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总裁的未婚妻,完全可以这样做。而且,你说的那个人还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么只要等在这里,看她与总裁的关系一切不就明了了。”
裴庆说的倒是对,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岳夏暖只知道我一气之下离开了那里,但是对我要去哪里她是不清楚的。而且,我如果在暗处,就在公司门口一直观察她,说不定也能看出点不一样的地方。
就是,这个方法,太折磨人。现在这三更半夜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一直等到明天九点钟,那时候即使见到冷枫寒,估计我也困累的不行了。
是坚持还是不坚持?
裴庆看着我一直沉默,又继续道:“牧小姐,我知道金融广场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那里很安静而且离这里近,只要选好停车的角度,就能看到这里的一切。”
裴庆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让我坐在车里休息,那样的话既可以看到这里的情况,又不会太累。
此时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裴庆的话不无道理,既然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东西。这样自己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我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可是,那就得辛苦你了,今天恐怕你是不能按时下班了。”
裴庆呵呵一笑道:“没事的,对于牧小姐来所,总裁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而对于我而言,总裁和牧小姐都是重要的。”
我同意了他的提议,于是我就坐在车里等着。夜晚的金融广场空荡荡的,完全不见白天车水马龙的情景,停车场里除了我们的车子以外,就只有三三两两的车子停在这里。
我无聊的看着窗外那一成不变的景致,心里很难受,酸酸的。现在自己这样,跟那些为了留住自己老公而变得低三下四的女人们有什么区别,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相信他呢!
想了很久,也没有结果。由于车外的温度很低,在车内开了暖风,车子内很暖和。我裹着车里的一条毯子,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我刚才的那一幕又在重演,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了许久,做了蛋饺面,自己吃完后,又兴致勃勃的重新做了一份。然后出门去找他,到了公司,自己进到公司楼里,一切都和刚刚发生的一样。只是,我总是感觉在自己身后,有人在看着我,那个人的目光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最后,我在办公室里发现了岳夏暖,自己生气的走掉,伴随着我将灯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刚才自己没有看到的一幕。
岳夏暖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那笑好像是酝酿了很久的东西一下子得到了释放一样。
她拿起了我扔在地上的那柄木制斧头,猛地向自己头上砸去,她白皙光洁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可是她却好像很开心,很高兴,好像自己的伤口并不是伤口而是什么良药一样,她继续用木斧头砸着自己,直到血流如注,她才停手。她整个人随之也就摊到在了冷枫寒办公室的沙发上。
岳夏暖的脸,美丽而又邪恶,她不是天使而是恶魔,是从内心到外全部都是恶魔。她的瞳孔瞬间变成了黑色,她扬起了手,裂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可是她却浑不在意,并且在此时,呵呵的笑出了声,那声音犹如鬼魅。
虽然我已经离开,可是在梦中的我却还是呆呆的站在这里,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慢慢的走过去,想看看岳夏暖,可就在此时,岳夏暖原本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而且就只睁开了一只,右眼。她的右眼带着恨意,目光锐利的瞪着我,好像她能看见梦中的我一般。
我吓的一声大叫……。
“牧小姐,牧小姐,你怎么了?”裴庆紧张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我这才回过神情,原来真是一场梦,可是那梦……。
我抬起了手,发现自己没有带手表。我看着车窗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我问裴庆道:“什么时候了?”
裴庆对我道:“八点四十分了,一会儿总裁就来了。昨晚我见您睡得很沉就没有打扰你,牧小姐放心,我在这一直盯着公司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都是公司员工。牧小姐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
我看着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冷枫寒就要来了。这时候准备,时间太仓促了,算了,我平时刚睡醒的样子他也见到没什么的,而且他还常说,睡醒之后人的精神状态最饱满。我现在的样子也不会差到哪去的。更何况,现在是注意这些的时候吗?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下了车,裴庆跟着我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
“早晨,正好在这停车场附近有人卖这个,就买了一杯。”
在车里睡了一宿,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于是对着裴庆道:“谢谢你了。明明你都已经下班了,还让你陪我等了这么久。”
裴庆却是一脸的轻松道:“牧小姐真是说笑了,这顶多算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还有,牧小姐,你做的蛋饺面真的很好吃。”
“你都吃了?”
