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的父亲是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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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一曲肝肠断

写到这儿,或许有人会问,你既然有了地图,咋还一屁股坐地上了呢?咋不赶紧按图索骥,下山救父亲呢?不会因为就得了这么个破玩意儿,真把你高兴成二傻子了吧?

如果真有人这么说我,我只能撇撇嘴,冷冷鄙视他一眼,还他一句,你才二傻子了呢,不知道老子我现在阳气还尚未恢复么?这时候下山,就凭我腿麻脚软的状态,走在那二尺宽的小路上,还不一头直接栽下去?真栽出个好歹儿来,我还咋去闯地狱救父亲?孙子坑爷也没见有你这么坑的。

在这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阴间,唯一的好处你们知道是啥吗,知道不?如果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们吧,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黑夜。这里的白天,永远不懂夜的黑。一方地域一方天,时间空间,似乎永远停在了这方天地间。

有人说时间的流逝,就像一把挥动的杀猪刀,一分一秒地划割着青春的脸颊,直到你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

我说时间的流逝,就像割腕自杀者的血液,一分一秒一点一滴的流淌,直到血尽泪干生命终结。

阳间一日,阴间十年。我在阴间的这段时间里,并不存在“杀猪刀”与“割腕者”,这里的时间,可以任由我来挥霍!

我在小山峰上足足坐了八个小时,就像那些个清闲的政府机关里的,那些个吃咸饭不管闲事儿、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腐败官员一样,一份报纸一杯茶,当一天公仆喝一天人血,做一天花和尚撞一天丧钟,只要胡混过这八小时,就算对得起小三,对得起自己,哪怕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政府。

我在没有茶水的情况下,像那些个腐败官员一样,把手里这张黄草纸当份报纸足足看了八个小时。最后腰酸腿疼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体内阳气已经恢复了七八层,这时别说抬脚儿赶路,就是找个鬼厉干上一仗也不成问题了!

我再次拿起黄草纸放到眼前,看着上面所绘的下山路线,确定之后,按图索骥,向着山峰的北边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阵苍桑悲凉的二胡声,弦音瑟瑟,飘荡在犬牙交错的崇山峻岭间,辗转游回。而且弦音中充满悲恸哀伤之意,足能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我嘴里不自主地,如梦呓般轻轻叫了一声:“石大哥……”

莫须里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一阵苍桑悲凉的二胡声,弦音瑟瑟,飘荡在犬牙交错的崇山峻岭间,辗转游回,而且弦音中充满悲恸哀伤之意,足能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声音传来,我顿时停下脚步,然后不自主地愣在当场,露出一脸错愕表情,眼睛虽然还在看着草纸上的路径,但整个心神已经被弦音打动,随音附和高低起伏。

只听得二胡弦音凄凄沥沥,似有莫大哀伤隐含在音律之中,有道是,音诉心之声,料想这位演奏者是在借助二胡之声,以抒发内心的哀伤之情。

是谁在拉奏着二胡?又是谁把如此旋律演绎的肝肠寸断?

在这高高的空旷山峰之上,听着悲凉起伏的弦音,我心里涌出一股无可名状的哀伤,就好像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位重要的亲人,大有痛恸一场的冲动。

我忍不住把目光从草纸上移开,由于弦音的缘故,之前看到草纸上内容时,那股惊喜之情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腔子的莫名悲伤。

我把脚下站稳,然后放眼循声,向四下张望,只见远处错落险恶的诸多群峰中,竟是空无一人。遍寻声音传来的方向,也是毫无头绪,弦音犹如天空中掉落一般,只是无迹可寻。

不过,这悲凉的二胡弦音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而且使我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久违的旋律,我嘴里不自主地,如梦呓般轻轻叫了一声:“石大哥……”

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在狗耳山听老瞎子石三生拉过一次二胡,那次和这次的曲调旋律一模一样,我还依稀记得曲子的名字好像叫什么《肝肠断》,不过这次听上去,比上次更加哀伤悲凉,好像是个加强版的。

是石大哥在拉二胡吗?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拉的这么悲壮凄惨,好像他自己死了亲人一样!

我猛然从弦音中清醒,断定这时传来的二胡声,绝对是石三生拉奏出来的,只是石三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在这犬牙交错的险峰怪石之间我无法窥见他的踪迹罢了。也或者,他早就发现了我,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现身见我,只好用弦音告诉我,他就在我身旁。

猛然间,我想到一种可能!不是,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先前在山洞里拍我的那位,和拔起哭死藤救我的那位,可能就是石三生石大哥!

第二种可能,我此时手里拿着的这张阴间地图,可能就是他悄悄放在这里的!

不过,如果我真的这样认为的话,就会有诸般难以解释的疑点出现。比方说,他为什么不肯现身见我?为什么只在暗中帮我?他又为什么百般阻止我进入小洞深处?既然小洞存在危险,为什么不现身和我直说,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神神秘秘?想不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救我的不是他呢?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正如石小生所说的,在阴间唯一能够帮我的,只有石三生。

哦对了,先前打伤石小生的那人是谁,和打伤石小生战斗的那人又是谁?又是谁打伤了石小生,是石三生,还是那人?之前的激斗,是不是石三生和那人所为?扔飞我的又是谁,软绵绵接住我的又是谁?那人对我来说是敌是友?我这么会出现在上峰之上,是扔飞我那人,把我扔上来的?还是软绵绵接住我的人,把我送上来的?

先前由于得了张地图兴奋过度,所以一直没来得及想这些,现在石三生的弦音凭空出现,让我忍不住考虑起这些。不过,百思不得其解,越想问号越多。无数个问号像一群绿毛苍蝇,围着我的脑袋嗡嗡嗡的乱飞乱叫,搞的我头都大了。

我把头狠狠摇了摇,干脆不再去想,还是静下心来继续听哀乐吧,不是,是继续听哀伤的二胡音乐吧。

其实,我这时有心冲着空旷的四下,大叫几声石大哥,希望能把石三生喊出来和我见上一面,毕竟我前世和他有着八拜之交,不看僧面,他也要看几分佛面不是。再者说,先前在狗耳山我们几个相处的不错,他对我和小悦更是处处照顾,满是大哥对小弟的关爱之情,由此可见他对轮回转世之后的我没有什么芥蒂。只是一别就是五年光景,我连他的模样都快记不得了,能够把他喊出来,前世今生的兄弟见上一面也是件好事。

只是听闻此间正弹奏到高潮阶段,弦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险过一声,犹如狂风怒吼,巨浪翻天,声声惊心,泫泫动魄。看样子石三生内心的哀痛情绪即将发泄完毕,而且大有化悲痛为力量的趋势。如果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我开口呼喊打断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不良后果,就像那些武侠片里,正在全神贯注冲击最后玄关的绝世高手一样,在最后关头猛然间被人打断,便会走火入魔。天下宗事,同根同源,音乐和武功也是一个道理。