧地跟在了他身后。突厥女子敢爱敢恨,不会有中原女子的含蓄。
她无所顾忌地张扬着自己对李世民的爱恋。即便他早有家室!
“小姐”宓儿掏出手绢,轻轻地帮如辰擦拭着手掌上的灰屑厌恶地闪过阿史那燕的依偎。李世民定定地看着她,好像一世都不够。
她变了,变得沉默。变得隐含,身上再也没了芒刺,软弱地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好像已经没了心,他感觉不到她的气息,难道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
那封他醒来后,李青交给他的信我累你被困洛阳,救你出牢狱,你我互不相欠。至此陌路!
杨如辰,你真是好恨啊,几句话就想了结你我的纠缠么!
不,他绝不!
终于,他攻下了江都,见到了她。
终于再次拥有了她!可是、他一直远远地看着,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倔强地回应,可是她却傻傻地杵在那里。任人鱼肉!
最终,他心疼地忍不住!
“那燕公主,在下失陪了!”说完,在阿史那燕惊讶的眼神中,一把牵过如辰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后宫走去!
“李世民”
“啪!”断裂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