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蜜都感到自己脸挂不住,让胖妹赶紧把裤子穿上再歇息,她情愿都露在外面,也不愿动一下。
天又热,波蜜心中火燃燎原,刚出了一身冷汗,又不停得流虚汗,身上水淋淋的,小背心很薄,又是化纤产品,根本不吸汗,那汗水从脸上流到脖子,从脖子流到肩膀,留到腋下、胸前,一直浸过了裙腰,汗湿了内裤,流到了腿上。
胖妹是一动也不能动,波密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急得她额头直冒冷汗。那些陪老婆孩子,来医院的男人,路过手术室门口,总是要多看几眼,尤其是胖妹的裤子,只遮住了膝盖下半身,女人们则以厌恶的目光,盯着她们俩人。
波蜜无奈,警告胖妹赶快把裤子穿好,不然就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
可胖妹依旧不动,一个男人陪老婆进了手术室,那男人就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下身,波蜜只得自己帮她提上裤子,胖妹就像一堆没有骨头的肥肉,靠在椅背上。
天气骤然热了一天,等波蜜送胖妹回到西下街,还没下车,便开始电闪雷鸣,刚把胖妹扶进了院子,倾盆大雨就落下了,大雨来的既突然又凶猛。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几分钟之后,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路灯亮了之后,就像是黑暗中有一二个白球,根本看不见路。
梅子和两位小姐化了妆换好衣服,正打算去海马洗浴中心,却被堵在屋里,这么大的雨,海马肯定没有什么客人,三个人又换上了睡衣,今天就不打算去了,她们来到胖妹的房间,问胖妹感觉如何?
波蜜拜托梅子这几天关照一下胖妹,她既不能用水洗衣物,出门吃东西也不方便,自己不一定每天都有空保证天天来。雨这么大,海马不会有事做,但她知道,刘帅马文革这一二天应该有事,等雨下的小一点,她仍想去海马洗浴中心。
胖妹的事,梅子让波蜜放心,有她们在不会有任何问题,今天的雨这么大,她还是劝波蜜晚上就别走了,下雨天出门不安全。
两位小姐关心地问了胖妹几句之后,坐在床边无聊。开始讨论起各人的化妆效果,指甲油的颜色、又从颜色讨论到几个人的手型、脚的大小,说梅子的脚,长的像手一样漂亮,而胖妹的脚像猪蹄一样可爱,胖妹因为刚进院时淋了点小雨,躺在床上觉得特别不舒服,梅子便让她干脆把上衣脱了,再换一件。
波蜜的心思全在外面的大雨上,不时到门口,看雨小了一点没有,梅子劝她别着急,去了海马洗浴中心也没事做,波蜜只能重新坐下来,她突然想起梅子是纪茵的老乡,便问梅子最近和纪茵联系过没有,实质上,波蜜是想打听纪茵和刘帅的事。
梅子自然听明白她的用意,告诉波蜜纪茵回了老家,最近刚来汉沙,纪茵并不喜欢刘帅,最早是刘帅在包厢里强行占有了纪茵,后来刘帅答应给她在汉沙买房子和她结婚,她可不像波蜜那么听刘帅的话,刘帅如果不给她买房子和她结婚,她肯定不会跟刘帅。让波蜜想开一点,别太介意刘帅,他比曾猴子好不了多少,她梅子情愿嫁给胡志军这样年龄大点的人,靠得住不会那么花心,也不会嫁给刘帅、曾猴子这样的人。
梅子说真心话,大家以前拿她和胡志军开玩笑,她也没当回事,可现在她,对胡志军的印象越来越好,他年纪大更稳重,愿意老老实实干活,挣实实在在的钱,比马文革他们好得多,不因为他担心受怕。
到了十一点钟,雨才小了一点,波蜜立刻起身和她们告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夜雨中,大雨使得这原来并不算远的路,变得异常艰难而遥远,很多地段开始积水,出租车也看不到一辆,偶尔有一辆大车从身边经过,溅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积水。
尽管波蜜打了雨伞回到海马,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没有一块是干的,她到洗浴间冲洗后,换上了干净衣物,才去包厢找佳子,正像梅子估计的那样,大家都闲在包厢无事可做,她问佳子他们在干吗?佳子知道波蜜所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听到刘帅的消息。
菊子和李冰说,今晚可能会有事,两人看见小个子、从文预备了很多棍棒还有砍刀,穿着雨衣抱走了。
大家还在聊天,突然小个子回到了海马,通知包厢的弟兄们赶快操起家伙,把大厅门锁上,去湘园酒楼。
果然今晚有事,小姐们都出了包厢,闻讯的赵岩也从楼上赶了下来,见到弟兄们都拿着家伙,责问小个子是谁让关门的,他想弟兄们去干吗?
