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不惜名节给的由头花晟居然还要考虑这么久,玲珑忍住又嘀咕了。
“琉璃与本公主关系匪浅,你让她出手过后追究起来不也是一样的结果,再说了,他当初欺负的可是本公主的侍婢,与欺负本公主一样恶劣,本公主正愁没找到机会去教训他。”
花晟还是摇头晃脑,因为他觉得这个由头是够大了,但还是不可行。
“公主殿下,他都未曾见过你,何来轻薄一说。”
此时花晟已将她们带到了城主府后花园的凉亭中,与她们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早屏退了左右,黎歌也已经被琉璃带进了花府,此刻就他一个老头和四个小娃娃围坐在这凉亭的石桌边。
珍珠一句话也没说,黎歌脑袋空空只知道在说跟蛛三有关的事,而琉璃居然觉得由自己动手除了那个蛛三,再把事赖在他们魔宫的头上是最好的办法,但她没说,只因她知道玲珑肯定不同意。
玲珑听完花晟的话不置可否,摸了摸桌上那副精致的茶具。
“我本来想说反正蛛三也没见过我,让他以为黎歌就是我好了,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出马了。”
琉璃和珍珠都明白了玲珑的意思,花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她。
“公主殿下的意思?”
“既然没见过,就让他见一见,想办法做实这个罪名。”……
后来,花晟留了她们几个下来吃晚饭,一直到与玲珑独处时才告诉她,原来不久前他查到了蛛三与敦敬桑的人来往密切,而且还企图拉拢月国的一些小帮会帮他做事。
这就是花晟要赶走蛛三的理由,敦敬桑的人都已经安插到月国来了,那些不黑不白的小帮会多数都是见钱眼开的,他们梦国来的人倒是钱多。
隔天,珍珠照常带着黎歌去菜市卖菜,但菜市里的三姑六婆都十分好奇,七嘴八舌地直问为什么她被城主大人抓走了又安然无恙的被放出来。
“都是误会,城主的手下误会了城主的意思,其实是城主府上的厨娘汪大娘在城主面前帮我美言了几句,说我卖的菜又好又新鲜,后来城主让人找我给他们府上送菜,这不,闹了个大乌龙。”
这么点谎话珍珠也是信手拈来,一番说辞无非是不想让好事者编排昨天那出闹剧,除了能堵住其他人的悠悠之口,更加得让大家明白,连城主都在买她家的菜了。
花晟初听到这传闻时还觉得珍珠挺聪慧的,能掰出这么个顺遂的借口,但仔细一研究又有点哭笑不得,昨天他看珍珠也没怎么说话,没想到她还真是做商人的好苗子,这几个女娃娃真是不容小觑。
浅施粉黛淡梳妆,玲珑看着这面新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原本她就不怎么照镜子梳妆打扮的,只是每天对着水影随便梳梳头就算完事了,如今费这般功夫做这么多准备,无非就是在等她的猎物。
但是琉璃去打探蛛三的下落还没回来,于是她只能百无聊赖地继续盯着眼前的镜子,话说这面镶在雕花梨花木里的铜镜还是花晟送给她的。
从观赏着镜子边的木雕花,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玲珑忍不住想,都说女为悦已者容,那云翊会不会是她的悦已者,又或者一切都只是她的少女痴梦,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玲珑坐在镜前,捻着黎歌帮她摘来的野蔷薇兀自走神,却没注意到窗外一个白衣少年正悄悄注视着她。
少女镜前淡梳妆,独坐敛笑空惆怅。满腹相思随花落,不知窗外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