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浮世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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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多出的功力

话虽如此,但看看自己跟方青衣两人,再看看还活蹦乱跳能吵能闹的两人,赵煜修还是对这位一代奇侠心生佩服。

这时,安不死的目光落在了赵煜修的脚上,咦了一声,蹲下身去,道:“赵丫头,你这脚快给我看看。”

方青衣苦笑一声,自己方才进来就跟安老说了这事,可他正忙着跟师父吵架,愣是一句没听见。

见安不死挽起袖子,他也连忙蹲下,替她去了鞋袜,江草荠在一旁冷哼一声,道:“女子应三从四德,你这还没娶,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不成体统!”

方青衣笑道:“这不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吗?”

“臭小子,谁让你学这个呢?”说着,有些气不顺的大走了出去。

方青衣看见赵煜修目中似有所疑,道:“师父的事,我日后再讲与你听。”

若是平时,听见这等事安不死定是第一个跳起来的,可这时他却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赵煜修的脚,面色凝重,半天不说一句话。

方青衣盯着他,见他如此表情,有些心急,道:“安老,煜修的脚到底如何?”

“怪哉怪哉,这丫头脚上的药看样子是风老儿给的,风老儿的药号称能生肌肉骨。听你们方才所言,到这谷底也有十来天了,怎么就一点好转也没呢?”

他这一说,赵煜修突然道:“风叔叔的药虽好,但掉下来的时候摔落了大半,怕是药力不足。”

“不该啊,这……”安不死摸着自己的胡子,讷讷道。

“风叔叔的药都治不好的伤,你能治好吗?”赵煜修打断他的话,淡淡问道。

安不死手上动作一停,突然昂起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交给我!这天下就没有我花老头安不死治不好的伤!等爷爷治好了你的脚,回头我就去找风老儿说事儿去!”

说着,安不死立刻将方青衣轰出去打水,又几乎将全身的宝贝都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替她医治起来。

方青衣出了门来,四处找了一圈,在房屋左侧终于看见了一只粗糙的只有几块参差不齐的木板裹成的的桶。

等他从打来水,点上火,坐上水,发现江草荠就站在屋外不远处那棵槐树下,背影笔直却显得有些萧索,方青衣有些意外,这样的师父一般只会在师母的坟前才会有。

“站住,不许过来。”

端上热水又被轰了出来的方青衣只好站在他身后三步站着,目光从江草荠身侧滑落,只见在他前有一座墓,墓碑上的字已经模糊了,但墓周围却干干净净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看样子都是江草荠的功劳。

“臭小子,那丫头又给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这内力都快赶上老子呢?老子不是教过你吗?内力要自己积累,功夫要慢慢练,贪多嚼不烂。”

江草荠的话让方青衣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他也知道江草荠是不会信口开河的,连忙运功,待确认自己身上的功力确实没有涨,才笑道:“师父,你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江草荠冷笑一声,走到他跟前,出指如电,飞快的点了他身上数处大穴,顿时方青衣只觉全身的经脉里的真气犹如大河奔涌而出,而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经脉竟然拓宽了不止一倍。更让他惊讶不止的是,这稍一运功,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增加了至少十年的内力。

而这些内力此时被江草荠激出来,竟然顺着这段时间里赵煜修教他的养气之法运行了一便,又慢慢平静下来,归于丹田。

江草荠看着他的模样,“人赃俱获。还不老实交代?”

方青衣摇了摇头,还是搞不清楚是为什么,突然脑中一转,道:“煜修教了我一种养气疗伤之法,说是风神医所创,难道是此功法的缘故?”

江草荠闻言立马喝道:“老子怎么没听过风老儿有这能耐?这世上若有如此厉害的内功修炼之法,十天的功夫就能涨十年的内力,只怕他早就是这武林第一人了!”

江草荠的话让方青衣一下沉默了,他原本便是极聪明的人,就算没有江草荠这一番话,刚刚他自己话一出口便也觉得不对劲。

每日都是他跟赵煜修两人同时练功,这套功法按赵煜修的说法是以气养气,以两人的内力为基础,将两人内力凝为一股,让其在两人之间轮换往来,即可修复伤处,又可打破平日里单独练功所不能破的壁垒。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是,人与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差别,想要将让两人的内力完全契合根本是不能完成的事。可他们二人早已心意相通,对对方都无所保留,两人合练此功,竟无一处不合。

可是,这几日以来方青衣很清楚的知道,每当两人的内力进入他体内的时候,是一套运行之法,当换到赵煜修时,却又换成另一种。

赵煜修只说因男女体质有异,才各有各的练法。他也没有多想,可一想到这几日赵煜修老是在运功完毕之后便晕倒,而自己却越来越精神,他便越来越心惊,心里越来越不安。

难道,自己身上这突然多出来的十年内力是煜修的?

“星云宫有一套特殊的内功心法,可以将敌人的内力吸入自己体内,收为己用,不仅能够短时间内治愈内伤并且还能提升功力。可这套内功心法太难学也太过歹毒,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对方的内力反噬。但若是自愿的,那便可无此顾虑。”

江草荠慢慢说完,方青衣只觉浑身冰冷,连魂魄似被人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江草荠叹了一口气,望了望那隐在夜色里的茅草屋,再回头来时,只见方青衣依然愣在那里。走过去,使劲对着他耳朵大喊了一声,方青衣微微一颤,楞楞的转动眼珠看着他,眼中的自责、疼痛、悔恨什么都有。

“女人武功高了还要男人干嘛?女人就是要男人保护的,臭小子,明不明白?”

方青衣张了张嘴,却还似木头一般。

“臭小子,这徒弟媳妇老子喜欢!什么殇王鬼王,什么唐门,什么宁国,放在姓方的面前都不算事儿!你小子别给老子丢人!”

方青衣被他师父被他师父放在肩上的手抓的有些疼,他却觉得痛快,紧抿着嘴下死劲的猛点头。

说着,江草荠一推,将他推了出去,方青衣朝后酿跄着倒退了几步,又傻又苦的笑了笑,朝着那茅屋跑去。

江草荠无奈的偏着头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继续这自己方才未完的事。

只见那块已经字迹模糊的墓碑上,“先室”两字分外清晰,显然是方才才重新刻过,而这块墓碑,走得近了,方可识清,上书“先室范姜氏之墓”,落款唯一夫字。而看这墓形,江草荠再熟悉不过,是一个合葬墓。他给自己也留了一个,不过看样子,这位范兄比他有福,已经跟自己的爱人同穴共眠好些年了。

“范兄,是吧?我帮你整了墓,你可得将你的福分给我宝贝徒弟分点儿,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