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我向不轻视穷人,下人们平日管教甚严,见他沿河边走来,也未交信。明言来意,一到便说;‘叫杨于敏这娃儿出来,我有话说。’我忽想起前闻异相和那枝铁木杖,再者我在本地颇有小名,既来寻我,不会不知,却这等口气。心中一动,立答:‘我便是杨于敏。老先生贵姓,可否寒舍一叙。’他见我词礼甚恭,答说:‘姓木,似你这等没出息娃儿,本不值与你多说,总算还知尊卑长幼,便和你里面说去。’
“我闻言,越料多半是他,表面仍作不知,恭敬延入,备酒接待。他也不作客套,当日吃了一个大醉。
“席间探问来意,始而不理,待了一会再问,竟遭怒斥。我心里有数,料他有心相试,更不再问。
“由此我连陪他,饮酒三日,非等他醉卧决不回房,终无厌倦。第四日早起,人忽失踪。书房中古玩陈设甚多,这一来,激动众怒,纷纷喝打,正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