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纨绔世子妃3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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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是父亲(2)

"他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说十五年前他一人抵挡天圣十五万雄兵,后来落下了痼疾。虽然我们如今不明白到底是何原因,但也不能武断地就认定他不爱我们。难道你希望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如今过得不好吗?你这些年过得不好?"云浅月看着南凌睿,"哥哥,我们要理智,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世间有何其多迫不得已的事情。况且结合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出身就是背负着云王府这个大牢笼,受世袭王爵的身份束缚。你因为与南梁太子的互换,跳脱出了这个牢笼,而我还一直困在笼中。结合你我自身想想,你有多少迫不得已?我有多少迫不得已?所以,我不怪他,甚至觉得有这样的父亲真好。"

南凌睿面色缓和了一分。

云浅月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南凌睿,笑中含泪,"哥哥,我们有父亲了!"

南凌睿终于动容,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也跟着笑道:"是啊,我们有父亲了,云王爷那个老男人我实在不喜,看到他就倒胃口。"

"我也是!"云浅月笑着点头。

"小丫头,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是我们的父亲呢?"南凌睿懊恼唏嘘。

"那是你笨,要是我早就能发现了。"云浅月嗤了一声,"十年没发现,你可真笨!"

"是啊,笨死了。来,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不对的?"南凌睿推开云浅月。

"那日你接南梁国师进京,我就觉得他太过神秘,于是在醉香楼动了内力想看看玉辇里的人。当时其实也没想什么,就觉得想看看,可是我的内力还没靠近玉辇,就被他给打了回来,他偏偏没伤我。"云浅月回想那日的情形,"大约是女人的第六感觉,我总觉得这个南梁国师和我有一种无形的亲近。"

"什么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南凌睿问。

"这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是一种无形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云浅月道。

南凌睿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以为然。

"昨日早上姑姑派人去云王府传话,要我早些进宫。我去了宫里之后,姑姑交给了我一块玉牌。我才知道他与娘亲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云浅月伸手入怀,将皇后给她的那块玉牌拿出来递给南凌睿,"姑姑当时说是娘亲离世前留给她的,说一旦我遭了什么大难,或者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拿着这块玉牌去找玉牌上的人。你说要不是关系极好、极为亲近的人,娘亲会留下这个?"

南凌睿摆弄了一下玉牌,点点头。

"后来让我疑惑的是在宴席上,老皇帝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个是让他摘掉面具,第二个是饮酒,第三个是问娘亲和他的关系。"云浅月又道。

"这有什么?这三个问题很正常。天下谁人不想见见国师的容貌?饮酒更没什么,若不是身体不好,国师自然是饮酒的。老皇帝当年满天下地打探娘亲的出身一直未果,知道娘亲和他有牵连问问也没什么奇怪。"南凌睿嗤了一声。

"看起来是没什么奇怪,可是越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情,才会越不正常。我们寻常人都会进入这样的一个误区。所以,往往才会忽视关键所在。"云浅月道,"为什么不能摘掉面具?即便是奉了师命,但也必定有理由不是?我们不能忽视面具本身的作用,它的作用就是遮住那张脸。为什么要遮住那张脸?当然有很多种原因,最重要的一种就是这张脸不能被别人看到。而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到?怕容貌不可见人?国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不是不能见人吧?那么是什么?怕被别人认出来吧!为什么怕被别人认出来?说明他那张脸有不能被人认出的理由。什么理由呢?可能有很多种,但最重要的一种是这张脸若是被认出,定然会惹起某种麻烦,说明这张脸除了国师的身份之外,还有着不能被世人知道的身份。"

南凌睿认真地听着云浅月的话,不由点头。

"再说饮酒,他身体有痼疾,所以才不能饮酒,这个是最正常不过的理由,但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喝酒误事,酒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露出什么本性或者不小心暴露什么。"云浅月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当老皇帝问起娘亲和他的关系时,他沉默了片刻,后来说是师妹。在别人看来可能这个沉默也很正常,因为这句话是老皇帝问的,他为了隐藏娘亲的身份才沉默了一下,但其实是他定然还有一种不能说的关系。从其目光判断,这种关系定然非同一般。比师妹还亲的关系,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南凌睿挑了挑眉。

