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纨绔世子妃3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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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旖旎春色(3)

云浅月弹了片刻,忽然将琴塞给容景,容景自然地接过琴,如玉的手指轻轻拂在琴弦上。二人转换间,琴音未断,曲调依然。

夜天逸的箫音顿了一下,面色瞬间沉了沉。

这一小小的动作只几个人发觉,众人都已经被琴音箫音和叶倩的舞姿吸引。

一曲落,老皇帝大声叫好。容景和夜天逸目光对视。一个清清淡淡,一个幽幽冷冷。

叶倩跳下御桌,刚要说话,倏然间无数寒光突然从大殿的各个方向射来。

云浅月一惊,只见大约有二三十枚暗器从殿顶各个方向射出,没有规律,无声无息,速度极快。转眼间,几枚暗器向她和容景射来。她刚要出手,容景忽然将她揽在怀里,暗器来到,被他的真气阻隔,从原路打了回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大殿内响起无数声尖叫和痛呼。

云浅月抬眼看去,只见大殿内乱作一团。夜天逸和夜轻染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老皇帝身边,南梁国师和南凌睿正在躲避暗器。夜天煜、云暮寒、叶倩等人处也均有暗器射到。文武百官的家眷席已经有人中了暗器倒地。

"父皇!"云浅月正打量间,夜天逸忽然喊了一声。

"皇伯伯!"夜轻染也喊了一声。

云浅月转眸,只见老皇帝倒在夜天逸怀里。她蹙眉:夜天逸和夜轻染一起防护,老皇帝居然还中了暗器?正在她寻思的空当,容景忽然闷哼一声,护着她的真气忽然撤了,身子向后倒去。

云浅月一惊,急急接住容景,也喊了一声:"容景!"

与此同时,只听南凌睿也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国师!"

云浅月心思一动,这等暗器,虽然凌厉霸道,但南梁国师和容景的武功都出神入化,该难不倒他们才是。她看着容景,只见他脸色发白,后背上钉着一枚暗器,暗器只露了一个尾巴。她心底一寒,伸手要去将暗器取出。

容景忽然攥住了云浅月的手,无声道:"回府!"

云浅月的手一顿,转头去看老皇帝,只见他已经昏了过去,清晰可见他后背也钉了一枚暗器。而南梁国师亦然,三人的暗器都射在同一处。她眼睛眯了眯,揽住容景的腰,足尖轻点,带着他掠出了大殿。与此同时,南凌睿也带着南梁国师出了大殿,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向宫外而去。

夜轻染看着南凌睿和云浅月分别带了南梁国师和容景出了大殿,眸光微缩,并没言声。

夜天逸沉声道:"我带父皇去帝寝殿拔除暗器,你处理这里。"

夜轻染颔首道:"好!"

夜天逸不再多说,带着老皇帝向帝寝殿匆匆而去,明妃等一行人惊骇地跟在他身后。

云浅月和南凌睿来到宫门口,只见宫门被重兵把守,是寻常的三倍之多,且有五百皇室隐卫,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将整个皇宫把守得犹如铜墙铁壁,看守宫门的是御林军赵统领。

云浅月来到近前,沉声道:"开宫门!"

"浅月小姐,皇上有旨,不到子时寿宴结束宫门不开。"赵统领摇头道。

"景世子受伤了,要回荣王府医治,你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在皇宫里医治。若是出了人命,你九族都不够砍的,你确定要拦我?"云浅月声音清厉。

赵统领面色一变,似乎挣扎了一下,片刻,面上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摇摇头,"浅月小姐,圣旨不可违!您若是有皇上旨意只有皇上下旨,在下才能打开宫门,否则一律不得放行!"

"在金殿内出了乱子,皇上遇刺、景世子遇刺、南梁国师遇刺!如今这三人均昏迷不醒。如何能请得了旨意?"云浅月冷冷地看着赵统领,"知道金殿内早先发生的事情吧?我连皇上的宝剑都敢毁了,是不是你非要拦阻让我用他新赐给我的碎雪杀了你才能出宫?"

赵统领后退了一步,碍于命令,还是挣扎道:"可是皇上有旨……"

云浅月抽出腰间的宝剑,顷刻间架在了赵统领的脖子上,声音冷到极致,"开宫门!"

赵统领感觉到凌厉的杀意,身子剧烈地颤了颤,但还是没开口。

"杀了他!"南凌睿冷冷地看着赵统领道。

云浅月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血溅宫门,冷声道:"你要知道受伤的人一个是景世子,一个是南梁国师,若是因你阻拦而一个也救治不好的话,你可清楚后果?死你一人不要紧,但你九族全家的性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赵统领脸色一灰,咬牙命令守城门的士兵:"放行!"

