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千。”
“你在这做什么?!”
“和你洞房。”
“?﹍!”
此刻,安允灵才想起来昨天是自己的成亲之日,这里是自己新婚的洞房。
可她还是感到非常的紧张,本能的摸了一下衣襟,在没有发现异常后,内心才安定下来。
试想,一个女孩子,前日还在家中为人子女,次日便要和一个从未相知相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拜堂成亲、洞房花烛。这在一时间实在是难以让人适应,无论她身处在什么时代,也无论她受过怎样的礼教。
况且安允灵昨夜大醉而眠,此时初醒,思绪难免懵懂混沌。
她坐起身来,脸上强作镇定,双眼看着李赤千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概寅时。”
“为什么那么晚?”
“临时有事。”
“你睡在什么地方?”
李赤千用手指了一下桌子。
“那你有没有。。”
“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她又安心了不少,随即穿上鞋子站到李赤千的面前。
“我安允灵虽然和你拜了堂,但有些东西我不给你你不能抢,否则我就算杀不死你,但至少可以杀死我自己。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李赤千笑了笑,便也站起身来。
“我李赤千虽然修行未到,算不上世之君子,但绝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而且有些东西即便你肯给,我也未必会要。”
他的这番回应虽然是给了安允灵一个肯定的答复,但也是硬桥硬马,不显出有丝毫的柔情。
这也让安允灵感到一丝不悦,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李赤千。
“虽然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们毕竟是成过婚事的人,应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此时已不早,还请尽快洗漱,我们还要去给长辈奉茶请安。”
李赤千的这一席话虽显生硬,但却在理的紧。安允灵虽然任性乖张,但比竟知书习礼,非冥顽不通,于是道:“这个依你。”
可刚一迈步,顿觉周身不便,这新娘盛装甚为累赘。随即向内室唤道:“翠珠,小霞。”
“你别叫了,她们不在这屋里。”李赤千道。
“她们怎会不在这里?她们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啊!?”
此时李赤千略有窘意。
“你可知。陪嫁侍寝之风?”
安允灵闻听,稍一转念即猜出八九。
“她们昨晚要留在这里侍寝?!”
“我让她们出去了,她们只是下人,身不由己罢了。”
“两只小狐狸,当了陪嫁还想兴风作浪,我定要罚的她们站不起来!”安允灵一边恨恨的说着,一边急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
“我去把那两个丫头找出来,赶回家去!”
“你若如此,她们不久定流落街头,这世上但凡是能养的活的,父母便不会把女儿卖身为奴。本就是些苦命之人,你又何必让她们再苦一些?”
此话说完,安允灵看着李赤千,似乎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而后她又看看自己这身笨重的装束道:“那我还是要找她们。”
李赤千皱眉道:“你随意好了!”
见他脸色不悦,安允灵又道:“你放心,我这回不是要赶她们走,而是我要换衣洗漱。”
李赤千在廊前站定,约一柱香的时间,房门开启,安允灵从中走出,原来的龙凤嫁衣,珠冠遐佩均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红色的慢束箩裙,发式也不繁琐,只梳小髻,以金钗别上,款款而来,当真是佳人曼妙,风姿绝伦。
李赤千虽久居山岭,醉心武学,而此刻如此佳人渐行渐近,也不免一时心旷神夷。
“走吧,去奉茶请安。“
李赤千没有说话,只欣然一笑。
安允灵这新婚媳妇,跟随丈夫行走李府,拜见长辈。她姿容靓丽,落落大方,自然十分讨喜。
不过即使如此,在随后的祭祖仪式中,她依然不能进入祠堂,因为她是女人,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种种礼仪行罢,时间已是午后。
李赤千先出一步,站在花园等待着让小辈女眷围住的安允灵。
此时春季,花开万象,气息芬芳,李赤千正阅过牡丹,安允灵便向他走来。
“我那些妹妹有些缠人,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