云浅月继续道:"夜天逸看我的目光是温柔的,但温柔里有着幽怨和不甘以及势在必得;夜轻染看我的目光虽然也是暖的,但这种暖里包含着无奈和不知来路去路、不能抛开一切的顾虑;容枫看我的目光是暖的,但这种暖是甘愿守着自己的心将我当成亲人般的守护;夜天倾看我的目光如今虽然也是暖的,但那暖的最深处是不堪追忆的悔恨。"

"你倒是将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南凌睿哼了一声南凌睿嗤道。

"而国师提到娘亲时的目光虽看起来没什么,但它的深处其实隐藏着不自觉的暖意。这种细微的表情最能窥探一个人的心思,那就是全部的爱。你想想夜天逸、想想夜轻染、想想容枫、想想夜天倾,再对比一下容景,你会发现什么?有一种爱,是爱到深处爱转淡,心中眼里只那一个人。别人再也入不眼。"云浅月说到这,嘴角不由露出笑意,"哥哥,你说这些,够不够我觉得他和娘亲关系不一般?"

"嗯!"南凌睿点头道。

"你说有没有娘亲如今还活着的可能?"云浅月忽然又问。

南凌睿一惊,"怎么可能?你我不是亲眼看着娘亲咽气的吗?"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也许有一天突然都会变得匪夷所思起来。我以前也觉得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娘亲闭眼,咽气,胳膊垂落,再无声息。可是如今我就隐隐觉得有一种可能--我们的娘亲其实还活着。"云浅月轻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会有一种假死药?或者紫草毒根本就有得治,我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没发烧吧?我摸摸你,看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有父亲就烧糊涂了!"南凌睿将手放在云浅月的额头上。

云浅月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云雾山娘亲的墓穴里没有人。"

"我知道,这有什么奇怪?娘亲那么神秘,死了不可能埋在云雾山那个破地方。自然是被她的人移走了。"南凌睿道。

"红阁的七大长老的确是将娘亲的墓穴移走了,可是摩天崖根本就没有娘亲的墓穴。如今娘亲的墓穴不知道在哪里。"云浅月道。

"红阁?"南凌睿眸光一动,""墨红一动风云震"之一的红阁是娘亲的?她将红阁给了你?"

"嗯!"云浅月点点头。

"娘亲真偏心,什么也没给我。"南凌睿恨恨出声,"从你出生后娘亲就不爱我了,对你好得不行,我就跟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太淘气了,不得娘亲喜欢,哪里有我乖巧?"

"臭丫头!"南凌睿恼怒,"从现在开始你别和我说话了,我不待见你了!娘亲偏心,将凤凰真经给了你,又将红阁给了你,如今这个爹居然瞒了我十年不说,居然还不让我看信的内容,事情的真相也先告诉你。一个个的简直就是可恶。"

云浅月抿着嘴笑,"谁要你是男孩来着,父亲和娘亲一定喜欢女孩,所以我才吃香。"话落,她见南凌睿的脸黑了,立即道:"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这十年来在南梁有舅舅罩着,太子之位坐得风生水起,你看看我有什么?追在夜天倾屁股后面跑了十多年,天天伪装着累死人了,即便我启动凤凰劫失忆了之后还扳正不过来继续伪装的毛病,仿佛伪装都根植进我的灵魂了,让我自己一度都以为自己就是那样纨绔不化、大字不识、不懂礼数、没有教养、无一是处的小浑蛋。如今我还受婚约束缚身不由己,你比我强得多了去了!我受些偏爱有什么不对?即便这些年父亲没认你,但每年你都能见到他吧?我呢?"

"也是!"南凌睿顿时眉开眼笑,"这样说来我比你过得好多了!"

云浅月哼了一声,将绢帕揣进怀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南梁?"

"明日!"