小个子从雨衣中抽出砍刀,告诉赵岩是马文革让他来叫弟兄们的,晚上又没有客人,干脆还不把门关了算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场子今天有事。
就连他小个子与自己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敢自作主张关门,完全没有把他赵岩放在眼里,他很是恼火,他想说弟兄们都别去,可小个子理都不理,便带着一帮弟兄们走了,留在大厅的,只剩下几个赵岩的手下,赵岩问他们还有几个弟兄们呢?
弟兄们告诉他,有几个在场子上,还有俩个刚才穿着雨衣,遮着脸跟小个子一块出去了,赵岩没好气的上楼向赵依汇报去了,留在大厅的几个弟兄,站在那里很清楚,这是一种姿态,留下的就是赵岩的人,走的大概以后就会听马文革的了,他们今晚留在这里,马文革虽然不会怎么样,既然场子有事,他们不愿出面,将来小个子从文他们,肯定不会再给他们抽头提成。
想了一会,他们交流了几句,还是觉得去一下好一点,他们几个人现在已经成了绝对的少数,原本就和小个子从文他们有隔阂,现在又不听马文革的指挥,那以后,就没法和大家在一起混下去。
于是,趁赵岩不在,拿上棍棒,赶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弟兄,也被佳子波蜜拉走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几个弟兄冒着雨,赶到湘园酒楼门前,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有人说去场子里看一下,还有人说干脆回去算了,佳子在雨中大声喊:
“别回去了,你们现在已经得罪了赵岩,我们往东去,我估计他们去了大富豪。”
在佳子的招呼下,大家开始往东走去,走了一半就看到前面的路上,站满了穿着雨衣的身影,走上前去,小个子认出了他们,佳子告诉他,弟兄们都出来了。波蜜看到刘帅和他的弟兄也在其中,他们刚碰头,刘帅叮嘱大家,到了大富豪直奔楼上,不要动包厢里的人,那里有可能是自己的人。
在夜雨中,几十个身穿雨衣的弟兄们,浩浩荡荡的向大富豪开去,仿佛要比实际人数多了许多,人多势众的弟兄们,越走气势越高,在雨中有说有笑,就像大家不是去打打杀杀,而是去赴宴。
马文革和刘帅带着几十号人,来到大富豪,曾猴子的手下还没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就被刘帅用刀指着他的喉咙,对着曾猴子的手下,厉声呵斥:“别动!谁动砍死谁!”几个弟兄上前,控制了对方。
弟兄们潮水般涌进了大厅,马文革让杆子从文,带一帮弟兄去二楼,小个子带几个弟兄留在大厅,自己和刘帅直奔三楼,不到二分钟,二楼三楼传来了打杀声一片。
杆子在二楼,遇到的正是吴瘤疤,他正在办公室和马仔玩牌,杆子闯进去之后,看到有几个马仔,以前在自己手下混过,彼此很熟,没有立刻开打,让他们都举起手,站到一边去,就这几秒钟时间,办公室的很多人,也操起了家伙,吴瘤疤见身边还有几个马仔,责问杆子,“杆子,你这是想干嘛!”
