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徐志摩--再别康桥
“……”
“我吃过,它太甜了,会发胖的。”
“……啊……”
“别呆着,说句话。”
说句话?
小姐,你说的可简单,这时候要说句话,比要我两天不洗澡还难。
这感觉像是当小偷被抓到一样,而且还是个现行犯,手里抓着证物巧克力,脸色发青,张口结舌,一把被拖到警察局去。
请不到律师,因为没有律师会打包输的官司,说不出证供,因为从捷运台北车站开始到现在,我的一行一动都是证供。
“你怎么了?吓着了?”
“是吓着了……”
“我相信,因为你像个傻瓜似的站在我学校门口,动也不动。”
呃!
我赶紧转头看一下,斗大的“国立政治大学”六个字就在我眼前,每个字好像都变成一张脸,一张在笑我的脸。
我果然身在政大门口,而且一动也不动。
其实不是我不动,而是我动不了。
“你在哪里?”
“我在……我在你心里,呵呵……”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她还笑得出来。
“……你知道了?”
“嗯!”
“你是真知道假知道?”
“真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到底在跟你说哪种知道?”
“嗯,我真的知道你在跟我说哪种知道。”
“……啊……”
“你长得比我想像中的要危险多了。”
然后,我没说话,她没接话,就这样我思绪着我的思绪,她不知道在思绪着什么思绪。
然后,一辆没品的计程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按着听起来极为刺耳的喇叭,大概有数秒钟之久。
喇叭声从计程车身上发出,也从我手机里发出。
没错,她在我附近,而且很近很近。
“他好吵。”
“是啊,好吵。”
“为什么跟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公车站一起上车的。”
“不,是在更早之前。”
“我知道,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转公车?”
她说的有点生气,声音的表情有点紧皱,像极了我妈妈生气时的眉头。
“为什么跟着我?”
“纯粹偶然。”
“偶然?”
“我赶到台北捷运车站,其实只想碰碰运气。”
“你运气真好。”
“……”她这句话说的有点酸,我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统联的车牌号码。”
“……”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怎么回学校。”
“不是……我不是……”
“我终于知道你在盘算着什么。”
“你误会了。”
“我终于知道了……”
“你好像生气了?”
“对,我是生气了,而且我气得很,但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生气?』
“我抱歉,而且我抱歉的很,但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抱歉?”
“你以为道歉我就不会生气了吗?”
“我没有那么认为。”
然后,她呼了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没有再见,也没有 Bye Bye。
我的感觉,好像被甩了一巴掌。
过了一下子,我关掉我的手机,然后转头四处张望,我感觉到我的眼睛呆滞无神,但我仍然想在这一阵人群中,找到那个白色加深蓝色的身影。
找到了又如何?
找到了我就该奋力跑到她面前跟她道歉,然后从此互不相见?
找不到又如何?
找不到我就该安慰自己,其实这只是一出闹剧,我该庆幸它提早落幕?
我承认,我真的不懂她在生什么气,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跟她道歉,感觉说不上来,心里泛满了莫名其妙的失落,而且失落中,和着许多的害怕与难过。
她可能在气我干嘛像个间谍一样跟踪她。
这好像一般跟网友见面的感觉一样,先躲在某个地方,看网友是不是大家口中的恐龙,如果是的话,那么赶紧逃离现场才能全身而退,如果不是,那就算是自己赚到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我可不是司马昭,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说实话,今天要跟踪她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即使她是恐龙好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非人哉的反应,今天我认识她的前提可不是为了选美,而且,我相信报应,你怎么对人,人就怎么对你。
更何况我还没有看到她本人,下这样的定论,言之过早。
但,解释得再好也没用,她不会听得到,而且我人已经身在回台北车站的计程车上了。
剧情一下子急转直下,我自己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你们。
你们能体会我的感觉吗?
通常最擅长说感觉,写感觉的我,这下子完全没了感觉。
回到台北车站,心情低落,心想到网咖坐一下,收收信,看看文章,大概会比较好一点。
您有情书来罗!
她好像猜得到我会干嘛,总是比我早先一步。
连上线,mailbox里有几封信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但她的ID,似乎在那些来信者的名字群中发亮。
作者 isly(我依然爱你)
标题 我依然是……
时间 Mon Sep 18 08 : 09 : 01 2000
我只想问你……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见我?
是不是连你也一样害怕着,被恐龙的大脚给踩过?
如果我不美丽,是不是一切都会化做烟?
如果是,那么,我要先告诉你。
即使你是世上最青蛙的青蛙,我还是你的台湾大哥大女孩。
By 台湾大哥大女孩
★一辈子有多少次的机会,遇见你心中的台湾大哥大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