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迷踪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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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仔细必有收获

韩卫衣静静梳理这条线索,无需置疑,这个刁铭凯什么都知道,并且是当年的办案人之一,如果猜想的不错,他是个坚决反对当年的办案程序和对最终结果的认定,但是碍于某种力量,他被迫接受了当年的"宣判"结果。

他再把这个屋子仔细看了,似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韩卫衣相信,刁铭凯能把这个秘密隐藏这么多年,并且到死也不能释怀,就说明他不会轻易放弃,他一定把记录当年案件全过程的文件或者电子版记录藏在了什么地方,放在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会在若干年之后让这些东西重见天日,刁铭凯亡故,他自然有这个无限的耐心和冷静等待这个时间的到来,等待这些文件被后人慢慢发现,但是韩卫衣等不急了,他手头上的案件已经迫在眉睫,耽误一点时间对他来讲,相当于剥夺了他一年的寿命,况且,他无从判断今后还会不会有人被害。

"除了老房子那些资料,你父亲还有其它的东西?"

"有是有,但是在父亲临终前他就自己给焚烧了,其它的,就剩下老房子那些,别的,没有了。"

不,一定还有,韩卫衣坚信,这些资料不一定为刁米所知道,既然刁铭凯生前不肯将这些东西告诉给自己的儿子,他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知道了这些会有危险,那就更不可能在死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儿子,刁铭凯肯定还有一个莫逆好友,两人情同手足,并且绝对地信任彼此,能托付最重要的遗言,这个人会是谁,刁铭凯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谁?

这个人--?

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义父:韩怸。

从种种迹象能见到一些蛛丝马迹,韩怸对自己的家人隐瞒还有刁铭凯的存在,刁铭凯在事业巅峰期就远调它地,充分说明了两个人在若干年前就已经有了对未来的充分考量。

事情似乎也不尽如此,义父韩怸是个什么个性的人, 韩卫衣太清楚了,韩怸刚直不阿,他的人生字典中就不曾有过怕字,更不会向什么势力低头,肚子里从来也藏不住对是非善恶的判断,他怎么会把这么个秘密,并且带有悲情色彩的秘密藏在肚子里二十年之久?

"艾美仑,他知道这个人?"韩卫衣始终觉得整个案子同太水村有些瓜葛,他尽量把这些看似零散的人和时间联系起来,找到彼此的对接点,如果能接上,那就多了一条线索。

"谁啊,不知道!"刁米也清楚,韩卫衣是在自己身上寻找更多的线索,但是他知道的东西真的太有限。

"太水村的村长,你父亲没有对你说过这个名字?"

"没有,也从来没有说过太水村。"

韩卫衣再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其目的也是例行性的,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思路和自己想要干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刁米送韩卫衣走开,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情无比的糟糕,抹身回到房间,关好门,沉重的身体坐在沙发上,再无心情到单位了,他用手机短信简单告了个假。

他还清晰地记得从前的时候,他和父亲刁铭凯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想起了上次父亲酒醉,说了一大堆毫无逻辑的东西,于是就趁着父亲心情好问道:"丹云大学真的有坠楼案件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父亲的脸当即就变了,他用一种警告的目光盯着刁米:"你记得,这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的禁地。你不要惹火上身。"

"惹火上身?为什么啊?"

"闭嘴,你还问!"刁铭凯表现出少见的威严和严厉,他关上电视机,摔了遥控器,长长叹口气说,"好奇心害死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是一块伤疤,谁也不要触碰,这样最好。对活着的人好,对死去的人也是一个交待。"

那一年刁米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但是他还是无从理解父亲此言的含义,父亲如此坚持回避,刁米也不好多问,这一页也就算是翻了过去。

父亲在临死之际,有一次拉着刁米的胳膊,在耳边低语了几声,那个时候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无力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给说出来,只能嘎巴嘴,一有气无力地咬着音节,即便是这样,凭借父子之前的默契和无言的了解,刁米还是从父亲的口型和脸色上,猜到父亲想说什么,他说:丹云大学坠楼案,凶手是,我的......

