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看着眼前的美人，倦然泪下。轻轻将美人横放在地毯上，摸索着倒来两杯酒，摇醒她。
“大王，宛宛要再睡一会儿。”美人睡眼惺松的时候最为娇媚动人，说话含烟带雾，独具一种朦胧的美。
“宛宛不要睡了，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像一位父亲，又好像一位兄长，他说话如此温柔。暴君的温柔只向女人开放，除了爱妃，无人能看见他如此多情的一面。
男人只要一讲故事，女人就忍不住想听。也许，女人为故事而活，女人活在故事里。宛宛接过大王手中的酒杯，两人轻轻碰一下，自然而然交杯而饮。
一饮一吻，乃至杯尽。
对视的眼睛里有如冰的火花。
“我的美人，我想让你为我再开一次，再开一次花。因为有了你，帝国就是桃源。你是我的帝国，你是我的汗血美人。”
“不，大王，不要……”
突然之间，美人似乎明白了今天晚上他想要做什么，美丽的双瞳霎时布满恐怖的桃花。
大王微笑：“不要害怕。你是我的不是吗？”
这次她真的害怕了。心中的猜想已在无形中证实，一阵来自前世今生乃至无穷来世的大恐怖摄住了她全身。她被恐怖冻住了，冻成了冰人，轻轻一敲就要碎。
苻坚双腿跪地，不由分说脱去美人衣衫，轻轻搂起。听道家说，男人在凌晨交合最益养生，胜过子时功无数。苻坚低头问美人：“这次好不好？”美人无语，任他驰骋，蹙紧了蛾眉，咬破了樱唇，又怎能抵挡大王那无坚不摧的风雨？
随着大王一声雄浑低沉的虎吼，刹那美人开满桃花，随波而下。汩汩漉漉，淋满全身。
“果然是天下无双的汗血美人。”
千般疼惜，万般怜爱，轻轻抚摸，喃喃自语：“我不许别人享受你。我也不许你自己恋自己。我更不许你因我而空虚。”
“美人，我的美人，我记得这个夜。我是你的龙马，你是我的凤凰。没你就没我今生。神啊魔啊，派你到我身边。你成熟我，我因你而复原，真的很感恩。我终于在女人面前做了一回神！”
一边说着谵妄的话语，一边摸索着，用一把极细极薄极华贵的小刀，呻吟中按住她，按住她，轻轻将美人头颅旋下。命之曰“璇玑美人”。捧着她，捧着她，供在心爱的玉钵里。玉钵里的冰块映照着美人的一双嘴唇依然红艳。冷冷寒冰，禁不住热情如火。玉钵四周，鲜血以人体为中心，滴溅如河汉。宇宙崩溃，人生完成。头颅之外，其余的肉体缓缓滑下，又被稳稳扶住。她因断头，颈部出现新的洞穴。取来一小块冰，轻轻投入这洞穴中，就止住了血涌。与这全新洞穴交合，感觉极美极深。他当着她头颅的面与她的身体交合，看在她眼里。身首分离后，她看得更清楚了，原来男人要的是什么。
两人幽幽凝视。
苻坚跪在美人的头颅前，作了极为沉痛的祷告，在神灵的翼下回忆起自己罪恶的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