"这么急?"云浅月皱眉道。

"总在这里待着做什么?我离开南梁到如今算起来也将近两个月了,总不能不回去。"南凌睿看着云浅月,诱惑道:"小丫头,你和我一起去南梁吧!"

"我能走得了?"云浅月挑眉道。

"怎么就走不了?只要你舍得容景就行。"南凌睿道。

云浅月摇摇头,"你能顺利回去就不错了,我总觉得老皇帝不会那么简单就让你离开。国师如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梁这些年发展太快,又不再纳贡了,老皇帝一心想要将南梁吞并,扣住你这个太子让南梁投鼠忌器最好不过。"

"你不是有风阁还有娘亲的红阁吗?送我回南梁有什么难的?"南凌睿不以为然。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抬脚就走。

南凌睿一把拽住她,"小丫头,你这就要走了?"

"明日给你送行!"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你真不跟我去南梁?"南凌睿皱眉,"你知道如今老皇帝大限也快到了,天圣大乱指日可待。到时候……"

"哥哥,云王府是我们的家,不管娘亲有没有真死,是否还活着,不管父亲在哪里,不管我们是不是云王府的人,但我们生在云王府,长在云王府,云王府就是我们的家,即便你如今是南梁太子,但也抹杀不了你在云王府出生的事实。云王府还有爷爷,虽然我们讨厌云王爷,但他也是我们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他就是懦弱一些,但如今对我还是好的。还有宫里的姑姑。云暮寒必定会和叶倩一同去南疆,如今的云王府只剩下我一人了。我若是不撑起云王府,就再无人能撑起。云王府是我的责任,即便天圣大乱指日可待,我也会尽我所能护住云王府,护住云王府所有的人。"云浅月认真地看着南凌睿,"这不是舍不舍得容景的事儿,容景我倒不担心,他何时吃过亏?"

南凌睿无奈,"那你小心一些,随时和我通信。"

"自然!如今云暮寒成了南疆的驸马,你以后估计都难摆脱南梁太子的身份了,将来以后没准就是南梁王,可就是我的支撑了,我不会让你多清闲逍遥的,三不五时地估计会麻烦死你。"云浅月一笑。

"臭丫头!"南凌睿照着云浅月脑袋拍了一下。

云浅月没躲,反手拍了南凌睿脑袋一下。兄妹二人算是做了个约定。她抬脚出了房门,足尖轻点,离开了南梁使者行宫。

回到云王府,云浅月径直飘身落在了云老王爷的院子,脚步不停,冲进了主屋。

云老王爷见她进来,开口就骂:"臭丫头,风风火火干什么?屁股后面有狼撵着吗?"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你见到我从来除了骂我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看到就生气,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云老王爷哼了一声,眼毒地看到了她脖颈处隐隐的痕迹,话音一转,"臭丫头,你将荣王府的那个小子给吃了?"

云浅月一个趔趄,伸手捂住脖子,恼怒地瞪着云老王爷,"没有!"

"没吃成?"云老王爷白眉毛挑了挑,"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云浅月脸一红,没答话。

"废物!"云老王爷胡子一翘,又骂了一句。

"你不废物你吃去啊!"云浅月恼了。

"我要是能吃的话用你?混账!"云老王爷一拐杖抡了过来。

云浅月咳了一声,躲开他的拐杖,立即转移话题,"爷爷,我父王到底是谁?"

云老王爷面色一僵,看着云浅月。云浅月也看着他。须臾,他恼怒地道:"你说你父王是谁?别没吃到那个小子回来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了?是不是明日祖宗是谁也能被你忘了?混账东西!"

"你发什么脾气?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浅月看着他道,"你别瞒我了,那个是我爹的人都告诉我了,你还瞒着做什么!"

