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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话 上官铭 轰炸

就算你不在意,可每当我回想起,那故事的开始却一直都那样的清晰。

第三话上官铭轰炸

听完秦成建的讲话,我控制不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此时的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得知自己卷入了一个恐怖的杀人游戏。这早已超越我认知观念的事情我根本扛不住。我吓得蹲了下来,双手抱头。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为了得到他的财产肯定会有人开启杀戮模式,杀人犯为了保护自己肯定也会想尽办法杀人。绝对会有人杀人,我必须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去遵守规则,遵守规则就要杀人,可是杀人犯法……犯法啊!

我站了起来,握紧了手机的瑞士军刀,这是我出于保护意识才会拿的武器,现在,这很有可能是活命的道具。

头疼的快要裂开了,我的思绪已经乱掉了,我会被杀,这是我直观的感受。我向着路口漫无目的地跑去,也不知道回到哪里。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终于跑不下去了,我仿佛快要窒息,我环视着身边,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他慢慢的,激起了我身体里所有的血液,这血液一股脑地冲向了我的大脑。

我是在一个炎热的盛夏走进了这所学校。要知道,这本不是属于我的地方。终于远离了父母,开始了我一个人住校的生活。要说不兴奋,根本是不可能的。谁都渴望独立,我也一样。一星期回家一次,并且有着父母给的充足的生活费。这样的生活,乍看之下是如此的美好。

可我交不到朋友。或者说,没人愿意搭理我。

班里的同学都是富家子弟,不然就是学习成绩过于优异的机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成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人,站在班级里最尴尬的位置。机器们讨论着我不懂的公式和理论,富二代们则谈论着我不了解的名牌和电子产品。两边都融不进去的我,逐渐地开始了茫然的学习生活。

班主任在讲台上总是高谈阔论,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传达高考的重要性以及知识改变命运。那一番番慷慨激昂的话,竟然让我燃起了信心。既然是孤身一人,那就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可是好景不长,由于初中知识的不牢靠,知识很快出现了断层,很快我在这场万人争过独木桥的战争中,被推下水了。学科开始亮红灯,老师也渐渐地不关注我,我又一次被卷入了尴尬的位置,这次,更严重。

进退维谷,教室里散发着压抑的气息。我开始旷课,在宿舍里睡觉或者去操场上看无聊的杂志。班主任知道这些后本打算对我进行一番说教,可是当看到我家庭背景无比寻常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对我如何进入这个学校表示了不解,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管过我。

这样的情况,在高一期中考试之后的一次调位后,终于改变了。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情形,那是2012年的11月末。我调位后,同桌是一个叫李亚昕的女同学。她在班里是受欢迎的那群人,她家不算特别富,学习也不是最优异的,可是她和很多人都合得来。她不吵闹,该文静的时候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去读一本文艺的书刊。皮肤白皙的她,头发散落在后背上,公认的很漂亮的女生。

她和我一样但是又不一样,一样的是刚到班级的处境,不一样的是她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改变了现状。就这样,调整好了座位,我坐她身边,特意和她保持距离,我也知道女生是不喜欢和我这种人有太近的距离的。

“上官铭你干嘛要离我这么远。”她突然开口问我,问的我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她。

“你好傻啊。“看着我的样子她笑了。

“我没嫌弃你,你书不用放那么远。“她指了指我的课本。为了和她保持距离我把书拿开理她有些距离。

“你是不是不太爱说话啊?“她问我。

“没有……“我支支吾吾地说。

“那咱俩聊聊天吧,要是一个不说话的同桌我上课太闷了。“李亚昕笑着对我说。

那笑容,就像是11月末,出人意料的阳光。

那之后,和她交流的机会因为距离近也变得越来越多了。不仅如此,因为她,我变得开朗了很多,开始注重积累交流的谈资,了解更多的知识。去尝试着和其他的同学交流,慢慢的融入进去。

“啊上官铭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呀。“

“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个很恶心的人,其实还行啊。“

这种对我态度改观的话,比比皆是。我终于能交朋友。如今,我已经交到了像海鸣威这样的死党,这一切,都是因为李亚昕。

又一次调位,李亚昕的同桌不再是我了。我还是会和她聊些有的没的,毕竟她对我影响那么大,没有以前那么多,可是仅仅是那么几句话,我就会变得很安心。逐渐地,我意识到,像是所有三流言情小说里固定的清洁一样,我喜欢上她了。合理却又矛盾,就这样默默地喜欢着。

这种喜欢可能在外人面前都很明显,而我和李亚昕则没有察觉,我们还是保持着距离,和一开始不同的距离,只是聊天,只是聊天。

某天,我放学有点晚,在下楼的时候,一个又瘦又高的男生靠在墙上,似乎就是在等我,他看到我,然后问我:“是上官铭同学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我只是想赶紧离开。

