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儿时最喜欢的童谣。记得妈妈说过,自己小时候晚上经常哭闹不睡觉,只要放出这首歌循环放几遍,我准能睡着。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听这首歌的,应该只是巧合吧!
待这首歌曲放完,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响声。我又试了试开口说话,这次嗓子已经好了许多,我可以讲话了。
“有人吗?”我轻声的问道。因为,不清楚目前自己的处境,所以问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明显底气不足的表现。
这次,那响动声停止了。可是等了半天没有人回应,于是我鼓足了勇气问道:“我这是在哪?是医院吗?”
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靠听觉,刚才明明听见有动静的,为什么这时候又没有声音了。我没由来的有些害怕,眼睛竟然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这是绝望的眼泪,也是无助的泪。以前自己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经常会说的台词。
“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
然后女主角就开始哭泣,那时候还觉得电影俗套。现在看看,其实不是俗套,只是自己没有亲身体会而已。只要是人,到了这步田地,说不哭是很难的。
就在我正体会着电影里最需要别人的时候,一只手在我的眼角擦了擦,有人在为我拭泪。如果此时我手能动,我一定要抓住这只手好好向他问个清楚。可现在,我只能无能为力的感受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好点了吗?”
这个人对我说话了,他的声音嘶哑的都有些破碎感。我颤着声音道:“木璃?”
“嗯!”
“怎么是你?你救了我吗?”
绝望瞬时化作了希望,因为我知道,我不在危险了,救我的人是我认识的朋友,虽然只是认识几面的朋友。但是他曾经帮助过我,木璃是不会让我至于让我危险的地步的。
努力了将近一个月,我算是把他救我的过程弄的算是差不多清楚了。
虽然木璃是一个不愿意讲话的人,但整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目前又躺在床上不能动,所以每天找他聊天就成了我打发时间的唯一乐趣了。
据木璃讲,那次我坐上车后,他一直在后面看着我的车。后来发现,那辆车的车速不对,而且越开越快,车子已经开始飞了起来,他就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在路边劫了一辆别人的摩托车追赶,当我们的车撞上护栏时,车还并没有完全掉下去,只是在慢慢的向桥下倾斜。
他追上了我们的车,就在那里将我救了下来。木璃说这段时,我并没有考虑到自己如何身受重伤,只是在想,木璃还会骑摩托车,看他的样子,总像是古墓里出来的人,骑摩托的样子肯定拉风。不过,我也有着疑问。比如:为什么我们要在乡下休养,不去医院。虽然,我是冷枫寒未婚妻的这件事还没有完全对媒体公开。但是,对这种新闻敏感的媒体早就对外传的满城风雨了。只要他将我送进医院,医疗费肯定不是问题,冷枫寒还得给他一笔重金奖励什么的也说定啊!可木璃给我的回答是:他不方便去医院,而当时的我已经命悬一线之间,时刻耽误不得。所以,他就先将我带到附近的地方,实施抢救。带我病情稍微稳定了,就带我来了乡下,因为他说城市里不适合养病。
可是,我还是有诸多疑问?比如,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就凭一己之力就将我抢救回来,这是很不容易的,难道他是一个医学怪人,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又或者,他将我从城市里挪到乡下,他是怎么办到的。还或者,他为什么一直守着我在这里,而不把我送回去,每每问道这些,他总是沉默不语。我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我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说的,何况他救了我。而且还是我唯一聊天的对象,要是他一直不说话,或者说萌发出什么不良的想法,对我都是不利的。算了,就当是心中的秘密吧!
可是,我现在有的是时间,没事总是在想着这点事情。想到了就安慰自己一下,有时安慰无效就在那里想破脑袋去想出什么办法来去通知冷枫寒。
总算是不枉我浪费了诸多的脑细胞,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写信,我可以写一封信,然后让这的人帮我送到附近的邮局里。那样的话,冷枫寒接到信之后一定就会来的。
但是在我的周围除了木璃一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我十分郁闷的发现,我这个新想法只能对这个根本不愿意让我出去的人说。我心想要真是对他说了,他一定会说出什么让我听着就像骗小孩一样的理由来搪塞我。可我即使知道他是在搪塞,还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要说,木璃对我。其实是很好的,我真的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地方,可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守着我这么一个特大病号。他看着我,说白了就是带着一个拖油瓶。可是木璃却就喜欢带着这个拖油瓶,还带的津津有味,他虽然不说话,可也看得出来,他每天都挺高兴的。
他的脸上有黑布,可是眼睛上没有。每次他喂我药,我就能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是一种满足感,带着幸福的满足感。难不成他喜欢我?
这我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这么一个古怪的人,想要喜欢别人估计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听说,凡是这种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生活习惯,其中最大的习惯就是,独身。
所以,我立刻就放弃了这个点头。换了其他方向想着别的事情。
乡下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木璃在床边为我搭了一顶蚊帐,以防蚊虫叮咬,以至于当木璃将我眼睛上的纱布拿开时,我看着外面仍然是一片朦朦胧胧的。
又到了吃饭时间,蚊帐被掀开了,木璃端着碗过来,我能闻得出来是小米粥的味道。他还是裹着头巾,只留出眼睛,可在他眼睛前面还有着几缕银白的头发,今天想透过他的头发看他的眼睛也很困难了。
他每次喂我吃饭,总是不说话,大部分只有我一个人在发言。有时候,我一觉醒来,屋内安静无比,为了确认是否有人,我一般会说:“木璃,我想喝水。”如果他在,不一会就能听到脚步声,然后蚊帐被掀开,他拿着碗端过来一碗水。如果他要是不在,我就继续睡觉,然后睡醒时依旧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