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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居摆脱了鬼差后来到了溪边,却越发觉得身体沉重,一个踉跄跪入浅水中,他扶着石块咳着,滴滴答答的落了黑血顺着清澈水流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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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那水丝,捞起一掌的水想洗脸,却发现手是干的,舀不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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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形符失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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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居换坐于溪中,衣服被浸湿也毫不在乎,反正现在他的身体已沾不了水,就只能等元气恢复才能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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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咑咯咑…
溪边的树林中还不但传出细微的声响,听似竹子因风吹而摇曳,六居只是闭着眼专心吐纳,未注意身后一支瘦如柴骨的手伸来,那手缓缓慢慢的靠近,六居并无反应,倒是在手指快碰到时,就被拉到远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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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轻紫衣的瘦弱少女抓着刚才伸手的骷髅晃呀晃的,还比了安静的手势,然而骷髅不从,晃动气自己的骨节想挣脱,嘴中还嘎达达的打着暗号,少女看了它这举动,就把它掐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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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树林传来阵阵的喀打声,彷佛是在乎应骷髅的求救,如群雀虫鸣,和动了整座森林,少女不甘示弱的抓紧骷髅要他别发出声音,但却被咬了手,少女甩也甩不掉它,慌张的跳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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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松手吧!他也会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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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居缓缓张开双眼,看着眼前和骷髅扭打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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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跑上岸丢开了骷髅后,她用手势要那个如骷髅般的生物快离开,那东西却只是歪着头,而后磨牙,似乎是怒气未消,少女也用鬼脸向着它,骷髅又开始呼朋引伴,顷刻间身后围来满跟差不多矮小干枯的同伴挡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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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左顾右盼着看那些东西把她围绕,她的双唇又开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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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說過别跟孤鬼玩,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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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居见露珠被包围,于是抓起拂尘轻挥,原本徐徐的和风却在他这么一用下竟变成剧烈的龙卷,吓的那些骷髅四处逃散,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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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居走向露珠,稍稍责备︰“以后别这么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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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露珠没有说话,但六居却由他们掌心间的接触而知道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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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身体好一些再带你去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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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点了头,看起来很雀跃,摇着六居的手诉说她想去的地方,六居笑而不语,感受这短暂的单纯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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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会找到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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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听她这么一说,就微笑着用手擦去六居脸上的血渍,她的指尖沁凉,如绸缎又如冰霜,每道触感都令人舒畅,六居感到似乎是脱离尘嚣,仅留有一丝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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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忘了你是‘露’呀!溪水无法触及我,但你却轻松自如。”六居感激着握紧她的手,露珠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就感觉出六居是没有任何企图,是很单纯的想跟她道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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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握着手静默许久,而看似沉默,却也交织着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