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微历史·悲风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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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后宫(1)

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单父(山东单县)人。早年其父为避仇迁居沛县,在一次宴会上欣赏刘邦非凡的气度,把女儿许配给他。公元前205年,刘邦为项羽所败,吕雉和刘邦的父母被俘,做了两年的人质,公元前203年秋,吕雉归汉后,留守关中。刘邦称帝后,吕雉被立为皇后,子刘盈为太子。

西汉初立,因秦之称号、:皇帝之妻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并立八品(该八品也是沿袭秦时之制):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汉武帝时增加婕好。“皇后”,职称与职位相当于皇帝,生活待遇与皇帝完全相同。“婕妤”,职称相当于“宰相”,职位与皇帝的兄弟“亲王”级相同。而低等级的“长使”,职称相当于“副州长”、“八百石”。职位相当“文官”六品。“少使”,职称相当于“县长”、“六百石”。职位相当“文官”七品。

惠帝刘盈登基后,每隔三天两日要去吕太后居住的长乐宫朝见,如果有大事,则必须立即去汇报请示。相对于未央宫“大朝”而言,长乐宫有“东朝”之称。因为国家大权掌握在吕后手中,所以实为“东朝”主政。作为儿子,惠帝无法反抗,也不敢反抗,服从“东朝”的所有指示,只能以纵情沉缅于美酒来打发时光。

吕后为独揽朝政,彻底除掉与刘盈争夺皇位的隐患,她首先将魔掌伸向了她最痛恨的戚夫人和赵王如意。她召回年仅10岁的赵王刘如意,图谋加害。刘盈知道母亲的用心后,亲自将刘如意接到未央宫中,同吃同睡,百般护卫。有一天,惠帝清晨出猎,赵王年纪小,早晨起不来,没有跟着去。吕后找到了可乘之机,派人送去毒酒,把如意害死了。随后,吕后又命人砍断戚夫人的手脚,挖掉眼珠,熏聋了耳朵,灌了哑药,把她当做“人彘”,关进了厕所。

在惠帝四年(公元前191年),吕后竟然要儿子娶他的外甥女张氏为皇后。张氏是张敖的女儿,而张敖的妻子就是惠帝的姐姐鲁元公主。只不过张氏并非鲁元公主亲生,但仍然算是刘盈的外甥女。但惠帝不满这个包办婚姻是极为明显的,与张氏只是挂名夫妻而已。此外,惠帝再没册立别的妃子。

惠帝刘盈有6个“养子”,在《史记》、《汉书》中都记载是“后宫子”,即后宫美人生的孩子,分别叫刘强、刘不疑、刘义、刘朝、刘武、刘太。惠帝死后,吕后立刘强为帝,改名刘恭,史称前少帝,并处死其生母。其他人相继封王,国号有淮阳王、常山王、济川王、梁王等。说是“养子”,应该是惠帝的亲生,只不过是宫女生的而已。

高后四年(公元前184年),那个在未央宫做小皇帝的刘恭,得知自己并非张皇后所生,而生母已被杀害后,小孩子口无遮拦,竟口出狂言,宣称长大后一定要报仇!吕后得知,先把他关进永巷,对外佯称皇帝生病。随后宣布废去前少帝刘恭的帝号,然后将他秘密杀害,接着立已封常山王的刘义为皇帝,更名为刘弘,这就是后少帝。吕后又给这个孩子指定了婚姻,立她侄儿吕禄的女儿为皇后。

吕后有政治家的风度,匈奴冒顿单于乘刘邦之死,下书羞辱吕后,说:“你死了丈夫,我死了妻子,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吕后采纳季布的主张,压住怒火,平心静气复书说:“我已年老弃衰,发齿也堕落了,步行也不方便。”然后赠予车马,婉言谢绝,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匈奴自愧失礼,遣使向汉朝认错。公元前180年,吕后崩,终年62岁,与汉高祖合葬长陵。诸吕欲为乱,周勃、陈平等诛平。

