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镖走了,我将大哥扶起,还好,她下手不重,大哥的身手也不弱,是以他并没有受伤。
我知道大哥有很多的话要问,所以未等他开口便把在温州老宅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大哥静静地听完,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看来,一切只能等杀猪匠来了才能揭开迷局。
第二天,时过十点。当我正在想杀猪匠会在什么时候来的时候,一辆兰博基尼静静的停在了院子里。杀猪匠没来,来的是哪位男保镖兼司机。
男保镖见了我,显得很热情,很礼貌。他先对我恭敬的鞠了一躬,随后道:“李先生好,我叫阿杰,是宋老板的司机兼保镖。这是宋老板给您嫂子和侄子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阿杰说着,将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彩盒递了过来。
我估计这里面应该是价值不菲的首饰,没有去接,而是让欣然拿了。
“他怎么没来?”
我有点意外,因此态度不是很好。
“老板在县城最好的酒店等您,他说你们十几年未见,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因此他先去订餐了,还让我转达您,让您一定不要生气。”
我不好再说什么,再大的火,怎么可以去对一个保镖发。叫上白雪阿萝和欣然,我们直奔县城“醉月楼”而去。
“醉月楼”最豪华的贵宾包厢里,面对满桌丰盛的海参鱼翅燕窝盅,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杀猪匠与我对席而坐,不过,她的样子却让我深感意外。我以为,现在的杀猪匠一定是春风满面,志得意满,最少,也应该是红润光洁,神采奕奕。然而,他此时的容貌,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此刻的他,精神极度萎靡,双眼落抠,深深陷入眼眶之中,要不是时不时的转动一下,你还以为他没有眼珠呢。他的脸上,更是布满了一块一块花花绿绿的斑纹,偏巧一张嘴却又白嫩的出奇,若非是看到他的背阴和听到他的声音,我真的很难认出他就是杀猪匠宋德宝。
“我想,我还是先把面具带上吧,以免影响到你们的食欲。”
杀猪匠说完,女保镖立即从包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给他戴了上去。
今天女保镖没有穿职业装,而是一身惹火的清凉打扮,许是她多年习武练气的缘故,身上的线条结实而完美,极富弹性,胸前双峰更是呼之欲出,若隐若现间,让人不自觉便浮想联翩,这种美,是另类的性感与妖娆,与风骚无关。
他在给杀猪匠戴面具时,由于是在我对面,加之她又是侧身,是以,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沟壑纵横,那一瞬间,我承认,我的心底真的起了某种邪念。
杀猪匠戴上人皮面具后,场上的气氛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我只是象征性的和宋德宝碰了碰杯,虽然在见到他的那副惨像后我对他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变,不过,在真相未明之前,我想我对他还是有很大的意见。
杀猪匠一连干了三杯茅台,然后叹了口气,放下杯子道:“哎,人生真是风云莫辨,世事难测啊,真想不到,咱哥俩还有见面的一天。”
我冷哼一声,不客气地道:“是啊,有人昧着良心发了财,终于老来觉悟,想回头是岸了。”
阿杰霍地站了起来,冷然道:“李先生,我想你误会老板了。其实老板他。。”
宋德宝未等阿杰把话说完,手一扬,立刻制止了他往下说。
“小天兄弟,阿杰年轻,可人品不错,是个实在人,你不要怪罪他,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道歉。”
杀猪匠说完,连到两杯干了,当准备干第三杯时,他却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而且咳出了血丝。
女保镖慌了,忙给他抚胸捶背,末了又从包里摸出几颗药丸给他吃。
我的心软了,毕竟杀猪匠和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是觉得他欺骗了我。说白了,本该有财一起发的,但他现在是富豪,而我却在为三餐忙碌,我的心里有点失衡。
“憨哥,你别喝了,身体要紧,把话说开了,咱们还是兄弟,你是了解我性格的,我不记仇。”我说的是真心话,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
杀猪匠点点头,又咳了一会才喘着气道:“小天,你别见怪,憨哥我。。咳咳。。身体出了大问题。”
看得出来,他绝不是在装,虽然他那张人皮脸毫无表情,可他无神的眼睛还是投射着他的诚恳与无奈。
“小天啊,哥对不起你,哥。。”
“你是对不起我,可你更对不起憨嫂,对不起宋玉侄儿,他们对你可是望眼欲穿,憨嫂更是为你守了十几年活寡,你知道吗?每次我在电话里提到你,她都说有一天你会回来的,她会一直等你。”
杀猪匠的泪水哗就流了出来,忍不住放声痛哭,他哭得很伤心,很悲痛。许久,他才抹干眼泪,缓缓道:“我的确对不起你,对不起他们娘儿两个,但是,我杀猪匠对得起家乡的父老乡亲。”
我疑惑了,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李先生,老板曾向县里捐了近两千万善款,这些钱都用来修学校,修公路了,还有年初的三百万,全用在了全县镇的敬老院,这些事是我亲自办的。”阿杰说得很平淡,可我的心却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近年传得火热的香港神秘大富翁大善人,竟然就是坐在我对面的杀猪匠。这个消息,真的太意外了,我忙走过去,和杀猪匠拥抱在了一起。
“憨哥,很抱歉,兄弟误会你了。”
“不要紧,不要紧,重要的是咱哥俩还能重逢。在死之前,我也还能看到她们母子俩。”
杀猪匠边说边拍我的肩膀。随后,我就在他身边旁坐了下来,我要听他讲那晚他在温州老宅失踪的经过,以及后来的一切的一切。
“憨哥,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问。
“香港。”他答。
“那你的脸怎么会弄成这样?还有,你既然给家乡都捐了那么多钱,可为什么还要让憨嫂她们受穷呢?难道,你恨她们,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哎。。”
杀猪匠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后才缓缓的道:“此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我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啊。一切,还是总温州老宅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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