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大雨弥漫的雨雾中,有几个人向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因为雨势较大,看不清长相,但是,他们都打着花色的雨伞。在他们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花伞扬起,一个女孩朝着我们这边看了看,她微微略过我的脸,却仔细的看了看我身边木璃的模样。
这个女孩我不认识,难道她认识木璃。
花伞女扭过头继续朝前,却从伞下飘出了她刻薄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他们有关系,冷枫寒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这种女人。”
这话明显是在说我,我明明不认识她,她却对我这么说话。只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立刻让我把此时的怨气忘得一干二净。
我身边的木璃,猛地回头,一下就站到了花伞女那。那速度快的我都不敢置信,明明他刚才就在我身边的,我却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到花伞女那的。他的右手紧紧的掐住花伞女的脖子,他的手即使缠着绷带,我也能清楚的听见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发出的骨节咯咯的声音。
我有点看傻了,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花伞女身边的人,因为看到了这种情况,纷纷扔下雨伞,吓的落荒而逃。而花伞女却一直在竭力的挣扎,她的双手拼命的在挥舞,她的一只手抓到了木璃脸上的黑布,黑布顺势滑下,他银色的白发落了下来,白色的发黑色的衣服,在大雨中他的样子有些神话,就像是一尊天神,眼前的生命对他来说就如同草芥。
不过,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大声叫道:“你这样会掐死她的,快放手。”我走过去,正要去阻止他。他却放开了手,花伞女就如同空中的棉絮一样掉落了下来,木璃依旧背对着我。
“先不要过来。”类似于重金属似的嘶哑声从他的方向传来,他是在对我说话。这就是他的嗓音,我还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可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不讲话,而是不愿意讲话,或许是不是觉得对我讲话都没有什么用才不说的?还是因为自己特殊的嗓音。
花伞女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抬起头,正望见木璃的脸。那时候,我受好奇心驱使,也很想凑过去,见见他的样子。只是,花伞女的反应让我冲过去的想法受到了阻碍,因为她好像是见了什么惊恐至极的事情,大叫了一声。而木璃却从容的从地上捡起了裹着脸的黑布,又重新的带在脸上。直到他做完这些,他才回过头看我。
而此时的我,显然更是好奇心大于了一切。举着那把黑伞走了过去,问道:“你,你……。怎么说话了?”
木璃用那只缠满黑色绷带的手从我手里拿过伞,又拉过我的手一起走开了。正当我回忆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我耳边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我上次警告过你的,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还有,刚才你看到的最好都忘掉。”
看来,我没听错,木璃是会说话的。
门口,来接我的车正等在那里,我感激的对着黑绷带不是应该是木璃说:“你家在哪?这是我朋友的车,可以一起送你回去。”
木璃摇摇头,表示拒绝。
看样子,他是不想坐车。但,他给我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于是我又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木璃。我说过的。”
“啊!对。这是你的真名吗?”
“现在是的。”
“那好吧!你的名字我会一直记着。”
我又回头望了望他,快跑几步上了车。
车子开始发动,我朝后面的玻璃窗望过去,他正手举着雨伞向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的站着,我向着他挥了挥手,不知道透过这重重的雨幕他能不能看见。
车子已经开始行使,我转回头,看了看前面的司机有些眼生。我开口问道:“你家小姐的感冒好些了没有?”
冷如月是冷枫寒的亲妹妹,所以在家中所有的司机和帮佣都管冷如月叫小姐。
司机听了我的话没有回答,我正欲向前面靠过去再问一遍,忽然发现这个开车的司机居然留着长发。虽然‘他’带着帽子,但是仍然能看出藏在帽子下面的头发。冷枫寒的所有司机没有一个是留着长发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是冷枫寒的司机,而是冒充的,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显而易见的,‘他’的冲着我来着。
我不动声色的向后靠,向自己的包里摸索着一个辣椒喷雾器。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前面开车的司机开口说话了,而且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我手里紧握着那个喷雾器以防不测。
司机却突然加速,让车子在雨中飞速的奔驰。
“你或许已经忘了我,但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忘了你。不过,在你临死之前,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杜菲菲。”
杜菲菲,那个冯西的情人,却生下了不是冯西的孩子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孩子呢?”
杜菲菲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她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就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在我们正前方正是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桥,她是想撞破桥的围栏,然后将车一下冲入湖底。
我使劲的去拉车的门把手,但是车门已经被锁死。我一下冲到前面试图去控制方向盘,但为时已晚,车子已经撞到了护栏上,我的身体被惯性冲击的猛地向前甩去,我只觉自己的身体被重重的一撞,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晚上6点半,X市的新闻频道开始转播当天的新闻。当躺在沙发上养病的冷如月听到了一个她熟悉的车牌号在今日下午撞到某桥的护栏然后坠入湖底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冷枫寒的电话。
“哥哥,小牧,她出事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眼却是一片白雾蒙蒙。试着动了动手却毫无力气,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麻木疼痛感。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活着吗?
距离上次病假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看来又得告别学校一段时间了。
我张了张嘴想发出些声音,嗓子却像是火烧一样疼。我只好放弃。头还有些昏沉,我一直不能十分的清醒,只想再好好的睡一觉,不管现在的自己是身处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