汉朝后宫选妃并不像后世的选妃那样严格以出身论。选择的第一条件是貌美。文帝窦皇后和景帝王皇后皆是因美色而选人宫,后产子再封后。纵观西汉皇后妃子的出身,除了政治利益和长辈要求的结合之外,其他女子的出身皆是非常贫寒的。武帝李夫人是倡家出身,钩弋夫人父亲犯罪受宫刑。窦皇后家族贫困,小弟窦少君前后十几次被拐卖为挖炭的奴隶,王皇后家族困顿,其母臧儿改嫁两次,王皇后本人都结婚生有一女后人宫为太子嫔妃,而文帝之母薄太后更是私生女出身,其母魏媪,记录均在《史记·外戚世家》之中。

在桃侯刘舍被免去丞相职务时,窦太后多次推荐魏其侯窦婴当丞相。汉景帝说:“太后难道认为我有所吝啬而不让魏其侯窦婴当丞相吗?魏其侯窦婴这个人骄傲自满,容易自我欣赏,做事草率轻浮,难以出任丞相,担当重任。”终于没有任用他,任用了建陵侯卫绾作丞相。

由于窦氏出身贫苦,同情百姓的悲苦,与文帝同节俭,减轻百姓的负担,文帝“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汉书·文帝纪》)后来,窦氏的兄弟窦长君,窦广国到长安认亲,汉文帝见到两位国舅,十分高兴,分了不少田地和房屋给他们,并留他们住在长安,宰相灌婴和周勃认为两位国舅出身寒微,没有很好读书,应选择有品德的教师对他俩加强教育,以免重蹈吕氏外戚作乱的覆辙,窦氏兄弟“由些退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

景帝三年,爆发“七国之乱”,三月后平定。次年,梁王武入朝,景帝款宴,喝的兴起时景帝对皇太后夸下海口说死后将帝位传于刘武,太后听了十分高兴。因她极宠爱小儿子刘武。但其侄子窦婴进谏道:“父子相传,是汉代的祖制,怎可如此。”此言得罪了太后,没几天窦太后便下令把窦婴从皇戚的名册中除名。

景帝从登基那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身后的储位问题,他一共生了16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嫡出。原来,景帝的正妻薄皇后,是祖母薄太后的娘家孙女,在他做太子时由祖母指定包办的。薄皇后始终未生一男半女,于是便引起了对储位激烈的明争暗斗。明争储位的是他的胞弟、母亲窦太后最疼爱的儿子梁王刘武。皇后薄氏无子,加上刘武有贤王之名、广袤的封土和在平定七国之乱中立下的赫赫战功。窦太后意欲在景帝驾崩之后,由梁王入继大统。

田叔等人查办完梁王的事,返回长安,到达霸昌厩,田叔等用火把在梁国办案取得的证词全部烧毁,空着手来见景帝。景帝问:“梁王有罪吗?”田叔回答说:“犯死罪的事是有的。”景帝问:“他的罪证在哪里?”田叔说:“陛下不要过问梁王的罪证了。”景帝问:“为什么?”田叔说:“有了罪证,如今不杀梁王,就废弃了汉朝的法律;如果处死梁王,太后会吃东西没有滋味,睡不好觉,这样就会给陛下带来忧愁。”景帝非常赞成他所说的道理。

公元前144年,四月,梁王刘武去世。窦太后昕到消息,哭得极其悲哀,不进饮食,说:“皇帝果然杀了我儿子!”景帝悲哀恐惧,不知怎么办才好,与姐姐长公主商议,于是把梁国分为五国,把梁王刘武的五个儿子全都封为诸侯王:刘买为梁王,刘明为济川王,刘彭离为济东王,刘定为山阳王,刘不识为济阴王;梁孝王的五个女儿也都封给汤沐邑。景帝把这一决定禀告窦太后,太后才高兴起来,为景帝这一做法而吃了一顿饭。

汉武帝的母亲王夫人名姑,槐里(今陕西兴平县境)人,父王仲,生母为臧儿。兄弟王俗、田蚧、田胜、妹王妁,曾嫁人生女金俗。由其母将她与其妹王妁送进刘启的太子宫。王夫人入宫后给刘启生下4个孩子,一龙三凤,前3个均是女孩,分别被封为平阳公主、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而龙胎,就是后来威名远播的汉武帝刘彻,生于景帝即位不久的前元年(公元前156年)七月初七。