云老王爷瞪着云浅月,一时失了声。

"瞒了我这么多年,你也好意思,赶紧跟我说说。"云浅月坐在了他面前。

"没什么可说的,你赶紧给我滚!"云老王爷像是赶只苍蝇一般地挥手道。

云浅月看着他,见他脸色不好,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她也不再问,这等事情,无非是云王府的秘辛,便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听得云老王爷扔了拐杖,骂了一句什么,那话不是在骂她。

云浅月有些后悔过来找这个老头子,如今倒是惹了他心烦。她回身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抬脚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

迎面碰上急匆匆赶来的人,她停住脚步,只听那人道:"浅月,你怎么在这里?"

云浅月抬头看着云王爷,他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一脸的憔悴不堪。云浅月收起所有情绪,淡淡喊了一声:"父王!"

"我以为你在景世子那里。"云王爷抹了抹额头的汗。

"我刚刚回来,想着多日没见到爷爷,就过来看看他。"云浅月道。

"景世子的伤势如何了?"云王爷点点头问。

"暗器有毒,幸好清理得及时,如今无碍了,但大约要在府中养伤几日。"云浅月道。

"那就好!"云王爷叹了口气,"没想到昨日寿宴上居然发生了这等事情,皇上中的暗器也有毒,不过幸好有七皇子在,皇上也需要多养伤数日了。"话落,他见云浅月不语,又问道:"浅月,你知道太子府被抄的事情了吧?"

"嗯。"云浅月点点头。

"皇上醒来后大怒,不等查明原由就定了太子的罪,将太子下了天牢,抄了太子府,太子这回怕是完了。若是不出意外,七皇子就会被封为太子。皇上若是时日无多的话,太子就要提前大婚,否则太子守孝三年,不得成亲,对子嗣不宜,皇上是不会允许的。你……你和七皇子如今有婚约,怕是……"云王爷说到这里,见云浅月脸色不好,叹道:"父王知道你和景世子两情相悦,但景世子与东海国公主有婚约,如今虽然已过百年,东海国那边到如今也没音讯,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万一东海国来人的话,那你岂不是……"

"这个父王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云浅月打断云王爷的话。

"你自有主张就好,父王是怕是你受到伤害。俗话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七皇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你和景世子还是想想办法吧!最好将两方的婚约都解除了。"云王爷见云浅月不欲多说,也不再说下去,绕过她,向云老王爷院子走去。

"父王!"云浅月忽然出声喊住他。

云王爷停住脚步,有些欣喜,这么些年来他这个女儿还是第一次喊住他,喜色不由流露出来。

"父王还记得娘亲吗?"云浅月抿了抿唇,轻声询问。

云王爷一愣,面上露出伤色,"怎么不记得?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你娘?"

"昨日不是听皇上说到娘亲吗,我就突然有些想我娘了。"云浅月笑了笑,看着云王爷,"父王还记得娘亲长什么样子吗?"

"怎么就不记得,你娘亲的样子我到死都不会忘了。"云王爷道。

"父王要去找爷爷有什么事情吗?"云浅月又问。

"太子被押入了天牢,他毕竟是教养在你姑姑的名下,我怕你姑姑因此受到牵连,去找你爷爷问问意见。"云王爷叹道:","算起来他也是你姑姑的半个儿子不是?而且尤其这件事情还是四皇子全权彻查。他也是教养在你姑姑名下,这样一来,等于自相残杀。"

"父王去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父王不如别去问了,刚刚我将爷爷惹恼了,爷爷如今在气头上,等过了风头,爷爷消了气,父王再过来吧!"云浅月眸光微闪,笑着问道:"父王能给我画一幅我娘亲的画像吗?我知道父王也是擅长绘画的。"

云王爷一怔,"你要你娘的画像?"

云浅月点点头,"我想看看娘亲,时间都这么久了,我都不大记得娘亲长什么样子了。父王既然到死都忘不了娘,就给我画一幅画吧!"

"这……"云王爷看着云浅月,这个女儿十年来第一次求他,他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点点头,"也好,我就不去见你爷爷了,你跟我来书房吧!"

"好!"云浅月点点头。

云王爷转了道向他的书房走去,云浅月跟在他身后。走了片刻,云浅月忽然问道:"父王,你给我说说我娘亲的事情吧!我娘亲是怎么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