我认识他,他叫姜彬,是比我们高一级的学长。在校内的评价不好不差,但是公认的是他很不着调而且自我感觉良好。在我看来,他嘴角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令我恶心,他虽然叫住了我,可我想抓紧离开。

“麻烦你明天告诉李亚昕,明天上午放学后我在操场东南角等她。”他说道。

“为什么让我替你转告?“听到了李亚昕的名字,我脱口而出说出了这句话。

“你早晚会知道的啦,总之拜托你帮忙啦。“他的口气变得很轻浮,说完这句话,他就快步跑开了,先我一步离开了。

第二天上学,我走到了李亚昕的面前,说:“姜彬学长昨天让我转告你,他上午放学后在操场西南角等你。“

即使是很不经意的表情,在那一瞬间也被我捕捉到了,吃惊、疑惑、生气,说不出来,那是极为复杂的表情,而且只有一瞬间。

事情变得急剧直下是下午上学。李亚昕进来的时候眼睛是哭肿着的,她似乎强忍着不哭出来,坐到了座位上。这是一个叫陈晓琪的女生走了过去,两人是闺蜜,陈晓琪在那边说了什么之后,李亚昕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我走过去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陈晓琪愤怒地推开,她吼道:“上官你离她远点行吗?!“

我愣住了,和第一次被李亚昕搭话一样,愣住了。李亚昕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那张挂满泪水的脸上,有着一个仿佛要吞噬我的眼神。

那眼神令我情不自禁地发抖。

我朝后退了几步,这时看见门外姜彬似乎在朝里看。我迅速冲出去,找到他,对他大吼:“你对李亚昕干了什么?!“

“吼什么吼,你装什么啊。”他不屑地对我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把你向掺和吗?我把她玩了。”

“你丫的!”我瞬间就上火了,朝他扑了过去,结果我一脚被他踹倒在了地上。

他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揉着肚子的我,说:“你要是喜欢他你就去追她啊,你在这里耍什么帅,不嫌丢人吗?”

他说完,潇洒地离开了。

从那之后,李亚昕再也没有和我过话,我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迷宫中,根本没有思路,我仅仅是传了一次话,却成了我和她之间再也解不开的结。我的兜里多了一把瑞士军刀。那是我在这个学校第一次被打,像是要证明什么或者是保护自己,那把瑞士军刀,我一直想插在一个人身上。

回忆戛然而止。

我全身的细胞都在跟着我一起兴奋地跳跃。

我在这座空荡的城市中。

见到了。

姜彬。

我朝他一步步走去,我的右手攥紧了瑞士军刀,我的手心早已都是汗。他茫然地观察着周围,终于,他看到了我,居然向我跑过来。

“同学,你没事吧?”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这样问我,可以确认的一点,他已经忘了我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能说话,因为我现在喘不过来。是刚才跑步累的吗,还是因为见到他兴奋的呢。真是奇怪啊,明明早已忘记他了,可是就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间我居然回想起了那么多的故事。

“同学我们应该是一个学校的吧,刚才秦成建说话你不要慌,如果按照他消失了那么多的人的话家长们不会发现不了的。我们不能按照他说的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等救援吧。“他一脸善相地对我说。

对,还是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学长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喘着气问。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他顿了顿,问:“你是……谁?“

那句话毫无征兆,瞬间点燃了我内心最黑暗的地方。我早已盯紧了他心脏的位置,因为我知道如果反抗毫无疑问我会被杀,我不能死,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掏出了瑞士军刀,插进了他的心脏之中,刀柄直接触碰到了皮肤,而刀刃全都伸进他的身体。他出于本能反抗的双手还来不及伸到该伸的位置就软了下去。害怕,还是害怕,我抽出了刀又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一道。

他停止呼吸了。

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怪谁呢?他记不住我不是应该的吗。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他的生活中少了我多了我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可是如果没有他,李亚昕是不会不理我的。

都是他的错。

这把刀,终于插在了本该插在的地方。

我坐在着空荡的马路中间,看着姜彬,他已经变成尸体了,再也不能起来了。

我扔掉了刀,我现在全身都是血。把他扔在这里肯定会造成困扰的吧,旁边有一家服装店,里面放着几个展示用的衣服。我粗暴地拖着姜彬的尸体,向着那个服装店一步步走去。

店里没有售货员。

我将尸体那样随手扔在了一边,开始挑选更换的衣服。

可是,意外总是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

我在这家店内的角落,看到浑身发抖的人。

是李亚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