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蔡队,爬了一上午的山,大伙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是刻停下来喘口气了,补充补充能量。我的HP值都快见底了。再走下去我可要损失一条命了。”气喘吁吁的李杰冲着蔡福对说道。
蔡福对没听明白,问道:“你的什么HP值,爬个山吗!累是累一点,难到还能让你的酸碱失去平衡不成。”
江迪在一旁笑了起来,“蔡队,他说的HP,不是PH值。是打游戏时的生命值。同你的酸碱平衡可毫无关系。”
“你娘的,一天到晚尽整些没用的,上大学都上到**里去了!”蔡福对只有在跟李杰讲话的时个,才会这么放纵自己。不过,恰恰是因为这样,有许多别人不太好意思提出的问题和建议,却能通过李杰这种极不严肃的方式提出来,而效果往往还不错。
“不就是想休息一下么?干吗转弯抹角的,直接说吗!”蔡福对看了一下四周围的环境,说道:“不过,此地好像不太适合扎营。这样吧,郝副队!”蔡福对把郝胜叫了过来,问道:“再往上去是哪里?”没等郝胜翻开地图,阿约尔拉说道:“再向前就到了草坪沟,估计用不了一个半小时就能走到了。”“那干脆到那里再好好的休息吧!”蔡福对说道。
刚刚卸下背包的李杰,嘴里怯声地说道:“这种鬼领导,完全不懂百姓的辛苦!”
下午二点钟不到,队伍上到了海拔二千三百米高的草坪沟。
由于连续的阴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想找一块平整干爽点的地方休息还的确不太容易。最后大家选择了一棵大树底下扎营休息。
疲惫不堪的考察队员们纷纷放下包裹,准备宿营休息。
“啊——啊——”谷月娥发出一阵阵尖厉的叫声。并且不断地围着人群乱跑一通。
众人放下手中的工作,都把眼光看向谷月娥。“怎么了!发羊癫风了吗?”李杰在一旁说道。
“你才发羊癫风呢!”曲小凡不满地顶了李杰一句。她拉住谷月娥,关注地问道:“你怎么了?月娥姐。”
谷月娥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吞吞吐吐地叫道:“有……有……有东西,肉乎乎的。”
曲小凡伸手扒开谷月娥的衣领,也禁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众人纷纷围了上来。齐齐地盯着谷月娥那白皙的脖颈。
一条颜色深绿、粗壮肥大的蚂蟥,紧紧地扒在谷月娥的脖子上,身子像波浪一样不停地蠕动着,正享受着由谷月娥提供的丰盛大餐。江迪为了显示自己男子汉的勇敢,一伸手,就把那只蚂蟥抓,准备往下扯。
“别忙!”马明枕拦住了冒失的江迪,说道:“你可千万别用手把它给拔下来,那是非常愚蠢的方法。”“为什么?”江迪问道。
马明枕说道:“亏你还是学生物的,你忘了蚂蟥有两个吸盘吗?你那样做可能会适得其反,让它吸得更紧。而且还会让它的口器断落在皮下,会引起感染的。”江迪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方法很多呀!在蚂蟥身上涂烟油、肥皂水、酒精、醋、很多东西都可以让它自己掉下来。”马明枕答道。
曾强这时走了过来,说道:“哪用那么麻烦,我们野外训练的时候,经常遇到蚂蟥,都那样处理还不烦死了。”说着话,曾强伸手拨出军刀,分开围观的众人,对谷月娥说道:“不要乱动,我马上给你处理掉。”
曾强把军刀架在谷月娥的脖子上,像男人刮胡子一样,向上一推,把那个蚂蟥给刮了下来。
谷月娥的脖子上,被画上了一个Y字形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不住地向下流淌。
裴云扛着摄像机对着谷月娥的脖子,慢慢将镜头拉近,来了个局部的特写镜头。谷月娥刚刚受了惊吓,心里正弊着火呢。见到裴云正在拍她的脖子,一股无名之火便冒了出来,她冲着裴云大吼道:“你拍什么拍,信不信我把你那个破机器给砸了它。”唬得裴云赶紧关了机器,悻悻地躲到一边去了。
为了防止感染,马明枕拿来酒精和碘酒给她消毒,可鲜血还依旧在不停地流淌着。
阿约尔拉去摘了一些嫩竹叶,扔在口里不停地咀嚼着。李杰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尔拉大叔,一会就要吃饭了,不至于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吧?搞得跟熊猫一样。它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多,还要同它们抢食物!”阿约尔拉答道:“那里是我想吃竹叶,这是为了给谷小姐止血用的。”谷月娥听说是给她止血用的,她立刻联想到阿约尔拉那黄澄澄还带着黑边的牙齿,还有那略微有些口气的嘴。想着那和着阿约尔拉口水的竹叶,敷在自已的脖子上。那种感觉别提多不自在了。“尔拉大叔,你不用忙了,我随便擦点酒精,然而再粘个创可贴,就啥事没有了。”阿约尔拉说道:“那可不行,这新鲜的竹叶,敷在伤口上,一会血就不流了。我们彝族人全都用这种方法,又消毒又止血,别提多好了。你就不要太客气了。”谷月娥心里在想,我哪里是客气呀!我是觉得恶心,太不讲卫生了,还谈什么消毒呢?她心里这样想,可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嗳哎!尔拉大叔,你真是太好了。那我就谢谢你了!”“不用谢!不用谢!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感到像一家人一样,还谈什么谢字。”说着话,阿约尔拉将嚼烂了的竹叶吐在手上,“啪”的一声,敷在了谷月娥的脖子上。然后命令马明枕道:“马医生,给她包一下,半个小时以前不要拿下来。”马明枕得到命令,取出绷带就往谷月娥的脖子上绕。谷月娥小声对马明枕说道:“别给缠太紧了,我可不想把这个东西在脖子上贴半个小时。”马明枕一脸的坏笑,说道:“我明白,你是觉得不卫生,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对吧?”谷月娥点点头,道:“知道就好,别太大声,小心被尔拉大叔听到就不好了!”
江迪一个人蹲在地上,正研究着刚才从谷月娥脖子上掉下来的那条蚂蟥,并用尺在那里量着。
蔡福对喊了一声:“有活正等着你去干呢,一个人蹲在那里看什么看,一会开完活再研究不行吗?”
江迪头也不抬,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蚂蟥这么听你的话,一会它还会在这里等我吗?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蚂蟥,体长居然达到了二十二厘米。”
江迪站了起来,开始在附近到处查找。居然让他一下子发现了许多。
江迪转了回来,向蔡福对作着汇报:“蔡队,我们最好换个地方休息。这里有太多的旱蚂蟥。那边是一个沼泽,还有一个水塘,里面也有好多。”
蔡福对说道:“蚂蟥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哪个人身上没有涂防虫液。涂了以后蚂蟥自然就会躲得远远的。”
江迪不服气地说道:“那谷月娥身上为啥会有蚂蟥?”
马明枕在一旁悄声地说道:“她没有涂,当初让她涂的时候,她嫌气味不好,拒绝涂,所以今天就有了回报了。”
“难怪呢?我看到附近好多的蚂蟥,偏偏让她给招上了。”
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大伙都很疲劳,吃了些东西,许多人坐着打起了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