后半句到此结束,刁铭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走了,也把他知道的秘密永远带走了。

刁米也曾反复琢磨着这个:凶手是,我的......是什么含义,这个人暗示着谁,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亲人......

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不敢多说,也不能多想。

父亲的这个临终遗言,他没敢对任何人说起,包括矢崎和邵云,但是,他把这个遗言告诉给了尔耳。

也因此,他有过这样的怀疑,尔耳的意外是不是同这个遗言有关,或者说,尔耳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而遭人灭口。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矢崎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矢崎也是刚刚到学校,选了个僻静点的地方独自思考着这几天的事情,见到刁米的来电,先是兴奋,还以为是刁米想起了什么新情况,转念一点不对头,好事多磨,不会这么快就有新的线索,他只能祈祷,但愿不会是太坏的消息,手机接通了,刁米急忙问道:"矢崎,你们来我这里的事情,你们没有对其他人说吧?"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来了个叫韩卫衣的人,他对我和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问了我邵云拿走的那份案件的内容,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告诉了他。"

"韩卫衣知道我们找过你?"矢崎也十分惊讶,如果说先前有个王恺是韩卫衣的内线,那还好解释,如果王恺把事情已经坦白了,相当于韩卫衣缺了一双膀臂,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韩卫衣不会那么神通广大吧,再说了,除非,韩卫衣还有其他的眼线,不会,不应该了,身边的人,李波绝对不会是,邵云是个摇摆的人物,这也没有办法,他毕竟是韩卫衣的弟弟,有着亲情和血脉的联系,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说,邵云不会说,因为矢崎也知道,韩卫衣心中顾虑的是那个案卷上的韩怸,韩怸是邵云的父亲,这其中错乱的复杂关系也会 让邵云十分小心才对。

那会是谁?

除非,还有第三张眼睛,在盯着他们,是第三张眼睛把事情告诉给了韩卫衣,会是谁?

什么企图?

刁米急忙问着:"矢崎,你发誓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别人?"

"我当然发誓,肯定不会。你想想,我什么要告诉别人,有意义嘛?"

"那,邵云和那个李波呢,他们会不会?"

"你放心,肯定不会,他们两个人的情况我比你清楚,绝对不会。"矢崎有充分的自信坚信自己的判断,同时也要安抚刁米紧张的情绪,"你放心,我这边肯定不会有问题。对了,隔墙有耳,你干什么也要小心点,小心身边有人盯着你。"

刁米是为了他们才陷入这个泥潭,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再把刁米的安危个给搭进去,有了凯卓尔和尔耳的教训,不管干什么,做什么事都要加倍留神。

挂了电话,矢崎不敢过多耽搁,连忙跑去了学校的大操场,他知道邵云肯定在这个地方发呆,自我调节。

邵云和矢崎从档案馆回来之后,心情很沮丧,沮丧的不是他从档案馆知道了什么,更不是无从接受所知道的这些可能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消息,因为他对这些早一步就有了心里准备,早在迷魂山的梦境开始,他就料想到了,自己身上肯定潜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排除这个秘密就同自己的身世有关,他的脑海中总会浮想出许多蹊跷的东西,似乎深深刺在自己的骨子里,却又不是根本不曾发生过的经历,如今想想,这些影象完全有可能是自己童年时的遭遇,童年时的遭遇,自己的父亲韩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母亲杜菊艳又为什么一字不漏,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其中的缘由已经不言自明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这些过去的记忆为什么会在迷魂山之游时被唤醒,又为什么会同丹云大学坠楼案捆绑在一起,还有,梦境中那些预知的东西又是怎么个缘由。允泰是谁,他对自己干过什么,什么企图,高小涛,敷狄,凯卓尔等人为什么会死。等等事情把他折磨得不轻,近乎崩溃。

矢崎跑了过来,呼吸中略显仓促,邵云能感知到什么,他回头看着矢崎,问道:"发生什么了?"