守门的士兵得到赵统领的命令,齐齐去开宫门。

"住手!"皇室隐卫里一个黑衣人走出来,拦在云浅月面前,声音冷木,"皇上有旨,不到子时寿宴结束,任何人也不准放行。包括景世子和浅月小姐,睿太子和南梁国师。"

云浅月冷冷一瞥,面前的这个黑衣人虽然黑衣黑面,只露一双眼睛,但她带领风阁为了帮助夜天逸和皇室隐卫打交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人是皇室隐卫的隐主。他此时他手中此时高举着皇室隐卫的令牌。同赵统领可以几句就能攻心让他打开宫门,但同皇室隐卫这样的杀人工具来说,根本无用,所以她将手中的碎雪扔给弦歌,冷冷道:"杀了他!"

弦歌接过碎雪,一道寒光一闪,宝剑直直刺向那名皇室隐卫首领。

皇室隐卫隐主没想到云浅月当真动手,忙抽出腰间的剑迎上弦歌,同时对守在宫门口的五百隐卫命令道:"全部拦住!一个人也不准放走!"

五百隐卫齐齐出手,哗啦啦一阵风响,在门口铸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城墙在门口铸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

云浅月冷笑一声,回身看了凌莲、伊雪一眼。二人心领神会,凌莲手腕一抖,一枚蓝色的烟雾弹在宫门口炸开。须臾,宫墙外有百名黑衣人飞跃城墙而入。

血腥气瞬间弥漫在宫门口。

赵统领忽然惊醒,想着皇上今日连皇室隐卫都出动了,看来是真不想让任何人离开,如今皇室隐卫都动了手,若是他和守门的士兵毫发无损,半点也没出手,到时候即便景世子和浅月小姐离开到时候即便景世子和浅月小姐血溅宫门,他也难逃一死。想到此,他大喝一声:"放箭!"

守城门的士兵闻言立即拉弓搭箭。

云浅月想着她原本不想多死人,如今看来是不成了,便轻轻一甩衣袖,那块容景的半截衣袖便被她从袖中甩了出来。包着的绢帕打开,里面有千余根见血封喉的毒针。她凌冽的眸光一闪,就要将那些毒针扔出。不想她刚一动作,手腕便被人轻轻拦住。她低下头,只见容景握住了她手腕,她不由微微挑眉。

"他们只是尽职而已,今日不宜血染宫门。"容景轻轻摇头,脸色苍白地看向赵统领,虚弱地道:"赵统领,如今皇上遇刺,无人下旨,你去请示染小王爷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赵统领清楚地看到了云浅月手中的半截衣袖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金针,金针全是通体黑色,显然染了剧毒,若是将这些针都放出来,那么今日一定会死伤无数。他看着容景,见他面色苍白,极为虚弱,后背上钉着一枚暗器,月牙白的锦袍已经被染了一大片血迹,这等情形不可能是伪装,况且他一直对容景相当敬重,想着万一因此耽搁了,景世子性命不保的话,岂不是……他心下一狠,对宫门口拉弓搭箭的士兵摆手,"都住手!开宫门,放景世子出宫。"

士兵拉起的弓箭立即止住,顷刻间打开了宫门。

"赵统领!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皇室隐卫隐主在和弦歌交手的空当冷喝了一句。

赵统领充耳不闻。

皇室隐卫隐主还要再怒斥,这时,身后疾步走来一个人众人身后疾步走来一个人,正是文莱,他拿着令牌高喊:"奉七皇子之命,开宫门放行。"

皇室隐卫隐主见到文莱手中的令牌立即住了手,所有的隐卫齐齐后退了一步。

云浅月看了文莱一眼,并不说话,带着容景出了宫门。南凌睿抱着南梁国师跟着走出。风阁的人也如潮水般退出宫外。

出了宫门后,云浅月和南凌睿对看一眼,二人齐齐施展轻功,一个带着容景向荣王府而去,一个带着南梁国师向行宫而去。

云浅月带着容景回到荣王府紫竹院,青裳立即迎了上来,见此光景,眼圈发红。云浅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快步进了屋。青裳连忙跟了进去。

云浅月将容景放在床上,伸手去扯他的月牙白锦袍。容景按住她的手,对青裳温声道:"我没事儿,没伤到我,你出去。"

青裳一怔,顿时恍然,面上一喜,连忙退了出去。

云浅月挑眉看着容景。

容景坐起身,将月牙白锦袍脱掉,只见里面穿了一层金丝软甲,软甲上有一个细细的钩环,钩环上拴了一个极薄的蚕丝包,暗器正打在蚕丝包上。蚕丝包内外全部被鲜血染红,连带暗器也被染红了,而金丝软甲只破了一层皮,显然这血不是他身上的,而是蚕丝包里面装的。他将金丝软甲扯掉,将蚕丝包和暗器都扔到了地上,对云浅月笑道:"明白了吧?"

云浅月嗯了一声,"南梁国师也是假的了?"

容景点点头。

"那老皇帝呢?"云浅月又问。

"他是真中了暗器。算计别人,反被算计。"容景道。

"你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你栽倒时的感受吗?"云浅月有些恼怒。

容景看着她,慢慢地道:"这两日你一直在忙着不是看人家演活春宫,就是给人家画七十二春,后来又忙着和夜天逸去了玉女池和金殿。你给我机会告诉你了吗?"

