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已经反锁了?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易小攸整理了下自己的被言翎奕弄得褶皱的衣服,然后,进了灯光微弱的暗道,这数百个阶梯,潮湿阴暗的环境,易小攸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恐怕还没有踏进这个暗道,就已经吓住了吧?不过,还是要感谢王储班的导师的培训,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易小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当易小攸以为这个阶梯没有尽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铁门。
铁门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易小攸现在心里也忐忑,她也不知道,推开了这扇铁门,会是什么样子的?
心里矛盾了很久,既然,都已经来了这个地方,就没有回去的理由?不然,他为了来到这里,付出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
易小攸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易小攸鼓起勇气,伸手用力的推开了铁门,随着铁门吱嘎一声的推开,刺眼的白昼一般光芒将易小攸的所有视线点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很空旷的凹形的大坑,凹形的大坑里竟然是以环形摆放的十五个铁笼。
易小攸慢慢的走进了铁门,发现通往凹形大坑是个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面对自己所见所闻,她瞪大了双眸,简直不敢相信惊呆了?
随着,易小攸逐渐靠近,这些铁笼在易小攸的眼中越来越清楚。
除了这些上了锁,做工精致的铁笼,这笼里俨然不是躺着的,不正是王储班那些优秀到到极点,走到哪里,都带着光环,成为众人焦点的天之骄子么?
可是,现在的他们呢?气若游丝,面如白纸,失色的唇,紧闭着的双眸,好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
曾经天之骄子的他们,没有了光环,没有了耀眼的一切,一系列的白色黑条纹的长衣长裤,然而,令易小攸最醒目的是他们胸前的一个“奴”字。
言翎奕,究竟是有多丧心病狂,竟然,真的对他们做出这种事?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心里好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器,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即便,这些继承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相处了半年。
在这个王储班,即便,存在利益的争斗,可是,他们之间,却真的有过人,真心的待过她,不然,也不会被淘汰了。
易小攸越是靠近这些铁笼,心里越是不是滋味。
被囚禁了一年的他们,要就已经不修边幅了,头发像是杂草,除了身上的这套囚服还算干净,易小攸已经不不知道,还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们了?
“安攸然、花瑾溪……简尘煦,夏沐城……月谦寒,季堇熙……”
易小攸轻轻的叫着他们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有醒来的迹象。
光是从发色肤色,就已经足够让易小攸判断他们谁是谁,毕竟,这么久的任务,她易小攸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些继承人究竟时候怎么了?
为什么会一直沉睡不醒,甚至,每一个人都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失去了生命的枯叶,掉落在地上,也就归根了。
这样的情况,易小攸能不担心么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想要救他们于水火,然而,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再往前走,易小攸竟然看见了佐千暮,他脸色也跟苍白,人也消瘦了许多,根本不像当初所见,那个美丽而充满了危险的罂粟少年了,倒像是一朵随时都会凋零的花。
“佐千暮……”
不可否认的是,易小攸对于佐千暮早就已经没有了恨,不是么?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做了一个了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可是,易小攸看到这样的病态的佐千暮,却难以做到不心疼,无感觉了?
毕竟,在易小攸心中,佐千暮还是存在一定的地位的,只是,他的所作所为,让自己难以接受罢了?才忽视了那份感情?
其实,佐千暮和言翎奕,何尝不是一种人呢?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在这些继承人当中,易小攸发现了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骨子里都透着阴暗,除了夏沐城之外,当然,易小攸对他了解不深。
可是,就冲着夏沐城曾经为了救自己不顾一起,就已经在易小攸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或许,这是,易小攸进王储班以来,除了黎澄溪和乐晨唏,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
见佐千暮,没有任何反应?
易小攸失望极了?她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这个样子,究竟是怎么了?这里有十五个笼子,这么说的话,黎澄溪也一定在这里的,对不对?
收敛了自己失落,抬头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的起来,不断的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笼子,笼子里面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喃喃起了他们的名字:“夜澜稀……南优迹……尹秋陌……”
扫过这些人的精致的面孔,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昏迷不醒,面如白纸,看起来相当的虚弱,就像是垂危的老人。
怎么会这个样子?
“乐晨唏……”
当易小攸的目光落在了笼子里的平躺着,却没有任何表情的俊美少年身上,不由得心一痛,他还是那般俊美,可是,没有生者的活力与朝气。
原本属于他的生命力,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死气沉沉的他根本不像,易小攸认识的那个逆光少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精神的他。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易小攸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脑海中骤然闪过了另一张俊美邪肆的面孔,黎澄溪……
脑海里闪过了这三个字,易小攸就变得不管不顾了,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十五个笼子,不就已经说明了,黎澄溪正在其中么?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易小攸找到了他,如墨的发丝由于长时间没有修剪,早就已经齐肩,接近透明的苍白脸色,俊美依旧在,邪肆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在他的脸上,易小攸只看到了一种安详,好像,这一睡,就永远不会在起来一般?
一年了,他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了一些的变化,他多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脸,完美的下颚弧线好像布满了胡渣,看上去竟然没有让人觉得恶心,反倒是,平添一份异样的成熟。
看到这张脸,不得不让易小攸动容,她身子靠在铁笼上,努力伸长了手,想要触碰他。
奈何,铁笼的设计实在独特,而且大而宽敞,可是,无论易小攸怎么费劲伸长手,就是触碰不到黎澄溪,她有些着急,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