"哈哈,真让你猜对了,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不敢发生什么都属于正常,也是好事,这说明问题就要水落石出。"矢崎给了先一步的预防针,然后才说,"我们找过刁米的事情,还有你从刁米那里拿走的案卷,这些事情韩卫衣都知道了。"

"韩卫衣,他怎么会知道?"邵云还是吃惊不小,"刁米告诉的韩卫衣?"

"不是刁米,如果是刁米告诉的,这事就简单了。"矢崎说的一点也不错,这突显了矢崎的智慧和判断力,因为他知道,在韩卫衣和自己之间,还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地盯着,就好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身后还有一张网在无情的等待着。

谁都不知道这张网的主人是谁,却肯定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那会是谁?"邵云的脑袋有些乱。

"我猜想,完全有可能是允泰。"矢崎这样怀疑,自然有他的道理。

"允泰,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你想想,从迷魂山回来之后,表面上看,是你一直在调查允泰,但事实上是,允泰一直都十分清楚你的行踪。允泰就在你身边,他见到了你,你却见不到他。"

邵云紧张地朝四面八方看了一阵,矢崎说的对,这个矢崎同邵云较上劲了,他眼中的邵云就是一个猎物,随时都可以猎杀。

"那你说,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面具人,会是谁?"

"我不知道。你说过,他的背景非常类似于尔耳?"矢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你见过允泰,还给你做过心理诊疗。虽然是三年前,你也应该有些印象,你觉得他的背影和尔耳的背影类似?"

"不,不会,他们的区别很大。"邵云十分肯定地说,因为这之前他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允泰的体态很宽,心宽体胖的那种,背后看起来很圆,如圆桶。尔耳的身形很瘦,他们的差距很大。"

矢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这样,今天这个面具人,也就是之前邵云在丹云大学那层消失的楼道内见到的身穿红色皮夹克人。

邵云站了起来,用力往出吐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些,似乎前边还有好些事情等着呢,不过他的心情还算超脱,迷魂山之游遇到的总总离奇诡异,终于快有了揭秘的时候,应该兴奋才对,干嘛要催头丧气,超脱之余,他掏出手机给邵铎挂了过去,邵铎的手机依然关机,这都快两天了,还是一点音信没有。

"邵铎还没有消息?"矢崎看出了邵云的担忧。

"没有啊,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果断些,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警方,哎,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犹犹豫豫了,一点也不干脆。"

"这么说,你决定了。"

"是的,举报邵铎。"邵云虽然不太忍心,但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他知道什么样的决定是最恰当,虽然这个恰当未必是最对,最好的决定。"与其让他 一个人自生自灭,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祸端,那还不如让他走进高墙,最不济也不至于像敷狄那样,横死街头。"

哦,邵云突然感觉,自己用词不当了,面对着矢崎这样说敷狄多少有些不好。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矢崎和敷狄之前是表兄弟的关系,虽然两家多年之前就不太走动,那血缘的亲情也不是说随着时间就能消失的。

矢崎笑了,他也察觉到邵云的异样,于是耸耸肩说:"放心吧,我不会兔死狐悲。敷狄的死,我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枉我们祖辈的恩恩怨怨。"

"对了,有一件事......"邵云把话说了一半,然后就停下,戛然而止。

"什么事?"矢崎几分好奇地问。

"算了,不问也罢。"邵云摇摇头,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矢崎参合到这桩案子里,要知道,不管从什么角度说,矢崎都是局外人,迷魂山之游,矢崎根本没有参加,同时呢,矢崎和邵云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硬要把他给拽过来,那他干嘛要在这个是非且危险的漩涡中迟迟不肯抽身。

之前有过约定,谁也不许干涉对方的私事,因此邵云纵然有再多的好奇,也不好多问,只能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