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望着围坐成一圈的考察队员们,蔡福对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正在休息的人群。
蔡福对并没有便秘。
作为考察队的一员,怕的不是便秘,而是便溏。长时间在野外奔波,想便秘都难。
自从进入黑竹沟以来,每隔一段时间,蔡福对便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和他老婆的朋友握握手,以缓解膀胱不适所造成的紧张感。由于黑竹沟山高雾大林子密,所以每次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在距大伙休息的地方大约有三十米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杜鹃树。他贴着树根下面,匆匆地解开裤子,为那棵百年老树添加着天然农家肥。正当他为负担的解除而带来的一阵舒畅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时,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
会不会是那个爱搞怪的李杰,准是又想搞点什么恶作剧。蔡福对心里想:在整个考察队里面,只有他的鬼点子特别多。这次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等考察结束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让他为自已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他把眼睛紧紧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由于雾太大,一时还无法看清楚对方是身影。别管他,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一切还好,没有把自己的鞋面给打湿,不然一会又该让他们当笑话来谈了。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终于让他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那个“人”的长像。
在离他约五米远的地方,直立站着一个身高约二米的人型动物。
那物长着粗壮的身体,长长的棕红色的毛发长满全身,头上的毛发长得几乎遮住了眼睛。那双眼睛很像人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位置比人略高一些,眉骨突出,一张大大的嘴巴略向前突,它看着蔡福对,似笑非笑般地露出了黄澄澄的一排牙齿,特别是上颚的二颗尖尖的犬牙,十分的显眼,看得人禁禁可怖,若是被它一口咬在脖子上,小命肯定完完。毛乎乎的胸前吊着二个布袋一样的、肥大的**。粗壮的手臂过腰,手指粗大。脚板有一尺多长,同人的脚十分相似,脚趾既长又大。
那家伙两眼紧盯着蔡福对两腿之间那还未来得急收回去的那根软棒,嘴里发出“哧哧”的笑声,声音粗闷,不像是人笑,更好似鬼嚎。
一个念头在蔡福对大脑中一闪而过:“糟糕,遇上野人了。居然还是个母野人。”
他想喊叫,可羞于自已当时刀枪还没有入库,若被考察队其他人看见就太没面子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当口,那家伙拍了拍手掌,眯着眼笑着,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嘴里发出像乌鸦般“呷呷呷”的叫声,一步步的逼近前来。此时的蔡福对已经嗅到了从那野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腥臭味。
蔡福对来不及收进自已的命根子,扭过头来撒腿就跑。
那家伙可比他要快得多,它迈着人一样的步子,仅两三步就把蔡福对给逮住了。这个时候,蔡福对才发现自已已经逃不掉了。他试着拚命地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在乌龟壳上找毛——白费劲。他口里刚喊出一个“救”字,就被那野人给夹在了腋下。那野人力大无比,生生地把蔡福对口中那个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命”字给夹了回去。
蔡福对感到胸口被夹得紧紧的,想喘气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喊叫了。
野人夹着蔡福对在山谷中飞快地奔跑着,被夹在腋下的蔡福对只觉得风声从耳边呼呼地吹过,偶尔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密林中的棘刺划破了好几处,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再加上绝望与恐惧,蔡福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野人具体跑了有多长时间,路途有多远。
等蔡福对苏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
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时,他才发现自已是在一个山洞里。不远处有一线亮光透了进来,让他能够对洞里的情况进行一番观察。
身子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一股腥臭味从草中散发出来,那是在他昏迷以前才刚刚从野人身上嗅到过的味道。他向四周看了看,不远处有一堆被胡乱丢弃的白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野人呢?野人怎么不见了。”他居然没有发现野人的踪迹。太好了,野人不在。一定是去捕猎去了。真是天赐良机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蔡福对试着从地上坐了起来。还行,身上没什么问题。
站了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又走了两步。当他确定自已一切正常时,便冲着发出亮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洞的深处是否还会有其他的野人,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总之还是小心为好。
当他顺着亮光一点点摸着走到洞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一下子绝望了。
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只是在洞的边缘处,才能透进一线可怜的光照。“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野人怕我逃跑,搞了块石头把我给堵在了洞里。还真得佩服这个野人,居然能够找到这么合适的石头。”他尝试着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他又向洞口四周看了看,洞口的四周全是坚硬的岩石,以他现有的能力,肯定是没有办法为他逃跑提供机会了。此时蔡福对想到了阿基米德的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一个古希腊人,连地球都能撬动,我蔡福对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兼系主任,面前这么小块石头,若是同地球比起来,简直是太不值得一提了。蔡福对在山洞里四处寻找,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他所需要的扛杆。可除了铺在地上的干草以外,就是那堆白白的骨头了。他看着那堆铺在地上的干草,总不至于让我用干草去撬石头吧。再来到那堆骨头跟前,有几根腿骨还能将就。拿了几根大腿骨来到洞口,在那块石头跟前摆弄了半天,也没能把那块石头给弄动一下。他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的无能,堂堂一个知识分子,居然被一个野蛮人给困在这里,说出去也太没面子了。过了一会又开始骂那个将他劫持的母野人。可骂归骂,那块石头却依然摆在那里。
蔡福对丧气地又回到干草上坐了下来,思考着下一步自已将何去何从。他将身上的口袋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一支笔、一个小笔记本、这两样东西估计是没什么用了。一盒防水火柴,一支强光手电筒,一支求救用的小哨和一把瑞士生产的多作途小刀,一个医用急救包外加几颗水果糖。这几样东西对他来说应该还是有用的。只不过目前还未发现它们的真正用途。他把搜出来的这些东西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至于为何要这样做,他自已也说不清楚。总之先藏起来再说吧!
做完这些事以后,蔡福对独自坐在干草堆上发呆想心思。
不知道这个母野人为何把他抓过来却不吃他,却费了这样大的劲把他关在山洞中。他突然想到了野人在抓他之前脸上的表情,那个表情跟人的表情何其的想似,其中充满了淫邪与暧昧。该不会是这个母野人到了动物的发情期吧,想要留他作种?莫非是……,想着想着他有些害怕了。如果真是那样,那还不如让野人给吃掉的好。
想到这里,他开始考虑后面应该如何应对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