刘嫖是汉景帝的姐姐,窦太后的爱女长公主,她想把女儿阿娇嫁给太子刘荣,没想到竟遭到了栗姬的一口拒绝,刘嫖因此与她结下怨恨,心存报复之念。与栗姬不同,王夫人机敏圆滑,当馆陶长公主刘嫖想将比刘彘大四岁的女儿许配给他时,王夫人见长公主地位崇高,在窦太后跟前说一不二,当下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于是刘彘与陈阿娇订了婚。景帝前六年(公元前151年)九月,皇后薄氏因无嗣被废,从此,馆陶长公主屡屡向景帝称赞刘彻如何聪明,如何达理,使景帝更加喜爱这个孩子。

陈皇后仗着母亲在刘彻即皇位这件大事上有功,“擅宠娇贵”,刘彻哪受得了这个?暗地里早已偷香窃玉,在另一个姐姐平阳公主处搭上了歌女卫子夫。陈皇后得知后,真是羞愧万分,几次寻死觅活,弄得刘彻对她更是讨厌。公元前130年,刘彻干脆罢掉陈阿娇的皇后名分,让她幽居长门宫。传说她此时以黄金百斤聘请司马相如作《长门赋》,冀以打动帝心,文辞凄美,但终未能使刘彻回心。

陈皇后越来越受到冷落,最后求助于巫蛊。并将女巫楚服请到宫中。古人迷信,对巫蛊的威力深信不疑,施行巫蛊是很恶毒的罪。陈后行巫蛊的事情败露后,武帝大怒,将楚服枭首于市,连诛者三百余人,废了陈后,并将其赶出长安。

馆陶长公主害怕武帝继续追究会连累到陈家和自己,于是专程向武帝请罪。武帝为了宽慰姑母,向她保证巫蛊事件不会影响到馆陶自身,而且废后虽然被赶出长安宫,但是将依照对待废后的礼法供奉。此后废后便一直幽居于长门宫,直至死亡。后来馆陶长公主向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抱怨说:如果不是我,你的弟弟也不能立为皇帝,现在居然废了我的女儿,这不是忘本么?平阳公主告诉她:你的女儿不能生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董偃和母亲靠卖珠维持生计,13岁时便跟随母亲出入馆陶公主家。馆陶公主见了俊美的董偃,说:“我替你母亲抚养你吧。”于是就把他留在自己的府中,长到18岁时,出去的时候坐的是高头大马,晚上与公主同寝。董偃相貌英俊,为人潇洒,性格温和。贵族、王公、大臣因为公主的原因,都愿意和他结交。称呼他为“董君”。馆陶为董偃日出千金,极其宠爱。

馆陶公主的丈夫陈午在女儿被废至长门官的第二年去世,谥号夷。长子陈须继承了堂邑侯之位。馆陶去世后,陈须因在母亲服丧期间淫乱,且与兄弟争财,当死,自杀,堂邑侯爵位自此国除。次子隆虑侯陈蠕因在母亲服丧期内犯“禽兽行(乱伦)”之罪,当死,自杀,隆虑侯国除。馆陶公主和陈午的二男一女,儿子淫乱争财,女儿行巫蛊诅咒,馆陶公主教子无方,自身不正,怎么教子啊!

卫子夫在后宫复杂的环境中,做了38年的皇后,并不是独霸天下,而是以恭顺、谦和的态度赢得汉武帝的恩宠,赢得了大臣和后宫人等的尊敬。在卫青死后的11年里,卫氏外戚基本没有了依靠,但卫子夫仍然稳稳坐着后位,也是与她识大体的性格分不开的。在后来的日子里,因为卫子夫年老色衰,汉武帝宠幸他人。虽然武帝后宫宠幸的嫔妃不少,但是因为卫后的恭谦和顺,所以汉武帝对卫后还是很信任的。武帝每次出行,都把后宫事务托付给皇后。

江都王刘建与其父易王刘非宠爱的淖姬等人及妹妹徵臣通奸。有一次,刘建在雷陂游玩,刮起了大风,刘建命两名郎官乘小船到湖中,小船被风吹翻,二人落入水中,抓着船,在风浪中忽隐忽现。刘建看着大笑,下令不准援救,致使二人全被淹死。刘建专做荒淫暴虐之事,共有三十五人无辜遭他杀害。他知道自己罪多,怕被诛杀,便与他的妻子成光让越族婢女请神下降,对汉武帝进行诅咒。事情败露后,主管官员奏请汉武帝将其逮捕处决;刘建自杀,他的妻子成光等都被当众斩首,江都王国被取消。

李广利的妹妹李夫人,原是个卖艺的舞女。她的大哥名叫李延年,能谱曲弹奏,又会唱歌跳舞。年少时犯法,受腐刑,因此入宫,担任管狗的太监。由于他音乐方面比较有才能,时常在宫中表演歌舞和谱曲。有一次李延年创作了一曲新的歌曲,表演给汉武帝欣赏。歌词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汉武帝为这曲歌词中所描写的绝色美女的形象所感动,慨叹说:“歌词写得真好呀!世间上真有如这歌词所描写的美女吗?”

