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江迪独自扶着洞壁缓慢地向三岔口移去。当他来到三岔口,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坐下来喘着气,等待着曾强和沙马日使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极度无聊的江迪,打开了对讲机,试着与洞上面的人通话。可呼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他只好试着改换频道,听听曾强那边在干些什么。曾强那边好长时间都是毫无声息。他以为一定是对讲机信号不通,正当他准备关闭对讲机的时候,他听到曾强的声音:“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接着听到脚踩到地面上的积水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脚步声停下来几秒钟后,对讲中传出“哧”的一响,听着好似电击的声响。接着便听到曾强所发出的“啊!”的声音,然后便是死一样的沉静,什么也听不见了。
江迪完全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冲着对讲机连续呼叫了几次,却有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江迪心急如焚地等待着。阴暗潮湿的深洞中,只能听到他自已急促的呼吸声,再加上滴滴哒哒的滴水声,让他感到更加的孤独与恐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还从来没有感到过时间会是这样的漫长难熬。心里有种莫名的烦燥与不安。他扶着洞壁站了起来。不行,一定要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迪心里想着,一点点的向曾强去时的洞口方向走去。
从洞的深处传来脚步声。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仔细倾听着那传来的脚步声。
声音比较沉重,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曾强或者沙马日使的脚步声。由于两人长得都不胖。而传来的脚步声却比较沉重,好似一个胖子的脚步声。
他紧紧地盯着前方,声音越来越近,他的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终于他看见了迫近的身影。手电筒的光芒在洞里一晃一晃的。
是沙马日使,他正驮着不省人事的曾强,正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江迪问道。
“没有什么事!他昏过去了。我想也许是缺氧吧!”沙马日使说道。
江迪心想:如果真的因为缺氧而昏过去,那也应该是自己先昏过去才对。怎么当特种兵的曾强倒先昏过去了呢?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他毕竟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谁又能知道再往前走会不会造成缺氧呢?
本指望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可以帮助一下自己的江迪,如今不得不依靠自己那唯一的一条好腿来走路了。
沙马日使背着曾强在前面走着,江迪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走了好长时间,他们才走到最初的那个洞厅里。
江迪打开对讲机,信号一切正常。至于刚才在洞中为什么无法同外面联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向上面通服了目前的情况,当前最让他头痛的问题是如何把昏迷的曾强给弄上去。十几分钟以后,从上面又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郝胜,一个是队医马明枕。
落地后,马明枕给曾强拿了会脉。“真奇怪,他没什么问题,怎么会昏过去呢?”
郝胜曾经在下洞中见过那恐怖的黑烟,便问沙马日使:“会不会是被黑烟给熏昏了?”
江迪抢着答道:“哪里有什么黑烟,我们连烟毛都没有见到过!日使大哥在里面有没有遇到黑烟就不知道了。”说着,转头看着沙马日使。
沙马日使摇了摇头,否定了黑烟的说法。
“那有没有听到什么巨大的声响呢?”郝胜追问道。
两人都摇了摇头,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这一回郝胜再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了。
此时的马明枕正在给曾强做着各种简单的检查。“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实在无法找出他昏迷的理由。”
说着,马明枕拿出一包扎针灸用的银针,在曾强身体上的人中、合谷、涌泉三个穴位扎了下去。等了片刻,不见曾强醒过来,便又在曾强头顶的百会穴上扎了一针。这回曾强有了反应,缓缓地睁开眼睛,用困惑的眼神看着马明枕,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下来了!”
郝胜回了一句:“我们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倒反问起我们来了。”
曾强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见到了一排方洞,等我走到跟前去的时候?我就……我就……。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郝胜说道:“想不起来不要紧,那就等会再想吧!现在的问题是看你身体能不能动;能动的话,我们等到出洞外再说吧!”
曾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没问题!跟没事人一样。”
马明枕着了慌,叫道:“别忙别忙,你头上扎的针还没有拨出来呢!”
众人出了山洞,阴沉沉的天空正飘着小雨,洞口附近一顶顶的帐篷也已经搭好。老赵同二个彝族同胞正在生火做饭。看到刚刚上来的曾强等人,说道:“出来啦!怎么样,在洞里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曾强没好气地说道:“别提了!刚看见点新东西,就莫明其妙的昏了过去。若不是日使大哥把我给背出来,恐怕我就出不来了。”
赵建民奇怪地问道:“江迪不是跟你们一起下去的吗?”
江迪在一旁斜靠着个身体,马明枕正给他的脚做着治疗。听到老赵的讲话,答道:“我比他也好不到那里去。没走到一半脚就给崴了。结果我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洞里等着他们两个,差一点没把我给憋死。”
这时,蔡福对走了过来。“那沙马日使应该看到点什么才对吧?”
沙马日使正在旁边帮着做饭,听说到他,解释道:“我啥也不懂,就看到曾强昏在那里,就把他给背了出来。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蔡福对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真是太可惜了。连续进了二个洞,连一个结果都没有,这个报告还不知怎么写才好。”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曾强,你头上的摄像机在那里,拿出来看看。上面也许有我们要的东西。”郝胜跑了出去。不一会,表情郁闷地拿着个摄像机进来了。
蔡福对问道:“怎么了,摄像机都拍到了什么?”
郝胜回答道:“跟我进洞的时候是一样的,摄像机故障。”
蔡福对忍不住骂了一句:“娘的!都给我们准备的什么鬼设备,一到关键时刻就出故障。回去以后要好好说说,看看到底是谁负责的设备,搞了一大批水货给我们。”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食物比较丰富。大伙都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蔡福对把大伙叫到了一起,总结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我们考察队的第一天,总的来说不是很理想!首先许多同志对自身的安全重视得非常不够。这才头一天,就有几个人负了伤,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了不几天,我们就会伤兵满员了。这样的话,我们如何完成省领导交给我们的考察任务。还有,在这里我要对个别同志提出批评。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在工作中马马虎虎,下洞之前居然没有好好检查一下设备,冒了两次险,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拍摄。”
郝胜这时不服气了,说道:“蔡队长,关于设备问题,我想说一句。我们每次下去之前都检查了摄像机,可为什么一下到洞里就失灵,到现在还无法解释清楚,包括对讲机在洞里也无法同外面联系。如果认为这就是马虎,那这个批评我无法接受。”
听了郝胜的辩解,几个下洞的人都表示赞同。
李杰说道:“黑竹沟本来就有许多的谜团是讲不清的,在这里出现任何的事情都不足为奇,所以蔡队的批评我们不接受。”
接下来大伙就开始说起网络上关于黑竹沟的各种神奇传闻,使得蔡福对的会议无法再进行下去了。结果他也竖起了耳朵开始列席大家的讨论会,却忘记了他自己所主持的总结会。
这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雨也是越下越大。
已经有几个人不愿再参与讨论,悄悄地跑回了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