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浮世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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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两合功法(一)

清残功法的口诀赵煜修都早已记牢。

可记住容易,真正练起来却不是件易事。江草荠将口诀传授给二人之后,丢下一句“你们俩看着练”,便不再管。

两人在这洞中修习了两日,这第五重仍然只练得了一半,并且赵煜修体内的真气渐渐地开始不受控制。

鉴于此,方青衣只好先带着她慢慢的熟悉着清残功法的运功路线。

而赵煜修原本练得荒残功法,内力阴冷且霸道,清残功法却如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赵煜修刚一开始练清残功法时,聚起的真气较少,方不觉得,这第五重刚练了一半,她越聚越多的真气终于刺激到了体内的荒残内力,后者便像受到侵略一般,不受控的四处乱窜,想方设法阻碍着她进一步练下去。

一个周天过后,方青衣睁开眼,道:“感觉如何?”

赵煜修眉头微皱,:“如若是平时,照此般小心那倒无妨。但在对敌时,不仅无用,反倒成了累赘。”

方青衣心知让她再学一门内功心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可眼下却没有比清残功法后四重更好的一边疗伤一边恢复元气的法子了。

略略想了想,道:“要不你把荒残功法教给我,我先把两种心法试过了,我们再练?”

赵煜修微怔,轻轻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方青衣不放弃,笑道:“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赵煜修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方青衣知她定是担心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半晌,只听她问道:“无涯剑借我一用。”

方青衣见她允了,哪有不依之理,忙不迭的将剑递过。

赵煜修接剑之后,以剑为笔手腕翻转在洞壁上疾书起来,不一会儿,退到一旁,方青衣只见这崖壁上竟是两门内功心法,清残和荒残。

方青衣细细的看了起来,却越看越是心惊,这两门内功功法根本大相径庭,一如天之飘忽,一如地之浑厚,此两种武功别说一起练就算此时放在一起看着,他也觉得全身似从火至冰,从春到冬。

方青衣忙问道:“你可有不适?”

赵煜修摇头否认,方青衣微叹一口气道:“我太托大了。”

赵煜修指着自己写的清残功法,问道:“你看看我可有写错之处?”

“并无,但为何是前四重?”

赵煜修不答,却问起另一个问题,“清残功法前四重也是江前辈所创?”

“不是,此乃风霜谷的武学,建谷之前便有。”说道这里,方青衣心中微动,又将壁上的两门心法看了又看,只觉脑中有一点什么快要被抓住了却又抓不住。

这时,赵煜修又接着问道,“方家的族徽可是五片花瓣围着三道波纹?”

方青衣有些诧异,点头称是,突然想起赵煜修曾给他提过,在唐门的祠堂里刻有“刀剑风霜国立之方”这大雍开国皇帝给他们的封号,难不成除此之外还有方家的族徽?

“星云宫里只有我跟宿妄两人会荒残功法,后来我听唐惜柔说才知,她跟宿妄认识还是因为这门功法。”

“你的意思是……”方青衣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荒残功法原是唐门的最上层的内功心法,不知宿妄因何得知,潜入唐门将其窃去,他也遭到了唐门的追杀,唐惜柔早慕他之名,便主动请缨去追。而他自然也杀了不少唐门的人。此间曲折自不必细说,直到他坐上了星云宫宫主之位,双方才止了干戈。但他却答应了祖母,绝不将此传与外人。”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轻嘲道:“倒是便宜了我。”

她的表情却不像是得了便宜般的窃喜,方青衣拉着她朝自己身边靠了靠,道:“如此说来,这荒残功法很有可能是从风霜谷传出去的。可惜我小时候又皮又贪玩,谷中的藏书阁去的次数寥寥可数,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好好在里面用功。”

嘴上说着轻松的话,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的比较起两种功法。

赵煜修知他故意如此说,反手握住他,道:“现在也不迟。不如我们也学江大侠夫妇,看看能不能将这两者融会贯通,再寻一条路。

方青衣认真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可是……”

“嗯?”

方青衣正色对她说道:“可是师父跟师娘是成亲之后,要不我们也…”

话未完,身边的人已经挣脱离开,方青衣暗笑一声,赶紧追了出去。

此时,在荷塘边的茅屋外,安不死挂了一根银丝,盘着腿坐在塘边垂钓,不一会儿便上钩了一条,他又扔回去,再调上一条又扔回去。这样来回了好几遍,颇为无聊。在安不死懒懒地又准备将鱼扔回去的时候,手腕被突然出现的江草荠一抓,一把夺下了他手上的鱼,扔在了身后的枯草堆里。

安不死眼睛一鼓,道:“你这是做什么?”

“加餐。”

又来?安不死顿时脸一跨,他是再也不敢领教江草荠的厨艺了。前日那小两口刚一闭关,他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麂子还执意要露一手,安不死乐的快蹦起来了,可他只吃了一口,很小的一口,他顿时便觉得,“毒医”这个称呼,绝对绝对应该属于江草荠才对。

他突然好怀念方青衣,方青衣做的东西虽然称不上好吃,但至少还能吃。

正想着,他感觉指尖的银丝又动了动,他浑身一僵,偷瞟了一眼身旁的江草荠,只见他仰卧在地,闭着眼睛,便放了心。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鱼拉起,秉住呼吸轻手轻脚的欲将其放回去,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给老子把鱼扔后面去,不然老子把你扔塘里去捞鱼。”

安不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将江草荠骂了个千百遍,十分不甘的将鱼扔到了身后。

鱼一扔,安不死便收了线,江草荠听见他起身的声音,微微睁了睁眼,道:“干嘛去,这两条小虾米还不够塞牙缝的,再钓几条。”

“要吃你自己钓,爷爷不伺候。”

“不是我吃,今天那两人肯定得回来,我徒弟媳妇儿一身的伤,不给补补,以后怎么给我生大胖孙子。”

“呸!你做的能吃吗?诶?不对,回来?这才两天就回来?你家那啥功夫啊,怎么这么容易就学会了?我也要学!”

江草荠翻了个身,打着哈欠道:“行!那鱼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