李夫人病逝。汉武帝思念李夫人,睡不宁,坐不安,愁眉不展,长叹不已。有一个方士名叫少翁,自称能够将李夫人的灵魂招来,便于夜间设置帷帐,点上灯烛,让汉武帝坐在另一帷帐中,便远远的看见帐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很像李夫人的相貌,坐在凳子上,既而又站起来慢慢地走动。武帝想走近细看,又不得方士的同意,于是愈益悲痛思念,就写了一首诗: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并命乐工谱上曲,由琴瑟伴奏歌唱。

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卫子夫生下皇长子刘据,于是被立为皇后。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皇长子刘据被立为太子。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奸人江充、宦官苏文等刻意制造巫蛊案陷害太子刘据,太子被迫起兵反抗,兵败自杀。卫子夫由于支持太子,被汉武帝迁怒,不能自明而自杀。其时葬于桐柏,十八年后她的曾孙刘询登基为汉宣帝,于是以皇后礼重新厚葬她,追谥号日“思”,建园置周卫。史称孝武卫思后。

武帝时期,齐国的国君是齐厉王。齐厉王的母亲是纪太后,纪太后也想学当年吕后那样的做法,把齐厉王的表妹许给了齐厉王,但是齐厉王并不喜欢他的表妹。然后,纪太后就想了一个办法,纪太后让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齐厉王的姐姐去游说和劝解。结果,齐厉王和他的姐姐出现乱伦关系。

汉武帝广选美女,以充后宫。他把从燕、赵各地选来的2000名15岁至20岁的妙龄女子,收人宫中以作嫔御,这时,宫中美女竞达1.8万人。有这么多美女还不满足,他还要借出巡之机,广选美女,以供临幸。公元前95年,年已61岁汉武帝竟然还能出巡燕赵之间。

赵氏拳女进宫后,备受汉武帝宠幸,封其为钩弋夫人,并让她住在一处很雅洁的宫殿,名为“钩弋宫”,同时,还加封其父为顺成侯,食邑二百户。钩弋夫人进宫两年,生下一名皇子,起名弗陵。汉武帝老来得子,十分高兴,对弗陵视若掌上明珠。母以子贵,钩弋夫人晋封为“婕好”(位在皇后、昭仪之次),因姓赵,故称“赵婕妤”。当时,汉武帝身边的一些方士投其所好,说钩弋夫人是怀胎14个月才生下皇子,而远古之尧帝也是14个月才出世的,故而皇子当大贵。

五凤四年(公元前54年),太子刘夷最爱的司马良娣病死了。临死前,司马良娣对太子说:“我死非天命。是其他姬妾得不到太子宠爱,妒忌诅咒我,活活要了我的命!”太子刘寅对此十分相信,因而悲愤成疾,闷闷不乐,把所有姬妾都拒之门外。王皇后对此焦虑不安,赶快报告给汉宣帝。宣帝听说,便让王皇后从自己宫中挑选一些可令太子欢娱的宫女,排成一行,让太子刘寅自择中意之人。

王政君生于本始三年(公元前71年),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东)的委粟里人。她的生母李氏生下三个孩子后,因为嫉妒丈夫娶妾太多,一气之下改嫁给河东的苟宾。王政君小时候跟随爷爷王贺住在山东时,曾许配过人家,但没等结婚,未婚夫就死了。后来东平王刘宇见她清秀聪慧,又聘她为姬妾,仍是没等过门,东平王又死了。王禁很迷信,就找个卜者为女儿看相算命。卜者说:“当大贵,不可言。”王禁听了这极富暗示性的话,便不惜重资,延师教她读书学经,还教习琴棋书画,熏陶贵族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