“嗯!晚上正好有些饿了,一滴不剩。”
我们还没来得及再多讨论一会儿,就看见在金融广场那里停了一排的车,我知道是冷枫寒来了。我连忙走了过去,我本来是想等他进去了,我跟着他一起去办公室问他的。可是,我刚走到车前,远处一排警车还有一排救护车一起开到了公司门口。
冷枫寒正要进公司的脚步停住了,他望着那两排车子停到了自己的车队旁边。
救护车里,一下子涌出了一堆人,他们直接进了公司。而另一排警察那边,从车里也走出了一大堆人,其中为首的那个人我认识,是刘队。跟在刘队身后强忍着一脸焦急的人,我也认识,是林森。
我因为已经走到了冷枫寒的车子旁边,所以听得比较清楚。又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将我清场而是任凭我挪到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地方。但是,我发现,刘队和林森看我眼神都有些异色。
我听到刘队讲:“不好意思,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接到了报案,说是你们这里的一位董事伤的很重,而且她是被人袭击的,就在你的办公室里。”
冷枫寒听完刘队的话,神情明显的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眉头微皱道:“你说一位公司董事被人袭击受伤,而且还在我的办公室里。”
“没错,我们接到报案电话,就是要来这调查此事的,还希望您能配合。”
“好的,我会配合。”
看着他们要一起上楼了,我傻呆呆的还站在原地。想着自己还要不要跟进去,可是听刘队的意思,有一个懂事受伤了。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不由得联想起那个梦。
难道我真的噩梦成真了。
我正在原地发着呆,自己的胳膊一下被自己拽起。“在这做什么呢!还不快点跟过来。”我看见冷枫寒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担忧。但是,我却看不出他的眼里有任何其他的含义。我好想开口问他,昨晚是怎么了?我一直想开口,却找不到任何机会。
我跟着冷枫寒和刘队一起进到了公司楼里,在去冷枫寒办公室的路上,我看见刚来的那队救护车的人,已经将伤者放在担架上出去了。对于他们而言,证据什么都是次要的,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人命。
虽然伤者的脸上挂着氧气罩,看不清面部,可是我以身形来判断,那人真的很像岳夏暖。
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正想开口问。可是又回想起了我昨晚的那个梦,梦这种东西只能预计人们所想的事情,可是梦毕竟是虚无的,要是拿出来说估计谁也不会相信。这时候,我要是开口问,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嫌疑的。
如果在场的人只有我和冷枫寒,我将梦说给他听,说不定他会相信,因为他也做过同样的梦,我们在梦里相遇过。可是现在,有谁会听,有谁又会相信。
到了冷枫寒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门已经被人拉开,报案的人是在这个楼层里做保洁的阿姨。
她说,这扇门一直是虚掩着的,没有锁。自己打扫卫生时,在这里听到了有人的呻吟声,于是就推门进来看看,就发现了被害人。
而此时,警察那边也已经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是这家公司的懂事,岳夏暖。
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猛然一僵,果真是她。我又听着警察在那里说着:“经过调查,岳夏暖是在昨晚六点钟左右到的公司,因为那时候公司就已经下班了,所以很少有人会在那个时间段进到公司。我们调查了监控,发现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牧小姐一个人来到了公司,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方便袋。那警察停顿了一下,看看我又道:“除了牧小姐之外再没有别人出入过公司。”
刘队的目光扫过我,我很坦然的回望过去。因为,我知道,以现在的条件来看,我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他们是在怀疑我。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能心虚,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更不能退缩。
刘队见我回望着他,又同刚才来的警官耳语了几句。之后,刘队独自将我带进了冷枫寒的办公室里,林森也要跟着进来,却被刘队阻止。
就在我进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冷枫寒执意的开门进来。
刘队对冷枫寒说:“有些事,我需要单独同牧小姐谈一下。”
冷枫寒却很坚持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在场理所应当,而且出事地点就发生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也想知道当时发生的时候。”
“很抱歉,正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夫,所以才更不能让你在场。”
“那好,刘队。我知道你们那里有避嫌的原则。那这样,我是有律师资格证的人,我现在就是小牧的律师了。而且我们现在还未结婚,所以避嫌原则在目前还不成立。”
刘队听着冷枫寒这样说,也没再坚持。他让了一下位置让冷枫寒进来。又挥挥手让跟随进来的警员离开。
屋子里只有我,冷枫寒和刘队。
冷枫寒在一旁旁听,刘队首先问我。
“牧小姐,很抱歉,从我们刚才得到的线索来看,你是伤害岳夏暖的最大嫌疑人。你能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再给我讲一遍吗?”