云浅月一噎。

"你和夜天逸在金殿里,有去无回的针险些将你们埋骨在那里。你当时可有考虑我的感受?"容景的脸色微沉,"你如此相信他,可有想过我?"

"我自然是因为一直想着你才跟他去了金殿。"云浅月恼怒地道,"我听夜天煜说老皇帝命人打造了一把九转鸳鸯壶,是要用来杀南梁国师,但那把九转鸳鸯壶却放在你的桌子上。我想着提前找到那把九转鸳鸯壶破解其中的秘密,所以先去了御书房。又从暗道去了老皇帝的圣阳殿,发现了玉女池,我要毁了玉女池,夜天逸出现拦阻了我。后来他说在金殿,我觉得也对,才和他一起去了金殿。"

"你被他说了什么话左右了心神吧?连这个连环局也没看出来?"容景挑眉道。

云浅月大怒,"我对你关心则乱,当时情况紧急,我如何能想到那么多?"

"你确定是因为我?没有因为他一丝半点儿被扰心神才看不出皇上布置的连环局?"容景的眸光闪过一丝自嘲,"我以为你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让你不敢碰触封闭的心门而已,如今才知道那个人对你影响如此之深,连一个与他长得相像的替身都能让你割舍不去地心软。云浅月,我竟不知道该说你是深情还是多情。"

云浅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冷嘲之意,心瞬间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怒道:"容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抛除我心底的那个人外,夜天逸的确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将他和小七分开。他是他,小七是小七。即便我最初因为他长得像小七而对其另眼相待,但也不能抹杀他和我这么多年牵扯的事实。就算是一只阿猫阿狗在我身边多年我也会顾虑,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但无论是小七还是他,这些我当时都没考虑,我眼中心中都只考虑了你一个人而已。你如今这是在干什么?有了百年的东海公主的婚约便要对我吹毛求疵,苛刻要求我的过去了吗?"

容景的面色微微一僵,冷嘲尽退。

"你看不顺眼我是吧?我走成不成?"云浅月转身向外走去--她有病啊,担心了一日,如今还在这里受他指责。

"你要去哪里?"容景拽住云浅月的手。

"我要去哪里你管不着!"云浅月越想越气,催动功力,顷刻间打开了容景的手,身影一闪,出了房门。

"云浅月,你站住!"容景没防备她用内力,一惊,躺在床上的身子腾地下了地,追出了房门,但等他到门外,云浅月早已经没了身影,只有珠帘碰撞的哗哗声响。

"世子!"青裳听到动静,疾步走了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什么臭脾气!"容景忽然恼怒地踹了门框一脚。

青裳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她进荣王府跟在世子身边多年,第一次见到世子竟然踹门框。她往身后看,见青泉和弦歌都呆呆地看着容景,才知道不是自己眼花。

容景踹了一脚之后犹不解恨,又照着门框踹了一脚,门框悠悠地颤动了一下,他又恼怒地道:"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我这个有理的还成了没理了!"

青裳、弦歌、青泉三人已然回不过神来。

容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看了三人一眼,收敛了情绪,转身回了房。

青裳惊醒,机灵地连忙追进屋,轻声问道:"世子,是不是您惹浅月小姐生气了?她可能回云王府了,您去看看吗?"

"我如今是个受伤的人。"容景揉揉额头道。

"要不奴婢追去看看?"青裳试探地问。

"算了!"容景摆摆手,语气恢复如常,"放出消息,就说我中了暗器的毒,如今昏迷不醒,紫竹院也要做出我受伤昏迷不醒的样子,让药老现在就出府去云雾山采药。"

"是!"青裳点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弦歌,去给钱焰传信,钱门按照我早先的吩咐立即转移,不准留下一丝痕迹。"容景又吩咐道:"最好让钱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弦歌立即应声。

容景有些疲惫地靠着床头躺下,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恼意尽退。

云浅月一气之下出了紫竹林,本来想回云王府,但眸光扫见东侧一座很大的主院亮着灯,她身形微微一顿,转向东侧的那座主院而去。古人讲究东西东为大,南北北为尊。荣王府北面住着容景,东面的主院自然住着荣老王爷。百年婚约就如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云浅月飘身落在院中,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围住了她。她还没说话,荣老王爷的声音便从房里响起:"是云家的小丫头吧?进来!"

两名黑衣人退了下去。

云浅月抬脚上前,推开房门。屋中亮着灯,荣老王爷站在桌前,桌上放了几根小木棍和小石头,他正在摆弄着什么。她心中有气,开门见山地道:"容爷爷,我要看百年前荣王府和东海国公主的那一纸婚约。"

荣老王爷头也不抬地道:"先过来和我一起摆阵,你要是能破了这个阵法,别说给你看,将那一纸约定给你都成。"

"没工夫破你的什么阵法,你不给我看我回府去找我爷爷拿!"云浅月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