杆子见他们不打算束手就擒,二话没说,冲着身后的弟兄们,喊道:“少费话!动手!”
说完,举起刀首先朝吴瘤疤砍去,弟兄们跟着效仿举起木棍和砍刀,一涌而上,办公室里打成了一片。
而这时,马文革、刘帅带着弟兄们冲上三楼,曾猴子、金和尚,还有十几个赌徒正乱作一团,找工具操家伙。马文革一手举起砍刀,一手指着金和尚,让对方别动,他不想拿金和尚开刀,金和尚身后站着几个马仔,马文革估计那都是金和尚带来的人,而曾猴子仗着在场有十几个弟兄,并不认输,拿着早已预备的铁棍、木棒直接与刘帅干了起来,马文革刀比着金和尚,刘帅指挥着弟兄们,截住曾猴子的马仔,别让他们跑了,乱棍乱刀打成一片。
场子里越来越激烈,走廊里你追我赶的,也是喊杀声一遍又一遍,曾猴子的问题还没解决,有弟兄就来给马文革报告,二楼的杆子他们人少,现在反被对方的人马堵在办公室里,对方是越打越多,金和尚见势威胁的说道:“马文革你别乱来,你们之间的梁子与我无关,我是来玩两把的。”
马文革用砍刀顶着金和尚的胸前,照着金和尚的大腿,左右开弓一边一刀,金和尚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扔下金和尚,带着几个弟兄冲出场子,下楼帮杆子去了。
出了楼梯口,马文革便看到几个曾猴子的人马,正从走廊外,对办公室里的杆子里外夹击,他带着弟兄们冲过去,用力挥舞砍刀,左劈右砍不到一分钟,就把几个马仔砍到了,然后冲进办公室,和杆子一起将吴瘤疤及其手下的几个不要命的马仔统统砍到在地。
看着几个弟兄都负了伤,杆子泄愤地给躺在地上的吴瘤疤补了几刀,留下几个弟兄看着这些人,立刻回头去,支援其他的弟兄们。
这是一场少有的恶斗,前后打了半个小时,在马文革杆子的协助下,刘帅终于砍倒了曾猴子,自己也被打得头破血流,为了不给吴瘤疤曾猴子,尤其是吴瘤疤这个大块头将来在报复弟兄们的机会,杆子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手软地剔了吴瘤疤的脚筋,让吴瘤疤成了永远的废物。
剔了吴瘤疤的脚筋,杆子提着血淋淋的砍刀,走到曾猴子的面前,马文革问道:“你是知道我们的规矩,你想怎么样,表个态吧!我要么不搞你,我搞你,就不会给你有反手的机会。”
被刀棍打得满脸血肉的曾猴子,早已见识过马文革残忍的手段,吞吞吐吐表示,愿意给弟兄们出医疗费、营养费,一旁的刘帅仍然上前,狠狠地踩断了曾猴子的一只胳膊。
曾猴子抱着胳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鬼哭狼嚎,马文革坐在赌桌上,敲打着砍刀,毫不客气地说:“你和刘帅的帐,是另外一回事。”然后,下桌踩着他的脸继续说:“听到没有,医疗费、营养费一分都不能少,”一直等曾猴子认可之后,他才挪开脚。
处理好曾猴子、吴瘤疤,马文革又到金和尚面前问道:“你的问题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废了他的手,让他留个纪念吧!”杆子说道。
未等金和尚开口,马文革就抬起脚,朝着坐在墙角的金和尚,猛踹一脚,随着一声的尖叫,金和尚抱成了一团,胳膊肘翘的老高,手臂骨折的金和尚,开始呻吟。
看着一同在地毯上呻吟的吴瘤疤、曾猴子,马文革朝杆子一挥手说:“走!回办公室。”
刘帅留下几个弟兄看住他们,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