因为昨晚我一直在纠结冷枫寒与岳夏暖的关系,而且现在冷枫寒还现场,我要是说了,冷枫寒会怎么想。
于是,我避重就轻的讲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对于我对冷枫寒的那段自己是能不提就不提了,只是重点讲我来到公司里之后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我特意说明了当时摄像头的事情,和我离开房间时,屋子的灯已经被人关了事情。因为我知道,自己越是怀疑的事情,就是此案最关键也是最能为自己摆脱嫌疑的事情。
刘队听了以后,做了沉思状。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烟雾一圈一圈的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不一会儿,刘队的脸就已经变得烟雾蒙蒙了。
我在等着他发问。
刘队一口气将烟吸完,将烟头狠狠的插进烟灰缸里。他目光锐利的扫了过来,他这一眼,让我感觉听不舒服,不自觉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耐烦。
刘队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他走的时候,我和冷枫寒的目光都一直跟着他,只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等着刘队最后站定。
刘队才缓缓开口:“小牧,你碰到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大麻烦?”
刘队的眼神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他道:“你不知道,我从刚才的警官那里了解到的。在我们还没有来这之前,这里附近的警察已经先行搜集了线索,他们将线索归纳整理后,报告给了我。刚才他对我说,岳夏暖是一个人进到公司的,这点没错。可是从监控录像看,她进到的是她自己的办公室,而不是这里,总裁办公室。而且,在监控录像上看,从岳夏暖进到公司,到小牧你进到公司的这段时间,岳夏暖一直是待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直到,你进来后,她才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到了总裁办公室里。而且在她刚进去不久,你就进去了,而且还提着一柄木制斧头。又过了一会儿,你就出来了,只是这次你的手里没有拿着木制斧头,而且从样子上来看,你很生气。你知道,这段录像是意味着什么吗?”
还未等我说,刘队又继续下去说道:“虽然岳夏暖现在在医院暂时昏迷,但是这段录像意味着,岳夏暖是被你约出来的,而且约定的地点就在总裁办公室里。而你则用那柄木制的斧头打伤了她,甚至也可以说成是你想杀了她。”
我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的确是遇到了大麻烦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我有些急了,对着刘队辩白道:“我昨天,就是想来看看冷枫寒在不在的,根本没有约她,我都不知道她那时候在这里。”
刘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相信,刚才你看我的眼神,是毫无愧色的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如果是凶手,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的表现都不会这样。可是,我现在非常为难的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
“对,证据。目前最重要的证据有两个,一个是击伤岳夏暖的那柄木制斧头。另一个就是监控录像,录像,我刚才已经分析过了,现在就剩下指纹,可是从你刚才形容的情形来看,那柄斧头上是肯定会有你的指纹的,而且是唯一的指纹。”
“这是,陷害。是她在陷害我。”我愤怒脱口而出。
刘队轻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刚才一直在思考的原因。小牧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如果在加上指纹的鉴定,那拘捕你是早晚的事情。”
我瞬时呆立在了那里。
岳夏暖,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要是这么说,她是早就派人跟踪我了,她是故意让我在超市里看见冷枫寒与她在一起的,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现在应该完全相信冷枫寒。在我出了超市的门后,我同裴庆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回到超市,我的一切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直到我晚上再次出门,她早就算计好了,我会去公司。又或者她是在赌一把,赌我会出去,会去公司找冷枫寒。她就在公司那里等着就可以,如果我没有去,那么她就可以说成是自己在公司加班。如果我去了,那她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好一招暗度陈仓,真不知道她设计了有多久,居然把我给骗了。
我气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一句话也说不来,我的脸上开始冒着虚汗。我努力的搜索着可以让自己摆脱嫌疑的证据。
刘队见我这样,又是拿出了香烟抽了起来。
此时,一旁的冷枫寒走了过来道:“小牧,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现在,你好好想想,那时候,有没有人跟着你可以为你作证,或者你有什么遗忘的细节,都赶快想想。”
我想了很久才道:“细节我都已经说了,要说认证,那就只有裴庆了。可是,裴庆没有同我一起上楼,他只是陪我去了一趟超市,后来又送我到公司楼下,仅此而已。”
冷枫寒像是得到了一丝曙光,对着刘队说:“先让裴庆进来,我们可以同他谈谈。”
刘队正吐着一个烟圈。“好吧!这就让裴庆进来,不过,小牧要先回避。”
我被人送到了隔壁的办公室里,听不清里面的内容。我一直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等了差不多有一小时,我才被人又带回了冷枫寒的办公室里。
刘队看着我道:“看来林森说的没错,小牧你的确是个好女孩。你虽然聪明,但正因为这样才会找人嫉妒吧!”
我忙问道:“怎么样?裴庆可以证明我没有伤害她吗?”
冷枫寒将一支录音笔给我道:“这是刚才裴庆说的话,你自己听听的吧!”
以下是裴庆的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